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思梦

31、第十五章 战略与牺牲（上）

　　好像是命中注定，哈利、罗恩和赫敏第一个发现了问题。
　　第二学期刚刚开始，三人组的行动相当低调。这一部分是因为整个学校都在为奥利弗•伍德悲伤（除了斯莱特林们，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他），而更多的则是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在霍格沃茨是很容易与世隔绝的，很多学生已经成功地忘记了事态到底有多糟糕。对这一点的认识，外加奥利弗的死，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格兰芬多们尤其地安静，而Misfits与他们的同学做得也没有什么不同。一周已经过去了，但他们依然没有搞出任何恶作剧。
　　他们正在策划的恶作剧被那天早上的头版标题扼杀在了摇篮里：比尔•韦斯莱落入食死徒之手：另一位傲罗失陷阿兹卡班。
　　这条消息简直让Misfits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让几乎整个格兰芬多学院都来慰问他们的朋友。然而这些慰问是可以让人窒息的，所以当罗恩决定出去走走时，哈利和赫敏陪着他。那个寒冷的星期三夜晚，他们在一起走在学校的场地上，不说话，但彼此的存在已经给了他们安慰。有些时候人是会需要朋友的，哈利静静地想，边走边一脚踢开一块碍事的砖头。在一月下旬，这算得上是一个不寻常的温暖夜晚了，场地上只有一点点的雪。这个冬天比上一个短不少也暖不少——他漫不经心地想，这是不是可能预示着什么。但是大概不是这样。
　　哈利冲罗恩的方向瞄了一眼。红头发的男孩慢吞吞地走着，手深深插在长袍口袋里，低着头，双目无神地瞪着依然冰冻的场地。自从这个早晨弗莱奇教授在他们去吃早饭的路上把四个韦斯莱拽到一边以来，他的朋友一直出奇地安静。几分钟之后，当赫敏的《预言家日报》送达时，哈利明白了是为什么。他一直在那儿支持着他的朋友，他忍受了罗恩没什么理智可言的关于这件事有多么不公平的爆发，他和赫敏一起在罗恩希望独处的时候等待，他还在等待之后把罗恩拽到了教室里——因为他知道孤独没办法帮助他。哈利知道韦斯莱先生和夫人在早晨来到了霍格沃茨，但他们总不能老是待在这儿。所以，当李和其他格兰芬多三年级学生使尽浑身解数想让双胞胎的情绪好一点儿的时候（与此同时五年级学生们在尝试着对珀西做同样的事），哈利和赫敏一直守在罗恩身边。他们起码可以做到这一点。他是他们的朋友。
　　这样的友谊让三人组保持着默契的沉默一直走到了禁林边上。哈利曾经想让他的父亲解释一下他和其他Marauders之间的关系，詹姆•波特当时说他不能，因为他们之间的友谊是超乎文字之上的。现在，哈利明白了。
　　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咔，好像是树枝折断了，只不过声音更大。三个人停住脚步。
　　“怎么回事？”赫敏问。
　　一阵凉意顺着哈利的脊椎骨蹿下来。“我不知道……”
　　然后一阵风吹过，传来了听起来很像人声的低语。什么事情不对。他知道。罗恩的头抬了起来。“各位，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打了个寒噤。“我能感觉到。”
　　“我也感觉到了，”哈利同意。风在怒吼，借助一点想象力，他能听到呼噜噜的声音和笑声。
　　“只是风而已，”赫敏说。但她听起来也一点不确信。“是不是？”
　　声音越来越大，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理解了。罗恩的眼睛睁大了：“那不是风。”
　　然后是一声撞击声。又是一声。突然，很大的咔咔声吓得他们都跳了起来，即使以现在的距离，他们也听到了一棵树摔在森林地面上的声音。为了让自己的声音盖过“风”声，哈利只能喊了起来。
　　“那么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罗恩喊回去。
　　另外一声撞击声，又有一棵树倒下了。这棵更近了些，三个人已经可以看到森林在颤抖。
　　“有东西在过来！”赫敏大喊。
　　“可是是什么？”罗恩问。
　　撞击声越来越密，哈利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的声音。树以几秒钟的间隔倒下，风疯狂地吹着，让他们的长袍在身上飘飘荡荡。一阵突然的狂风让哈利的围巾飞了起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肯定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赫敏也在对付自己的头发时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它们向四面八方飞扬，好像野性的动物。但她还是从这场让人绝望的战斗中抽出了一只手，指向森林。
　　“看！”她喊道，“那儿！”
　　黑黝黝的暗影在禁林中移动。那是巨大的影子，笨拙地前行，步子大得让距离的缩短看起来似乎根本就不用费力。三个格兰芬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影子移动得更快了。向他们移动。
　　“哦，不……”罗恩耳语，就在此时相同的恐惧也进入了哈利的脑海。迅速的一瞥告诉他罗恩想的事情跟他一样；他的朋友脸色苍白。
　　“怎么啦？”赫敏问，但有那么一刻他们俩能做的事只有呆若木鸡。这不可能，哈利的理性激烈地反对。不可能在霍格沃茨！
　　“巨人，”哈利最后终于克服了喉咙里硬块一样的东西说出口了，“他们是巨人！”
　　赫敏的嘴立刻张开了，哈利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要说的跟他想的一字不差——不可能在霍格沃茨。这不可能。可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已经跟他们面对面了。巨人们在迫近，而他们只是在那里站着。
　　“快走！”哈利逼迫自己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朋友们。“我们得去警告他们！”
　　他们一起冲向城堡，一路上一直祈祷着千万不要太迟了。他们的脚敲打在冰冻的地面上；不往回看是很难的，但是哈利试着不回头。他这么做是有好几个理由的。第一，他确信回头只会让他们的速度慢下来。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害怕看到他们可能会看到的东西。
　　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影子，在大地开始摇晃、混乱突然爆发之前，哈利几乎没时间听赫敏的尖叫。本能控制了他，他滚向左边，将自己在魁地奇球场上磨练出来的反应发挥到了极限。哈利隐约感到罗恩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但他又一次听到了赫敏的尖叫，立刻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依然在翻滚的哈利伸出左臂让自己停下，与此同时用另一只手拔出了魔杖。然后，他努力不去管自己心脏的狂跳声，抬起头，看到赫敏已经被抓在一只巨大的手中。
　　也许巨人抓起赫敏的原因是她是个女孩，也就显得比其他两个单薄。也许是因为她的反应更慢，没有及时地躲开，让巨人觉得她是更容易攻克的目标。或者也可能这只是因为赫敏距离他们最近，也就是最好抓的。但是不管原因如何，巨人肯定是抓起了错误的人。赫敏在肢体反应上可能比男孩们慢，但她一点儿也不愚蠢。
　　当哈利的这位朋友终于止住尖叫时，她平稳地抽出魔杖，正指在巨人双眼之间，然后喊道：“昏昏倒地！”
　　很不幸，巨人是相当庞大的生物。那个巨人趔趄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他眨着眼睛，瞪着赫敏，拼命想把咒语的效果甩掉——但是这时哈利和罗恩都已经举起了魔杖，趁着巨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赫敏身上一起下了咒语——巨人吼了一声，抓紧了手中的猎物——然后又是一个趔趄，这一次差点摔倒。但是，在经受了三道昏迷咒之后，这个怪物依然站着。
　　哈利集中精力又试了一次——如果他们再等，赫敏会被攥成肉泥的！“昏昏倒地！”
　　这一次巨人也没有摔倒，虽然他看起来已经相当糊涂。突然罗恩已经站在了他身边，比哈利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愤怒。
　　“混蛋！”男孩大吼，“昏昏倒地！昏昏倒地——”巨人抖了抖，然后哈利加入了进来。
　　“昏昏倒地！”
　　终于，巨人倒在了场地上，他落下时的那声巨响让大地都在颤抖。赫敏挣脱了他，滚到了一旁。哈利和罗恩迅速跑到她身边，帮着她站了起来。哈利关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赫敏咧嘴笑了。“谢谢你们俩。”
　　“给。”罗恩把她的魔杖递给她，她微笑着接了过来。
　　“谢谢——哦，不！”
　　“什么？”罗恩问，哈利同时在说：
　　“别告诉我那个蠢家伙已经醒了——”
　　但是哈利的嘴突然闭上了，他和罗恩一起转身再一次面对森林。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张大了。暗黑的影子正在涌出森林——在正在落下的微弱的阳光映照下，哈利能数出八个——不，九个——起码十个。更多的巨人在向他们涌来。向霍格沃茨涌来。
　　这一次，赫敏反应最快。“咱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