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十六章 永不放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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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慢慢睁开眼睛，随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么做。四周一片漆黑。他眨了下眼，又眨一下，最后终于可以分辨四周的景物。他模模糊糊地看见四面墙，三面是冰冷的石头、一面是栅栏。他又眨了眨眼，忍着后脑引起混乱的疼痛，试着回想现在他在哪儿。脑子里快速闪动的画面几乎让他跟不上，比尔傻乎乎地摇头想搞清楚。疼痛再次袭来，他的眼前又变得一团黑。他狠狠地咬到了舌头，口里有血的味道，他拼尽全力忍住不喊出来——这么做的时候，他想起了他现在在哪里。
阿兹卡班。
两种感情在他心里升起。第一种是一个傲罗逃不开的自然反应：绝望和不是一点半点的恐惧。第二却是抓到他的人意料之外的：他成功了。他做到了。他在阿兹卡班里，他还活着。第一步已经完成，比尔轻轻地笑了。这是个疯狂的充满危险的计划，但也许它能起作用。也许他们还有成功机会。他暗自轻叹了口气，抱住了膝。他觉得头还在旋转，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但最好别想它。记忆开始清晰起来了，比尔现在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莱斯特兰奇夫妇会那么使人害怕。他又摇了摇头，这次很小心。他们当然想知道凤凰社的事，但他不能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确定那次晚间审讯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过那次到底有多长时间？感觉上有一辈子），但现在，他得把它丢在一边。他还有事要做。
比尔慢慢站起来，走到他这个小单间的前面。他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草草一瞥间他已估计了房间的面积；他好像呆在阿兹卡班的标准牢房里，空间不算富余，但也不奇怪。他对他所处的环境不是很在意。阿兹卡班还有更重要的事——更重要的人。比尔集中注意力注意外面的情况，他眯着眼睛，想要看到走廊那一头。
看不到什么东西，走廊很黑。但在黑暗中，比尔能分辨出一些似乎和他所在的牢房一样的门，用加固的铁栏杆拦着——碰到会很烫，他很快就通过尝试发现了这一点。无疑，它同样也被用魔法加固过，部分解释了为什么没有人曾经逃离这座岛屿。很幸运，他有能安全地离开牢房的办法——而且他有一星期的时间来学习如何使用它。如果他的审讯持续了一天以上的话，这个时间可能还要短。事实上，比尔不知道，他也猜不到。
远处，他听见一阵尖叫声。
比尔仔细听，但听不到什么人说话，仅有一个受伤的男人虚弱的呻吟。他探身向前，试着不让自己被栏杆烫着——
一阵寒冷袭向他。
一个黑影飘来，他本能地向后退。在头巾下面，比尔瞥见一张发灰的脸和没有生气的眼睛——
各种各样的声音。
冷。
“趴下!”
“快跑!”
十七岁。暑假。一个食死徒袭击了陋居。
那天他父亲差点死掉。
金妮在哭。
冷。
粗糙、发灰的手伸向他。
“和你妈妈一起走，比尔!”
“我不离开你!”爸爸倒下了。“爸爸!”
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比尔听见尖叫声。那是他的声音吗？
“钻心剜骨！”
痛。
他在尖叫。
冷。
痛。
“比尔!”
“跑!”
事实上，当时傲罗们及时赶到了。但在他的噩梦中，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疼痛一直没有停止……在他的梦中，他全家的生命都戛然而止。比尔重温噩梦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他在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在尖叫。他只知道他冷，他绝望——他恐惧。
一切都结束时，他躺在地板上颤抖了不知多久。慢慢地，他有了知觉，也明白了他周围的状况，但寒冷没有离开。比尔无法停止颤抖。
远处，尖叫还在继续。
“卧倒！”
这声叫喊让詹姆在跨出自己办公室门时吓了一跳，他立刻开始了行动。他趴到地上时一道绿光闪过，喊叫声立刻充斥位于魔法部深深的地下室的傲罗指挥部。直觉控制了这位著名的傲罗，他滚到一边，撞上了好几条腿。随着一声号叫，厄尼•乔丹倒在詹姆身上，可詹姆依然拼命滚动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什么，不过从司令部里传来的声音看来，那不会是什么好事儿。终于甩开乔丹之后，他伸手从袍子里抽出魔杖，翻滚着变成了俯卧姿，准备跳起来。
“阿瓦达索命！”
绿光从他右面的什么地方闪来。
趁着愤怒的声音纷纷喊出咒语,詹姆爬起身，寻找他的目标。他不知道食死徒是如何进入傲罗指挥部办公室的，但是这时，这并不重要——
“障碍重重！”来自他的左边。
“烟云满天！”办公室的另一头、詹姆正对面现出一阵烟雾，挡住了他的视线。咒语是从他右边来的——
烟雾里。“阿瓦达——”
詹姆的魔杖直起，对准烟雾，无论是谁说出那个咒语，最好他有得到除了烟雾屏障咒以外东西的心理准备。“三尺冰封！”
他没击中，不过在他说出咒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然而还有厄尼，在从右边飞奔过来的同时吼出咒语。
“昏昏倒地！”
砰。什么东西在雾里倒了下来，但房间里的十二个傲罗还是不放心。许多傲罗都施了昏迷咒，然后才有人移动，不过虽然烟雾开始散去，雾里的黑影却一直没动。
詹姆终于抽空看了看他的司令部。这里看起来像是有一阵高速的龙卷风袭过。纸飞得到处都是，桌子东倒西歪，厄尼•乔丹最珍爱的植物歪倒在前门口。每个傲罗都站着，手里抓着魔杖，盯着渐渐散去的烟雾，詹姆右边的嗡嗡声告诉他前门里的黑魔法探测器发疯了。有一会儿，房子里全然寂静，然后每个人突然都开始说话。但詹姆右边还是一片安静，看到没有动静的维吉妮亚•威尔森的身体，他皱起眉。他注意到了绿光，非常清楚它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像其他傲罗那样赶到他的这位老朋友身边。他已经知道他会发现什么了。
他反而向前走去，冷酷地跨进尚未完全消散的烟雾。袭击者——詹姆丝毫不怀疑，这个巫师瞄准的是他——脸朝下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这个人的白色头发敲响了詹姆心头的警钟，他不知道他认识的食死徒里谁有这种短发。詹姆皱着眉，用一只脚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
嘈杂变成了寂静。那些没看着维吉妮亚一动不动的尸体的人都一直盯着他，绝对没有看错。这个不省人事的巫师是萨姆•阿克利。
自己人。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十六章 永不放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