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饕餮的局》云云云的栖

12、卞凌的重生

　　现在是卞凌被辞退之后的第12个小时零36分钟。

　　她完全睡不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淋了一场雨脑袋也没有清醒过来。谭玮让自己测试空气磷含量，不就是测水华对空气的影响嘛？自己给环保打电话有错么？从环保那边拿数据不是更快么？天呐，怎么会有这样是非不分的人！想到自己从公司赶出来的狼狈样子，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被人折辱过！而且还有人帮自己说上一句话！一个个的平时不都是处得很好么！虚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替自己说话！都是他们的错！

　　蚊虫嗡嗡嗡的声音让人烦躁，卞凌胡乱地挥了挥手，长时间没有饮水让嘴唇干燥。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泪大片大片地流下，沾湿了被单，还没卸的妆，糊花了一张脸。卞凌在不甘和委屈中沉沉睡去。

　　蚊虫还在肆意地觅食，今晚的蚊虫特别地多。

　　陶瞳啪叽打死一只扒在自己手臂上蚊子，有些许刺痛。有的没的物资堆满了整个屋子，陶瞳像守着宝藏的龙，任由自己战利品包围着自己。这几个星期以来，陶瞳可没少从超市搬运东西。刚开始客官爹妈还会好奇问一句，最后他们忙得起飞，陶瞳就放肆地摆了出来。算起来也已经有俩三个星期没见到人了。

　　隐隐有些担忧，自己准备地并不充分，不知道还够不够消耗的……

　　现在的家庭几乎不怎么看电视，在陶瞳家更是，电视的存在就是个摆设，而最近，陶瞳喜欢把电视一直打开，放着新闻频道，也不看，就是听个声音……她有些怕。她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不讨厌，忍耐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摘得成熟果实的时候就越甜美；而就像饲养在笼子里的小动物，束缚了天性，但是获得了安逸。旅客爹妈把她保护地很好，所以她希望他们不会有事，她已经做完了她该做的，只希望概率不要那么残忍，对好人能够好点。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A市中心城商业区发生一场大型连环车祸事故……”

　　陶瞳睁开了眼，终于来了么。

　　楼道里传来了重物跌倒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让人心惊胆战。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让陶瞳不禁皱眉，这个时候，来敲自己家的门？

　　“瞳瞳！曈曈！开门！救救我救救我！”

　　从猫眼往外看，是卞凌。

　　陶瞳沉默，而女人急切的求救声不似作假。看她一身落魄，妆糊在了脸上，估计已经欢快地把坑跳了。卞凌的脑袋瓜子也不知道转过来了没，按照她那睚眦必较，自己总没错错的都是别人的性格，自己应该是她的仇人才对。观察了一半，卞凌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扭曲的身影，作势就要把她撕裂，陶瞳没有犹豫掏起棒球棍把扭曲得不成人样的人影顶飞，把卞凌拉进了门。

　　“什么要我救你？”既然已经把脸撕裂了，那就没必要客气了，亲切模式也要能量的。

　　“能救我的人只有你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卞凌流着泪通红的眼睛盛满了绝望，颤抖的双手抓紧了陶瞳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抓紧了浮木，可惜，对于卞凌而言，陶瞳只是她坠崖的时候支愣出来树枝，概率存在，而且还不稳。

　　闻言，陶瞳愣怔了一瞬，“什么叫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带多少修辞手法的？”

　　卞凌涕泗横飞，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没带修辞手法……不对！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陶瞳立即把棒球杆怼上她脖子，靠近了卞凌威胁，“就外边的情形，我哪知道你什么怪物，我赶着去找我爸妈，你是什么东西？不会好好说话就给我爬。”

　　卞凌被卡得呼吸有点难受，发觉眼前的陶瞳和突然多出来记忆中的那个陶瞳开始接近，目光冰冷，高傲冷酷。这个事实让她冷静了下来。“我，我大概是重生回来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就相信我吧！”

　　重生？也是，啊毕竟是异世界拥有特殊能力的自己，这里有一个重生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陶瞳把棒球杆放下。“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卞凌抽噎了俩下，支吾着说不出话。陶瞳有些看不过眼，把人带到了洗漱间，丢了条手巾让她自己整理。自己电话打到旅客爹妈那边，不通，打公司电话，没人接。出事了，概率的事情真的不能信，陶瞳开始有些急躁。

　　“你先别说了，我要去趟我爸妈那里，你就在这里呆着吧。”陶瞳决定现在就出门。

　　“我和你一起去……”卞凌赶紧从卫生间冲出来，生怕陶瞳丢下自己。

　　“你去能干什么？”陶瞳挑眉，“你重生了还能知道今晚市中心哪条路不堵车？”

　　“我会这个……虽然不太能控制但是小量的我还是能弄出来的。”只见卞凌招出了一道水流，潺潺地绕着手腕。

　　……这水怕不是只够洗脸，“我没法护着你，你跟着我你自求多福。”陶瞳不想多说，话说到这已经够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女人是重生还是穿越，甚至于是什么怪物口吐人言在说谎哄骗自己想要赖在自己身边，这都无所谓，没有任何事情比找到自己那旅客爹妈更重要。

　　“你让我跟着你就行……”卞凌抽噎着抹了吧脸，前世陶瞳可是自己建立了一个基地，变成人见人怕的丧尸屠/戮机器呢，跟着绝对不会差的，甚至可能是自己改变梦里预言的契机。卞凌虽然对自己这突然出现的记忆还有些怀疑，但是就她的情况，这是她周围最大的大腿了，得好好抱着，想起自己自己里悲惨的命运，别的什么卞凌什么都顾不上了。

　　电梯是走不得的了，就这会耽搁的时间，廊道外已经热闹得像菜市场。电梯不知道卡在了哪一层，一直在叮叮咚咚地响。陶瞳就这样提着棒球棍，出了门。消防通道曲曲折折，通向的地方，既是希望的天堂，也可能是绝望的地狱。但是陶瞳没得选择，消防通道里只安装了白炽灯，陶瞳隔壁的一户人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直紧闭着门，只是里面传来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呱唧呱唧地。接下去的几层都是这样的情况，深夜都是睡眠的时间，刚刚袭击卞凌的估计是哪个刚下班回家的可怜人。在睡梦中变异，也还算是件好事吧。棒球棍抵住蠢蠢欲动想要撑开的防盗门，这一家格外活跃，连他的隔壁也是，陶瞳无心恋战，确认安全快速通过，拖得越久就要被楼上楼下的包抄了。

　　“瞳，曈曈……”卞凌这时候突然出声，“我的异能好像感受到了，楼下有好多，好多好多可以控制的……水？”

　　陶瞳心下一颤，“你觉得这时候爆水管的可能性有多大？”说完脚下加快了步伐，在转折处停住，“你就呆在这里吧。”陶瞳看见了平时一个极皮的一个小孩，正在匍匐在楼道中，皮肤在诡异地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

　　挺能干的，精英怪啊。楼下的住户怕不是都被他解决了，卞凌能控制水，在水管没爆的情况下，那她感受到的水，只能是血。

　　“瞳瞳……前面，前面是什么？”卞凌颤颤巍巍想要抓住陶瞳，似乎这样就能带给她勇气和力量。

　　“后退，我要单刷这个副本。”陶瞳拎着棒球棍，心说这可是铁的，既然是被谭玮和祁琦弄出来的怪物，没撑过异能筛选，那本质上还是人，即使DNA被刻进什么奇怪的东西，是人的身体那就有弱点，自己最了解了。

　　凶兽睁开了双目，压低了身体，准备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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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游乐园收队的高泽，察觉到喷泉里的鱼，异常地活跃，不是寻常一池鱼的活泼地游来游去，而是在不停地刷新。说得再直白点，这些鱼在不停地互相吞噬，在到达一定阶段就开始裂分，又继续一轮新的吞噬。

　　喷泉池子也养了些植物和假山怪石，水体也不算干净，不注意观察的话根本注意不到。最先观察到这个现象的是傻子牛，看完人都傻了，指着喷泉半天说不出话。到这里高泽已经可以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果然和陶瞳说得一样，游乐园这个地方确实好得很。

　　这里的部分刚分裂出来的鱼苗趁着体积小，脱离了养蛊一样的喷泉池，趁着游乐园换水的空隙进入到河里，而游乐园的下游污水处理厂，除去的污水中还可能加料了些让机体亢奋加速代谢的东西。体质被折磨得很差的嫌疑犯，在回到污水处理厂接触到这些东西后，扛不住去了。然后在河东公园这一段水域加宽加深，就是放大版的喷泉池，而捕捉到的咬人鱼，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而后出现的水华，原因除了有自己电死的一批咬人鱼外，下游的开闸导致鱼群的离开……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让这种生物占领世界？高泽赶紧回到局里，向上报告。报告还没写完就听到市中心传来的噩耗，高泽按下不安，一茬接着一茬，这也太快了，让人措不及防。

　　彭少倚在门边，看着高泽压抑着情绪布置人手，忍不住上前一步，身后幻化几柄利刃，一挥手利刃飞驰着擦过高泽，划破了衬衫，深深陷入地面。

　　“干什么去？现场情况你了解么？就你现在这副弱鸡的样子，你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