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饕餮的局》云云云的栖

40、选择

　　本来想出去送送陶瞳离开C城的布偶猫最终还是没有如愿，他被胡黛拘起来了，最终只有胡黛送着陶瞳三人离开。
　　在送陶瞳的这一天，胡黛穿的还是那身弄脏了的裙子，并不是在猫猫出现后一直穿着的黑礼服，她甚至还坐上了轮椅。“怪兽大人，你要走了么？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不可以，小女孩，不要想念我。你和猫猫欠我一场清理丧尸潮的报酬，我下次会回来拿的。希望那个时候你们能付得起。”

　　“……如果是怪兽大人需要的话，什么都可以的。”

　　这话可不能乱讲，陶瞳赶紧打住了胡黛的话头，让她好好管理C城，好好和猫猫相处。她才几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成长，她和猫猫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而已，而自己是时候退场了。在他们的故事里，已经不需要怪兽大人这个角色了。等到再见时，就是另一个身份了。

　　作别胡黛，陶瞳四人坐上车，看着三人都有话要说的样子，陶瞳笑着给三人一人一根棒棒糖，自己也叼上一根。“一根棒棒糖时间，想问什么就问吧。”

　　丛滕立马举手拿下了一问，“瞳姐那个小姑娘和你怎么认识的？那只猫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复杂。”
　　就这？看着高景纪恭也是一幅“我很好奇！想知道！”的模样，陶瞳没想到他们最感兴趣的居然是自己和小女孩的关系。“也没什么，我和胡黛是调查C城的时候偶然遇见的，猫猫就不用说了，当时在动物园的时候你们也见到了，他就是制服可那只变异丧尸的尖端战力之一。”然后陶瞳把猫猫的异能和他与变异丧尸的关系描述了一遍，就是省去了猫猫就是胡黛要找的哥哥的事实。
　　听到最后丛滕突然长叹一口气，做出了个总结：“我还觉得小女孩对她哥哥是亲情，这样看起来有了猫就忘了哥哥，真实小孩子心性，不过是想要人陪而已。”
　　胡黛真的忘了她的哥哥么？陶瞳听着丛滕的话，想起来了胡黛只在猫猫面前才穿的黑礼服，“可不一定，现在的小孩子懂的可能比你都多，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胡黛认没认出猫猫的身份其实并不重要，只要猫猫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应该以什么身份呆在胡黛身边，那他们这样就很好。只是守护者而已，到底是谁重要么？不重要，怎么样都只是工具人罢了。
　　只希望猫猫不要让小女孩等他太久。

　　之后四人又八卦了一番小女孩和猫猫之间的互动，胡黛治理C城的手段虽然幼稚，但是比起C城的强者为尊和层层剥削的规则，不得不说童话也有童话的好处。而且对于C城的安全，有猫猫在陶瞳并不担心。
　　聊着聊着纪恭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把自己在动物园和在胡黛空间异能时灵时不灵的情况也拿来问陶瞳了。
　　“哈哈哈你当瞳姐是神呀，什么都懂，你怕不是那时候被吓着了，用不出来而已。”丛滕不以为然，虽然自己偶尔也有异能用不出来的情况，但是过了一会它自己就正常了，丛滕就把异能当作是某个电子设备似的，不好用了甩俩甩就行了，全是玄学。
　　“我还真懂，纪恭还记得在A城的时候，你对于地牢下得限制么？当时我和卞凌是没有办法在地牢里使用异能的，只能用地牢副本提供的武器。”
　　纪恭仔细想了想说：“我当时第一次使用异能，我也不知道自己设置了什么……我当时只想让我们三从网吧逃出来。”
　　果然，陶瞳心下暗到，纪恭的异能的限制是对于非队友才生效。后来即使卞凌进入了纪恭的队伍，但是进的是自己的boss图就没有机会尝试异能了，也让自己错失了验证领域主可以自由限制异能者异能这个猜测的机会。

　　听到陶瞳提到卞凌，高景也插了一句：“陶瞳，当时你离开A城的时候到底给彭浩洋搞了什么鬼，我老爹给我发来消息，彭浩洋被人弄死了，头都挂在城头上。A城这几天乱得不行，听说抓彭浩洋的时候，你那个小姐妹可是逃得最快的。她不是重生的么？怎么没有预见这事。”

　　陶瞳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多吃惊，她早就预想到彭浩洋的结局，谁都喜欢拥有权利的感觉，可是德不配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漠视人民的生命就注定了会被自己子民践踏到尘埃里的命运，自己不过是给他按了个加速键而已。“大概是没更新版本吧，游戏都更新到了2.0了，她还拿着1.0的剧本，毕竟她的重生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趁着棒棒糖还没吃完，陶瞳便把异能的定义解释给三人听，顺便也解释了一番领域主的的价值和目前观测到的一些特征。

　　陶瞳说完自己的棒棒糖也吃完了，便聚精会神地开着爱车驶向B城，不再注意三人的反应。后视镜里的高景看着陶瞳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得猜测也越发得到肯定，按下心下的后怕，高景把自己手里的棒棒糖递了过去，“加个时，陶瞳告诉我，我们在动物园杀死的动物丧尸，是不是C城的异能者？”

　　“借花献佛？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想问什么就要拿什么东西来换，我的人质。”陶瞳提醒了下三人的立场，她虽然自信经过C城这一趟之后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陶瞳并不想和三人牵扯太多。

　　高景只好爆出自己的信息渠道，想要信息那就拿信息来换，这就是陶瞳话里的意思，他懂得很。“高家和彭家是B城俩个派系的中流砥柱，所以彭浩洋对于泽哥那么抵触，泽哥原本是高老爷子的养子，高老爷子过世后被我叔叔伯伯排挤出了B城，但是彭家以为这只是高家演的戏，所以才让彭少这种人去拿下A城城主。纪城主如今应该是更偏向高家，我父亲的虽然是个老学究也一直让我避开这些人，但是我爹的影响力在B城也不容小觑，卖我爹的关系，我能拿的消息也很多。”
　　高景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给陶瞳提了个建议：“陶瞳如果你要拿下B城，我建议你联系下B城的非战斗系异能者联盟，现在他们的主要话事人是……”

　　“不需要。阴谋阳谋的，我不需要那种东西。”陶瞳把车开得飞快，下了高速上了一条小路，避开了几个还在运行的监控。“我想要的东西我直接去拿就好了，只看我想不想。”不然我怎么能做最强的领域主呢，陶瞳笑笑。不过高景的话也让她有了些新想法，B城里的弯弯道道那么多，本来还只是想找个人给自己做代理的，看来只有不破不立这一条路可走了。
　　“谢谢你的建议，我也建议你们去联系下非战斗系异能者联盟，我有个可靠的朋友你们可以去找他。所以，刚刚你想问什么？”

　　高景被陶瞳复读的操作气得直翻白眼，听到她根本没听清自己问的什么问题，更是气得白眼差点没翻回来。于是高景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自己的疑惑一股脑地都问了出来：“我是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要来C城的？除此之外，我们在动物园杀的动物丧尸是不是C城的异能者？”

　　“第一个问题，说起来有点复杂……我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呢，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用，还不是你们知道的时候。而第二个问题，是的。”陶瞳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自己说得已经足够隐晦了，而且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只是一定要高景三人自己推测出来罢了。

　　一时间车内的空气凝滞了，丛滕颤颤巍巍地说：“如果没有胡黛的话，我们就是导致C城安全区消失的导火索了吧……”

　　陶瞳不喜欢这样的假设，一个灾难显然不可能只由一件事一个人完成，由果推因的话路过的猫都可以作为整件事情的幕后推手，这可太自负了。“想太多，你们哪有这么大本事，胡黛还是没有教好你们呀，无能的勇士。”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高景三人还是难受得紧，心里还是过不去自己杀了人这一关。陶瞳感受着车内的气氛越来越沉重，眼看着B城在渐渐靠近，即便是高景也没有提出什么切实的方案，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背德感里。陶瞳无奈只能关心关心三人的心理问题。
　　“你们何必呢，平日里杀的丧尸原来也是正常人，你们当时适应得倒挺快。”

　　“这怎么能一样？他们只是进了丧尸的领域里才变成那个样子吧，还有机会变回人的啊，是我们抹杀掉了他们的希望啊。”纪恭差点哭出了声，当时他没有异能，在一旁被保护时心有气而力不足，更是看得清楚那血肉横飞的场面，更能体会被人鱼肉时的无力感。

　　“如果他们真能变回人，为什么最后我们只能见到只猫猫？我真不懂你们在自怨自艾些什么，是因为自己杀了人，还是觉得自己差点毁了C城？”陶瞳开始了不耐烦，油门刹车踩得飞快，在乡村小道上玩起了偏移，车轮卷起尘土，在车后带起了一阵烟。“我说过的，要想世界变成自己希望的样子，不可能依靠别人，但是你们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大能量，能明白自己做的每一件事的意义就够了。”

　　“你们回B城去吧，我想让你们看的已经看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是你们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