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破雾》露白白

18、残忍分尸

　　王育梅挣扎不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再动作，然后疲惫地说：“你昨天从我这不是已经拿走了3000块钱，你现在还想往我这掏多少钱才能罢休？说了不会再给一毛钱，就不会给！你就是条狗！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什么三千块钱？你在说什么？哼，我是条狗，那你是什么东西？”陈学松恶劣地望着王育梅，捏住她的薄弱部位，狞笑。

　　王育梅到底年纪大了，身体素质并不是太好，被他摇晃刺激几下就有点站不稳，头发晕，她努力站着然后支撑着水池台子。

　　嘴里却一点儿也不服软：“我是什么东西不需要你管，我再不是东西，也比你好多了。”

　　王育梅愤恨的表情，刺痛了陈学松，他怒火中烧，恶上心头，举起手狠狠地甩了王育梅一耳光，直接把摇摇欲坠的王育梅打倒了下去。

　　她家的厨房是L型的不锈钢板操作台，她刷碗的时候就站在水池在中间，而她这样一歪下去，脑袋就直接砸在了水池边的尖角上。

　　王育梅惨叫一声，直接滑倒在地上。陈学松却被刺激得红了眼，他走过去薅住王育梅的头发，对着那个水池的尖角撞过去。

　　一下两下……

　　鲜血溅出来，甩到他脸上。

　　王育梅直接不挣扎了。

　　王育梅死了。

　　在清醒认知到这一个事实的时候，陈学松下意识只慌乱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今天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他这三年会来这里。

　　而明天晚上他要跟朱秀珍去她娘家送礼。他得把这里处理干净，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杀了人，还要拿钱。

　　想到这里，陈学松的眼神在厨房里来回扫视，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插在水池台上的菜刀上。

　　这么大的人没办法带出去，他只有分尸了。

　　他将王育梅翻过来，脸朝上，然后脱掉了她的衣服，已经失去生机的王育梅眼睛还死死的瞪着，鲜血满头。陈学松手比脑子快得直接拿着菜刀就朝她的脸上砍了几刀！

　　原本是不想看到王育梅死不瞑目的这张脸的，但是被刀砍完之后的脸上更加地让人心下恻然。看了看已经被揉成一团的黄衬衫和白裤子，陈学松想了想，将视线移到了，门口后面挂钩上面挂着的衣物上，他定睛一看，走过去拽出了那条红围巾。

　　用红围巾裹住了她的脑袋，就是那条绣着松树和梅花的围巾。

　　然后陈学松举起刀，冲着王玉梅的脖子砍了下去。

　　菜刀崩出豁口，砍断了连皮带肉的骨头，尸块被整齐的放在一边，肢解完尸体的陈学松，人生第一次开始，做起了一次仔细认真的大扫除。

　　陈学松走出厨房，走到桌子前，沾了血的手把烟盒塞进了口袋，几滴血滴落在桌子上。
　　他手抖得想点根烟，但还是放弃了，环顾四周，他找出钱和手机镯子，然后才开始做起了清理。

　　深夜，下了一场雨，陈学松用他们单位的化肥袋装好尸块，趁着夜色，小县城一些地方连灯光都没有，没人看见他。

　　陈学松深一脚浅一脚地躲着路上零星的监控，将尸块分别放进了草莓大棚里，他没有直接把尸块放在最上面，而是不辞辛苦地将人家高高的化肥堆抬下来，将装有尸块的袋子里掺了化肥，压在了底下。

　　而被围巾包裹着的人头，最后被他放在了最远的一个草莓棚子里。干完这一切到家后，他疲惫地摊在床上，本以为睡不着的他，转个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爱睡懒觉的陈学松，难得起了个大早，特意和父母一起吃了个早饭，父母以外他因为去见岳父岳母紧张也没想太多。在父母的叮嘱下他出了门，确实像他说的一样，他去采买了即将回朱秀珍的娘家要送的那些礼品，并且一点儿也不心疼地给朱秀珍花钱买了金子。

　　而他从王育梅家里找出来的金镯子，被他暂时收在了他的房间里。

　　到了下午，他一个人在王育梅家外面徘徊，骑着他的电动车，左晃右晃假装路过。因为他也想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王育梅的失踪？
　　他整整一个下午在观察，但这个担心是多余的，陈学松发现确实没有人来找王育梅。

　　他暂时安全。

　　陪着未婚妻子妻子回过娘家见家长结束回家，还没有案发，他便干脆地装作若无其事的安心地过起了日子。

　　命案发生的第5天，他结婚了。婚礼操办得是他希望的样子，钱花出去跟流水一样，他也没有一点儿心疼，面对着来恭喜的人，他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像是画出来的蜡像。

　　当天晚上他迎来了他的洞房花烛夜。在厂里上班的他们没有多久婚嫁，也没有什么蜜月的说法，放了5天婚假，他一直在关注有没有人发现，为了确认，他甚至还带着妻子去摘过草莓。

　　他家院子里那些草莓，不是他们家自己种的，而是那几天他去草莓园里采摘，带回家来的。

　　一天又一天，日子像是偷来的，他始终安全。

　　而他这种偷来的虚假的幸福，他隐藏在镇定背后的慌乱，终于在新婚第3天，王育梅尸体被发现而爆发了。恐慌害怕，担忧后悔充斥着他内心，但实际上好像还夹杂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兴奋。

　　但表面上他安抚着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的妻子，也在吃饭时和父母谈论这件大事情。没有表露出一次异样，他仔细想一想清理过程，也确定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和王玉梅的关系，并在得知警方把调查目光放在马飞身上，并且抓了马飞之后，他的心渐渐地放进了肚子里，他认为他不会被发现，他的心里甚至有些嘲笑警察的无能。

　　他不再关注这个案子，甚至心情大好地跟妻子商量，过几天带着妻子去市里玩一圈。
　　直到婚假结束，直到今天早上警察敲开了他家的门，面对着上门的警察，他心里第一时间的念头就是“完了”。

　　但是抱着侥幸心理，他强装镇定，回答了警察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绽，但是他决定还是先跑路为上。

　　他告知妻子母亲一个随便瞎编的理由，就准备走，却在出门没多久就遇见了去而复返的警察，他当下就慌了，想也没想，掏出藏在手里的刀向对方捅去。

　　……

　　钱依许听完这个故事，久久说不出话来。审讯室和隔壁的观察室都陷入了安静。

　　“你怎么做到的？三年都没有任何人发现？”钱依许打破平静。

　　陈学松掸落烟灰轻笑：“我都晚上摸黑去，她家那附近也没有监控，我连打电话给她都是用的小卖部的电话，就说我要到了，她自然就会帮我把周围环境安排好，有人在她都撵走了。”

　　周副队冷哼：“你还挺有反侦查意识。”陈学松没吭声，倒是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得。

　　钱依许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后悔吗？”

　　陈学松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低笑声里面夹杂着哽咽：“后悔呀，我后悔杀了她？”

　　“是吗？难道你不是后悔认识她吗？”

　　听了这话，陈学松哭笑的声音顿时停止。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也突然一下收住。

　　“怎么会后悔认识她呢？从她身上得到的好处太多了。我后悔杀了她，也只是觉得，我以后再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了，我难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个疯子。

　　钱依许把口供整理好，确认无误交给陈学松画押，陈学松定定看着字发呆，周副队怕他暴起伤人把钱依许拉到后面来。

　　“快点，在这里签字。”

　　陈学松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抿唇，接过特质笔签完字不再多言。

　　钱依许拿过口供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案子破了。

　　陈学松认罪之后，马飞也被移交到了治安大队，以入室盗窃罪名被拘留十五天，偷来的钱也被没收并对他处以罚款。

　　其他警察们在陈学松的家里，找到了金镯子，并且在经过血液检验之后，发现上面残留的血迹DNA是属于王育梅的。

　　也在他家找到了王育梅给他亲手织的那条绣着松树和梅花的围巾。图案和王育梅的那条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同时也找到了王育梅的手机。相册被删除干净了，经过复原，发现里只有几张王育梅拍下的陈学松睡着时的照片。还有她儿子和亡夫的。

　　看这些照片的时候，她一定很孤独。

　　而王育梅每次买的双倍菜量的猜测也有了着落。她为什么在三年前开始过起半隐居生活也有了解释。

　　都是为了陈学松。

　　一个孤苦后半生，到老以为找到了一个知心人，结果却死在了知心人的手里，真的令人唏嘘。

　　陈学松的父母和新婚妻子对于陈学松杀人的事情感到难以置信，钱依许在陈学松的家里搜证时，看着哭天抢地的陈家人心底却没有丝毫的触动。

　　陈学松自己轻易夺去了别人的生命，作为凶手，还有人为陈学松哭，那有人为可怜的王育梅哭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