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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论男主换回男装的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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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似乎没听明白许浅的言下之意,只顾左右而言道:“无妨,本王今日并没有其他事要办。”
说罢,觉得用这个理由拖延时间有些牵强,安王想到今日他进宫时所听到的消息,于是将自己放在了长辈的位置上,语重心长地对许浅道:“本王听说公主近日与皇上闹得不太愉快?”
许浅呵呵笑答:“这事四叔是从哪里听来的?”
“本王从何得知此事不重要,但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可别让朝臣们看了笑话。”
安王说着,就想往不远处的亭子走,大有坐下来好好劝说许浅的意思。
“王爷。”赵景珩终于还是出声了。
安王未曾想赵景珩会主动同他搭话,一时间脸上的惊喜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目光又牢牢的黏在赵景珩的脸上,期待着等后者接下来的话。
赵景珩可没那般闲情逸致去哄安王高兴,只意味深长道:“在下听说近日有不少的宵小之辈在您府邸周围,安王可要注意门户。”
这话成功的让安王变了脸色,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面前这个男人并不如他明面上表现出的那般易于掌控。
许浅闻言露出了吃惊神色,她在旁添油加醋道:“皇城旁边竟也有人敢如此放肆,京都的治安竟已经如此之差了吗?”
安王不敢去问赵景珩是如何得知那些事,只能尴尬的表明自己的清白道:“这段日子本王府中确实松懈不少,今日回去本王便让他们加强巡视,定让那些贼人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许浅从善如流道:“那四叔就先去忙吧,本宫便不耽搁你时间了。”
安王顿时语塞,若此时他面前站的仅有赵景珩一人,他还不至于如此忌惮,不过一个质子罢了,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偏生他跟了许浅!
目送安王不情不愿的离开,许浅突然觉得她特像狐假虎威的寓言故事里的那只虎。
她抬头看身旁的狐狸,问出了安王想问却又不敢明说的话,“你怎么知道邓杰在拉拢安王?”
赵景珩半真半假地回答道:“若是赵家父子想造反,找一个皇族作为傀儡似乎更名正言顺。”
翠浓二人早已被许浅挥退十步之外的地方,因此许浅也便跟着赵景珩的话说道:“那阿珩觉得我四叔会就范吗?”
赵景珩不答反问道:“我更好奇公主的选择。”
“本宫?”
许浅嗤笑一声,自己反而走向亭子。
仔细想想,她果然是没有什么大志向的,尤其在从书中得知赵景珩将来会称帝统一天下,许浅整个人的心态变得愈发佛系。
本来她还难免替明成帝担忧,可在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许浅便认定了若换个人当皇帝,或许对百姓来说更好。
因为穿书的缘故,许浅没有所谓正统的思想,但她并不看好邓家父子,与赵景珩无关,实在是那邓将军有夺天下的能力,却没有守天下的本事。
想到明成帝,许浅突然升起股可悲的情绪来。
她这位便宜父亲倒真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身边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明成帝身下的皇位摇摇欲坠,可皆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也许有那纯臣忠言逆耳过,可无奈明成帝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本宫想好好活着。”
许浅听着身后赵景珩跟上来的脚步声,说了句实话。
赵景珩听出了许浅话中未尽的悲凉之意,他道:“我以为公主是聪明人。”
不会真认为邓业在夺得天下之后会善待前朝皇室吧?
之前那句话只是许浅的随口一问,而事实上她对安王接下来会怎么做并不是很感兴趣,赵景珩现在把话引到了她的身上,许浅便不想再跟赵景珩讨论这些,转移话题道:“本宫也这样以为,那本宫学东西应该挺快的。”
“阿珩教我下围棋吧。”
赵景珩:“……好。”
许浅为了消磨时间,当真让翠浓找来了一副围棋。
博弈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许浅虽是初学者,但胜在她还算聪慧,赵景珩又在旁陪着哄着她,所以许浅玩的还挺开心。
当前夜里离开赵景珩房间时,许浅还在庆幸平安度过一天,可哪曾想临了还是出了事。
许浅晚上睡觉向来不喜欢有人守夜,当时许浅正在梦中,突然便觉得身体一阵剧痛,仿佛是被人用重物砸在身上,一次又一次,痛彻骨髓。
“啊!”
许浅企图用大喊去转移痛感,她努力睁开眼睛,本以为出了梦镜便不再受那苦楚,却不曾清醒后那疼痛却更加明显。
“宿主任务失败!”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这让许浅忍不住骂娘。
豆大的汗珠浸湿了身下被褥,心脏上熟悉的痛感再次出现,许浅挣扎着想唤人进来,哪知一开口却是殷红的鲜血。
“她只是想完成任务,怎么就这么难!”
这是许浅陷入昏迷前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与此同时,赵景珩也打开了房门。
翠浓正迷迷糊糊的守夜,听到声响勉强睁开眼睛。
她眨了眨眼,那个身影愈发的凝实,翠浓立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下意识的去抬头看外面仍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忙起身问道:“公子,您怎么这时间醒来了?”
“嗯。”赵景珩点头,却没有正面回答翠浓的问题。
翠浓只以为赵景珩睡眠浅,也没深想,便想先去给后者倒茶。
可刚一转身却又意识到不对,她道:“公子,你换回了男装?”
赵景珩不以为然的接话道:“夜已深,难道还要我做那繁复的装扮?”
赵景珩的示弱对翠浓并不管用,她即便心中不是很赞同公主的做法,但既然公主让她在这儿守着,她就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公子,公主吩咐过您不可以随意恢复男装的,您还是进屋换了吧。”
赵景珩不愿同翠浓争执,便妥协道:“那你帮我找几本书过来。”
“书房在前院,烦请您等上一会。”翠浓一向细心,她又仔细问说:“公子,你有具体要看的书名吗?”
去书房的路需经过许浅的卧房,他本意只是让翠浓过去探知许浅情况,至于要看什么书,倒是并无所谓,赵景珩摇头:“随意找几本便可。”
翠浓回去之后的反应且不提,那又一次半夜被传召进宫的太医却不可避免的纠结起来。
短时间内接连两次昏迷不醒,这公主该不会是染上什么重病了吧?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太医们这次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即便是许浅依旧未能在短时间内清醒,他们也不至于像上次那般慌乱。
由于系统判定任务完成度太低,以至于许浅被反噬的过于严重,她这一躺便是三天时间。
她本人倒是没觉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守在旁边的春红二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公主,您总算是醒了。”春红没说半句便开始哽咽起来,“要不然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翠浓机灵,在春红还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之中时,她已经快步走出去寻太医进来。
而那太医们未能查出许浅昏迷的原因,出于明哲保身之故,只道许浅身体已经恢复,再开些方子,调养一段日子便可。
送走太医回来后,翠浓的脸色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她道:“公主,你以后晚上时可一定要让奴婢们在门外守着,那天若不是赵公子让奴婢回来取书,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赵景珩?”翠浓的话提醒了许浅,她又继续问道:“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换了男装?”
翠浓意识到不对劲,她点头称是后道:“当天夜里赵公子确实穿了男装,但奴婢很快便让他脱了下来。公主,有什么不对吗?”
可太不对了。
许浅在心中吼,
直觉告诉她赵景珩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可细想下去又有太多的疑点。
赵景珩半夜醒来想穿回男装是顺理成章的,即便他真有心试探,可为什么在之后却特地让翠浓回来照看她?
若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出事,凭赵景珩的能力,他有太多不被外人察觉的办法,又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直接暴露自己的呢?
许浅可不认为赵景珩会对一个见天折磨他的人产生类似于怜惜的感情。
她想不通。
“他现在人呢?”许浅问。
翠浓这时总算有机会说出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她道:“回公主,赵公子在您昏迷的第二天便被陛下派人绑走,没多久就被关进了天牢。”
“什么?”许浅皱眉。
她知道明成帝此举绝不是为了给她出气。
“当时您正处于昏迷之中,奴婢们也不敢过多的阻拦……”
翠浓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浅制止,她接过春红递过来的参茶问道:“定的是什么罪名?”
翠浓迟疑半分钟后答道:“意图谋害陛下。”
明成帝有意借此事来警告许浅,根本没有刻意封锁消息,所以翠浓很容易便得知了内情。
原来明成帝不知道从何处得知玄元道人的真正死因,他本意是想唤许浅过去与之当面对质,却恰逢许浅因为任务失败而陷入昏迷,明成帝便索性直接带走了赵景珩。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许浅叹道:“看来本宫这里还是有些卖主求荣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