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三十三章 转折点（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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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八个人走进了屋子；他们本来想早点进行这个会议，但是他们得处理小克劳奇的事情，还要等等看斯内普是不是会被召唤（他没有），这些事情都更重要，于是会议被推迟了。当小天狼星坐在“力量”位置上时，他觉得筋疲力尽，下午那次失败的袭击看起来像是发生在很多天之前一样。已经有人通知了莱姆斯、斯内普和顿格召开这个会议的原因，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邓布利多身上，小天狼星觉得那个坐在“智慧”位子上的人看起来比他还要疲惫。
“感谢你们在收到这么紧急的通知后赶来开会，”老者开口道，“我觉得我们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讨论，首先，我想讨论一下甚至比巴蒂•克劳奇的死更重要的事情。”
一阵寒意在桌子周围升腾，小天狼星和其他人一样凝视着邓布利多，想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平静声音中的严肃告诉他们所有人，有些事情出错了，当小天狼星四下张望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胃因为恐惧而抽搐。唯一看起来不紧张也不迷惑的是斯内普，他正环顾着其他人，黑眸中带着明显的怀疑。终于，邓布利多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大部分人都知道，厄尼•乔丹今天在傲罗突袭中丧生了。他和他的队伍遭到了伏击，一死两重伤。然而，这次突袭并不在常规计划之内。即使是厄尼的队伍也直到最后一分钟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除了这个屋子里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
雅雀无声，小天狼星竭力去控制自己的呼吸。早些时候，他对詹姆表露自己的忧虑时，还不知道傲罗们的报告会是什么样子。那时他可以肯定某些人在某个地方一定把计划泄露了出去，而且他几乎同等程度地肯定这个责任属于小巴蒂•克劳奇。然而，在邓布利多和费格都声称没有告诉那个食死徒这次奇袭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出了问题。
这就意味着肯定有核心的某个人背叛了他们。
在再次说话之前，邓布利多深深吸了一口气；其他人都惊讶得哑口无言，凝视着他。“我不愿意相信最糟的情况发生了，除非事实证明我必须这么做，”他平静地说。“如果我搞错了，我提前道歉，我也真的希望我错了。但是，我要请求——请求，提醒你们，不是命令——每个成员用吐真剂来证明他或她的清白。”
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凤凰社核心一直是纯粹依靠信任而存在的。在从最开始，它由传奇的男女巫师们组成，像阿拉斯托•穆迪，米勒娃•麦格，大卫•波特，还有阿芒多•迪佩特——他们现在都死了。第二代核心里加入了四个20岁左右的人，他们的加入完全是建立在邓布利多对他们性格判断的基础上，但是即使是他们也是彼此无条件地信任。他们必须如此。任何他念都可以肯定会在一瞬间带来毁灭，因为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破坏核心，因而毁灭整个凤凰社。没有信任，他们什么也不是。
被自己人出卖的可能让他们感到恶心。小天狼星吞吞口水，第一个说：“我会喝的。”
“还有我，”詹姆立刻说。
莉莉在小天狼星左侧点了点头，然后莱姆斯也作了肯定的答复。过了一会儿，斯内普点头，而在紧挨着他的“诱惑”座上，弗莱奇也这么做了。最后，费格的脑袋不高兴地前倾了一下，意见一致。
“西弗勒斯，请你拿来吐真剂好吗？”邓布利多礼貌地说。当斯内普站起来的时候，他们的首领抱歉地说：“我看没什么可推迟的。”
“我同意，”阿拉贝拉•费格咕哝，站起来，把旁边桌子上的茶盘挪了过来。“我们最好尽可能把那玩意的味道弄好点。”
她魔杖轻轻一点，让壶里的水开了。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坐下来的时候，把托盘递了出去，大家传递起来。轮到小天狼星的时候，他传了过去；他本来就不喜欢茶，再加上吐真剂，得出的只能是他最不喜欢的两种东西的组合。在他的左边，他注意到詹姆苦着脸猛加牛奶和糖。詹姆喝茶通常不需要加任何佐料，但这绝对不是一杯普通的茶。或者说至少马上就不是了。
斯内普回来了，手中拿着两个小瓶，装着吐真剂的是银色的，另外一个显然是解药。他把两瓶都递给邓布利多，什么话也没说，再一次坐在了邓布利多的右边。当弗莱奇把茶盘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接，只拿了一个空杯子，像小天狼星一样。看来他也想什么都不加就把这一切结束。
“感谢你们所有人这么做，”社长平静地说，把银色的小瓶传给了左边的莱姆斯，“三滴，请。”
莱姆斯的脸色镇定，这么做完以后就把瓶子传了下去。当莉莉最后把瓶子递给小天狼星的时候，他滴了合适的分量在他的杯子里，然后继续传，完全不愿意想它。当然，他以前喝过——傲罗们在生存训练课程里经常这么做，这正好解释了詹姆那极度厌恶的表情——但是小天狼星一直痛恨它。他在伏地魔手里的日子也没有让情况得到任何好转，因为黑魔头曾经非常急切地想得到波特，更不会遵守魔法部的规章制度。不过至少这次没有人强制把这东西灌进我的嗓子眼。
瓶子自詹姆传至弗莱奇，最后来到了斯内普手里。他毫不犹豫地把药倒进了杯子。当然了，这药毫无疑问是斯内普做的，他肯定信任它——小天狼星再次为他对吐真剂耐受度相当高而感到高兴。他受不了斯内普做的这种魔药，这对他肯定没好处。他绝对忘不了那种魔药给他的感觉。
看到邓布利多点了头，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喝下了魔药。小天狼星饶有兴味地注意到，詹姆在两口喝下那杯热腾腾的茶时紧紧地捏着自己的鼻子。他的脸立刻开始有点发红，但还是把吐真剂吞了下去。而小天狼星只是尽可能快地吞下了三滴药水，试图把他的胃跟药剂接触以后的翻江倒海完全忽略掉。实际上，莱姆斯是这群人（包括斯内普在内）中做得最出色的一个，他若无其事地喝下他的茶，就像是里面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一样。
好长时间的鸦雀无声，他们都在等待吐真剂起作用。小天狼星望着天花板，感觉他的胃一阵一阵很难受地痉挛，他试着不去想这个。至少他们今天晚上可以得到答案。当然，对抗吐真剂是可能的（这个技巧至少在座的四个受过傲罗训练的人都知道，而且小天狼星敢打赌斯内普肯定也从什么地方学到了这办法），但是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谎绝无可能。直接提出的问题必须真实回答——小天狼星从自己的经历中非常清晰地了解到，唯一躲避它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回答。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做无疑等于承认有罪。
终于，邓布利多转向莱姆斯，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安详，但是小天狼星没法不怀疑社长在运用自己在摄神取念术上的所有成就来加强魔药的效果。
“你有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今天下午的突袭？”
“没有，”莱姆斯干净利落地回答。他声音里的轻松有些奇怪；莱姆斯以前一直对吐真剂很反感。好像所有的魔药对他来说都八字不合，包括他每个月必须喝的狼毒药剂。然而这次，这份吐真剂看起来对他根本就没有负面影响。
“你曾经出卖过凤凰社么？”邓布利多问。
“没有。”莱姆斯的声音仍然稳健。
“你曾经以任何方式或者形态为伏地魔服务过么？”
“从来没有。”
邓布利多点头，看起来很满意，把解药拿给莱姆斯，继续看向阿拉贝拉•费格，重复着同样的问题，并得到了同样确信的回答。像莱姆斯一样，魔药看来没有对费格产生任何糟糕的影响，但是当邓布利多询问莉莉的时候，她的脸有点发青。同样的问题收到了同样的答案，然后轮到小天狼星了。
他的胃在疯狂地抽搐着，世界开始在他周围旋转，现在要望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小天狼星眨了眨眼，强迫自己恢复自制；然而，邓布利多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像是从远方传来的。
“你有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今天下午的突袭？”
“提过，”小天狼星诚实地回答，“在出发之前，我和队员们谈过。”
“你和其他任何人提起过这次的任务吗？”
“没有。”他的胃猛地抽紧，小天狼星极力不去眨眼睛。
“你曾经出卖过凤凰社么？”邓布利多问。
“没有。”
“你曾经以任何方式或者形态为伏地魔服务过么？”
小天狼星咳嗽。“没有。”
“很好，”邓布利多说，莉莉把解药递向小天狼星。
整个世界突然开始旋转，小天狼星觉得他的身体在抽筋，整个核心随即一起看到了他今天晚上的晚饭还没消化掉的部分。很不幸的是，呕吐并没有让他感觉好些。小天狼星突然开始发冷，他的潜意识的一个角落意识到，他正在疯狂地发抖。莉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正在试图让他喝下一杯东西。从很远的地方，他听到詹姆在叫他的名字，以及斯内普的骂声。
“不，别给他这个！”他听到一声碰撞，还有莉莉受惊的叫声。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你能听见我吗？”詹姆在摇晃他，可世界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见鬼，我应该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斯内普咆哮。
“到底怎么啦？”莉莉问。
小天狼星还在抖动，他的身体又一次开始抽筋，他又一次吐了起来。一秒钟后，又有一双手紧握住了他的肩膀，帮他稳定着身形，不让他跌倒。他很冷，那么冷……
“他要晕过去了！”
“小天狼星！”莱姆斯使劲儿地摇他。
他艰难地呼吸着空气，但是他整个喉咙都在燃烧。小天狼星第三次吐起来，他听到费格在什么地方咒骂着。然后一切沉没于黑暗。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仍然在发抖。不过有人已经拿毯子给他盖上了，他现在躺在一张说法上。当小天狼星睁开他的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与自己鼻子相距不过几英寸的邓布利多那弯曲的鼻子。
“感觉怎么样，小天狼星？”
“糟透了，”他嘶哑地说。他的喉咙干到连说话都觉得痛苦难耐。
“来。”站在小天狼星身边的詹姆给他拿来一杯水。
“谢谢。”他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注意到核心其余的人都在他的周围，用担忧的眼光望着他。即使是斯内普看起来也被整个事件——或者至少是他的胃部不适，弄得有些轻微的烦乱，不过这也可能是吐真剂的副作用。
邓布利多仍然倾身看着他，关切的蓝色双眼越过他那眼镜的边缘仔细研究着小天狼星。“你在阿兹卡班曾经被强行使用过吐真剂，是吗，小天狼星？”
“是的。”记忆的闸门突如其来地被打开，他强迫它关上。这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之前也有。很多次。”
“哦，”老巫师吸了口气，“我说呢。”
“什么？”他的思维仍然很混乱，跟不上这位伟大巫师的逻辑。
“服用过量的吐真剂似乎让你对这种药剂起了非常糟糕的反应，”邓布利多回答，“我相信，特别是对这些被西弗勒斯•斯内普配制的吐真剂。”
“就这个问题而言，应该是对我配置的任何一种魔药，”斯内普冷冷地加了一句，“我怀疑之前你已经见识过它们中的至少一部分了。”
“是的。”小天狼星干涩地吞了口唾沫。“一些。”
他终于开始暖和起来，不再颤抖了。小天狼星缓慢地坐了起来，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阻止他，这让他十分吃惊，不过发现自己能不靠别人坐起来还是很让人高兴的。他从眼角注意到，自己弄出的一片狼藉已经被不知什么人的清洁咒处理了。他又喝了一口水。
“后来问题进行得怎么样？”他问。
“非常好，”邓布利多愉悦地回答。“看起来是我错了，肯定是小克劳奇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获得了消息……但这无所谓。我们最终会找出原因的。”
“哦。”
“你应该很高兴听见这个，小天狼星，顿格喝吐真剂的时候也吐了，”詹姆补充，在他眼中有一丝淘气划过。
“我加一句，情况绝对没你那么糟糕，”弗莱奇狡黠地反驳。
“不管谁吐得比谁热闹，”莉莉插嘴，“我想是时候让小天狼星回家了。你还能幻影移形么？”
“过几分钟我就会好起来的，”他立刻回答，然后开始想这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是个谎言。不过他的确感觉好些了，没出任何意外地钻出了毯子。这时他才注意到，莱姆斯•卢平那焦虑的蓝眼睛仍然注视着他。
“我不会再一次让你摇摇晃晃地走进我的学校，”他平静地说，“半死的状态我接受不了。”
小天狼星吞了口唾沫。对莱姆斯是没法撒谎的，他曾经看见他从伏地魔手中逃脱的样子，也知道他当时看起来多么糟糕。“我会好的，”过了一会儿，他说，“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第三十三章 转折点（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