《这都是饕餮的局》云云云的栖

48、生活

　　娄越隐听完高泽的邀请后，表示自己需要时间想想就离开了。

　　竹子不解地问高泽为什么要留下娄越隐，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他想不到对他们团队有什么用。

　　“就像我所说的，我太专注于末日的世界了。在末日没有到来前，我的生活也只有任务，对于普通人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没有概念。”

　　“可是老大，你这样就很好了啊，对于普通人想要什么生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竹子挠了挠头，现在丧尸横行，末日下还有什么是普通人么？异能在手谁不想干出一番成绩。

　　高泽有些意外的看着竹子，整理了下语言对竹子说：“这样不好，如果只是彻底消灭丧尸，我只要找强者合作就可以了，但是对于人类而言这又是一个新的灾难罢了。你有没有想过异能不那么强势的人在末日怎么生活？我要找的合作者，异能强不强势不重要，他必须考虑到人类全面发展的自由。我对于这方面没有标准，我判断不出来，所以我需要更多“参考系”。娄越隐的异能用在战斗上并不强势，但是收集情报资料却很有用，更重要的是，她对于自己想要的生活目标很明确。你们也是，除了任务之外多想想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高泽看着竹子似懂非懂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只希望不要钻牛角尖就好。

　　第二天娄越隐出现在了营地里，她昨晚就决定了和高泽他们一起去“流浪”，认清楚形势之后，她意识到了想要过上自己理想的生活，只有眼前这一条路最靠谱。只是在离去之前她还有事情要做所以耽搁到了早上。

　　“你行李呢？这可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可短时间不可能回D城”竹子看着俩手空空的娄越隐，很是不爽。

　　“和过去做的告别，带着干嘛。以前有人送我俩句话，生我养我者，舍命可报；生我而未养我者，断指可报。总不可能真断指报答吧，除了这身衣服，我什么东西都留给那俩人了，东西我还自己自己赚，占不了你的便宜。”娄越隐无所谓地张开双手，她在末日靠着贩卖情报拿了不少物资，甚至她关系网她都留给那俩人，她决定抛弃在D城的身份重新开始，她想要的只是一种生活，自己是谁，在哪并不重要。

　　“是谁和你说的这些话，太偏激了。”高泽心里对这俩句话有些在意，似乎……还少了一句。

　　“我不知道她是谁，戒网中心帮我的人，她游戏打得特别厉害，我服了。”

　　女孩子，游戏打得特别厉害么……高泽突然想到了那个“把颜色带给自己世界”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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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高景终于做出选择了……他离开地图了呢。”陶瞳低头查看游戏完成度，“哦，对了，你们是想按照流程死一死呢，还是我直接把你们弄死踢出地图？在怕我的前提下，只有拆了我5棵变异植物才出的去，别的人不死是出不去的。”

　　张株洲抽了抽嘴角：“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都要死一次对吧。”

　　“区别有点大，第一种我要修改一下高景的记忆，让他觉得自己出去确实是你们拖住了我，你们死亡的时间在他出去之前，故事就会比较合理，他察觉到异常所需要的时间就比较久。第二种呢，就会显得我比较蠢，高景会觉得我一直被你们遛，你们死亡的时间在他离开地图之后。”
　　这样他很快就会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对于自己的情绪就很难控制了，估计愤怒大于恐惧。陶瞳想到这里有些愉悦地笑了笑，没办法呀，他爹太难搞了，想要拿到高严玖的恐惧，除了折腾高景没有别办法。

　　“那就第二种吧，按照惯例我先死，翊翊闭眼……”张株洲敏慧地抓住要点，第二种会显得陶瞳比较蠢，这就是标准，这就是意义。

　　陶瞳微笑着在张株洲面前把姚翊翊送上了天，在张株洲的尖叫中一口解决了他。俩条亲吻鱼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眼前秀恩爱，很烦的。

　　陶瞳可以调节领域中不同区域的时间流速，高景通关的时间，别的区域或许已经轮回了几百遍，直到区域里所有人彻底俯首称臣，恭恭敬敬地为陶瞳献上恐惧，陶瞳才会结束游戏。

　　“B城如今人口数量为5 6349，人口丧尸率为56.4％，考虑到B城原常驻人口为104.6万……”此时丛滕面目表情地站在陶瞳身后，一板一眼地念着张株洲给陶瞳准备的报告，声音清淡机械，仿佛人偶。
　　高光打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丛滕坚毅的脸庞，虽然长着和圣女一模一样的脸，却不会有人弄错他的性别。
　　丛滕“死”掉后，就被传送到了这里，留在原地的只是个幻象。只是那种死亡迫近的感觉却镌刻进了脑子里，导致他现在对于大头大嘴巴的东西都带着畏惧。
　　不过此时他的扮相在外人看来，就是怪物看不惯“圣女”的作为，但是却欣赏她的皮囊，所以用神通将“圣女”变成了“圣子”，并控制了她的神志，肆意驱使。
　　这也是丛滕和陶瞳事先说好的，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回到B城，彻底摆脱丛家。

　　陶瞳把各方势力的首领都集聚在一个黑暗独立的空间里，围绕着虚空圆桌而坐，他们坐下的椅子是黑暗里唯一的光亮，就像黑夜里的星星，围成个圈。周围的黑暗里，还隐藏着B城的五万多人眼睛。

　　“十不留一，高城主好政绩。”张株洲打住了丛滕的报告，他已经找到了框架，不需要再用迂回的方式和高城主谈条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们虚伪的脸皮，狠狠地扒下来。
　　“这就是高风亮节的高城主交出的末日答卷么？失敬失敬。”

　　“黄毛小儿你懂什么？资源就这么多，优中选优B城才能更强大！更多的人口就意味着更多需要生产，你是想压榨城里生产系的异能者么？他们也是人，你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

　　“哦？这么说B城原来的百万人口都是靠压榨人民才供养出来的么，异能是好东西，到了你们手里怎么就成了累赘了呢。说到底还是你们根本不会用，白白浪费了上天赐予的天赋，承认自己菜又不是什么难事，都末日了还用老一套，不是蠢还能是什么？”
　　随着张株洲讥讽的话语，不同阵营间对骂的言辞更加激烈，各种粗俗难以入耳的词汇充斥着空间，好好的会议吵成了菜市场。

　　失望，挫败，愤怒，厌恶……陶瞳察觉到围观这场会议的B城民众变化的情绪，知道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不破不立，张株洲想要建立新的管理秩序，那就要把旧的彻底毁掉。
　　虚空突然窜出几根铁链将会议上叫骂不停的人吊了起来，高光打在陶瞳身上，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不在乎形式，我只要B城留住更多的人。投票吧，我给你们俩天的时间，拿出方案，B城56349人将会决定你们的对错。”

　　这是陶瞳幻化的独立空间，不存在什么物质时间概念，但是陶瞳临时决定把这些概念加上，让空间里的人感觉时间的流动，生理上的饥饿，心理上的疲惫……毕竟这俩天就要决定一个城的未来，这些代价值得。

　　把空间留给B城人，陶瞳溜达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矿区领域，比起无边无际黑暗，她更喜欢黎明时永不升起的太阳，希望和绝望都在一念之间。

　　耳边传来一阵呼啸，陶瞳作为领域主对于领域拥有绝对的控制力，不设置任何游戏框架和设定，控制领域的一草一木也易如反掌。
　　高景在背后射出的袖箭停滞在空中，陶瞳转身拿起袖箭把玩：“是你呀，作为5w人里唯一的游戏赢家，我给你在矿区自由行动的特权，你却拿来埋伏我？”

　　“我恨不得杀了你，很有意思么？拿别人至亲开玩笑？这算什么？你的恶作剧？”高景很痛苦，他无法面对父亲，他尝试过，努力过，骂过，求过，陶瞳都没有理会他，只要他敢上前就出现在他背后，无法沟通。时间在流逝，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他最后只能选择放弃，发疯似的把五棵变异植物铲去后，再回去拯救他的父亲时，没想到父亲不见了，队友面板只剩下一个骷髅头。

　　“可是你还是做出了选择，你放弃了你父亲不是么，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醒了还是很感动？”
　　陶瞳无视高景发红的眼眶，她预料到了高景会来找她麻烦，说实在她并不在乎，她只在乎能不能持续为她提供食物，由她而生的情绪，只不过高景此时的愤怒，更多是对于他自己，自己只不过是被迁怒了。
　　“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大伯说过，高家人审时度势，只会选最有利于自己的路，你选得很对，他应该会替你骄傲的。”
　　陶瞳想了想高严玖的反应，确实骄傲，但是陶瞳愣是把话说得很含糊，怎么理解就全看高景的了。

　　陶瞳话是真的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高景痛苦地抓着头发，无法接受自己和大伯是同一种人，陶瞳也不多做解释，他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说什么都没用。由于自己的离开，对于B城人所在空间控制减弱，被自己偏爱的“圣子”丛滕也出现在了矿区里。

　　陶瞳对着丛滕点头示意后，打开传送门离开了此地，把地方留给俩人。
　　丛滕蹲下看着痛苦地高景，“你何苦呢，高叔肯定会理解你的啊，你想的太多了，男孩子总要长大的，大局为重怎么可以拘泥于儿女情长？”

　　“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我只恨我自己太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发现不了，蠢蠢地被她愚弄。你为什么同意她的做法？你死过一次，那种恐惧痛苦，你不恨她么？”高景拉过丛滕的肩膀质问他，通红的眼睛像是逼问丛滕的灵魂。

　　“我和你不一样，虽然具体细节上，瞳姐还是让我很吃惊，死亡的感觉居然这么真实。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我要脱离丛家的那些人，就要付出代价。”

　　“高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