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绝”心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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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新年尚有七日，可是街上早已是人潮涌动，来自各地的人贩子正卖劲地幺喝着，使劲地推销着自己手中的商品，全都想在年前再小小地赚一笔，有家的想和家小过个安稳的新年，没成家的也想多赚点白花花的银子，指不定，还能在年前把自己中意的姑娘给娶进门，俗话不是说的好“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谁不想图个团圆美好的新年呢？
祥云酒楼的一角，一身白衣的岳如风独自坐在那儿喝着酒，只见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中灌着，可是非旦不见丝毫醉意，眼神反而愈加清冽起来。
“小二，半斤烧刀子，三两牛肉，快。”一个幺喝声传来，岳如风抬起眼眸朝这边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喝着他的酒。
这时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好几人，均各自要了东西吃了起来，大街上的买卖依然做的火热，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还未过年已经有了新年的气氛，可这些丝毫感染不了独斟独饮的岳如风。
一仰头饮下最后一口酒，岳如风掏出一块碎银往桌上一放，自顾自地离开了酒楼。最先进来的那人看了眼碎银，不声不响地闷头吃着自己点的酒菜，一会后一拍桌子：“小二，结帐。”随后抛下一块银子边打着酒嗝边说道：“剩下的打赏了。”喜的小二一边道谢，一边殷勤地将他送出门外：“客倌慢走，下次再来啊！”
在他走后不久，其余的人也陆续结帐离开，其中一人在匆忙间误撞到在街边一摊位前买脂粉的女子，那女子不防有人撞来，差点摔倒，幸得边上的男伴搀扶住，她转头怒斥：“怎么走路的？”
那人连忙回头道歉：“不好意思夫人，是在下没长眼，在下给夫人赔礼了，这样吧，夫人买脂粉的银子我付了，实在是对不住了。”似乎是不想生事，那人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往摊子上一放，再次道了声歉就转身向着同伴追去。
“站住，回来，谁要你的银子……”那女子怒气冲冲地向着那人叫道，这时她身边的男伴开口：“算了，玉娘，我看他也是无心的，既然道了歉就算了吧！”
柴玉娘转头对着胡逸之笑道：“我哪是真的生气，只是这人也真是奇怪，扔下一锭银子就跑了，莫非玉娘还希罕这银子不成？”
胡逸之一笑：“可能是你刚才那样子吓坏了人家，否则人家哪会拿银子消灾。”柴玉娘柳眉一竖：“胡逸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母老虎似的。”
胡逸之朗声大笑，“好了好了，也许那人是真有急事吧。”说完双眼不经意地扫了眼正自走远的那人，忽然双眉一蹙，认真地凝神细看。
柴玉娘见他神色有异，于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发见他看的是适才撞到自己的人，不由地笑道：“刚才还说我，现在自己又瞅着人家不放了。”
胡逸之却说道：“那人云庆布坊的人。”柴玉娘也仔细望去，果然在那人衣襟下摆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看到龙家旗下产业云庆布坊的标志，她笑道：“这云庆坊的伙计上街逛逛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你这么奇怪做什么？”
胡逸之皱眉仍望着那个方向，口中却说道：“伙计上街当然不奇怪，怪就怪在他身边那些人也均是来自龙家，却是来自不同商号。”
“哦。”柴玉娘再次细看，果然在那人的同伴身上分别看到了云冠斋、云庆坊、龙翔酒楼等标志，那些标志均在极为不显眼的地方，若非胡逸之和柴玉娘都是来自龙家，只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些，柴玉娘咦了一声，她竟然还看到了自己主管的云绣坊的标志，这回她也觉得有问题了，不由地转头看向胡逸之。
胡逸之收回目光，低头暗思了一会，忽然抬头说道：“龙家商号分管自己的行业，向来分工明确，除非堡主有事招集，否则平时很少相聚，就算是私下相交甚好时有来往，可像这样来自每个行业的人同一时间出现在一个地方，这不合常理，玉娘，你不觉得奇怪吗？”
柴玉娘一听，点头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要不这样吧，我们跟上去瞧瞧？”
胡逸之略一沉吟：“最近大哥中毒虽有好转，可聿儿那孩子仍是忧心如焚，只怕一时也顾不到这些，这样好了，玉娘你先回去和聿儿说一声，我跟上去瞧瞧。”说完向着那几人追去。
“不行，你一人去我不放心，让我陪你一块去。”柴玉娘一把拉住他。
“玉娘，我会小心，不会有事的，你回去说一声吧。”胡逸之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可他同样担心她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极力劝她回去通报。
可是柴玉娘却坚持抓着他的手不放，坚定地望着他：“既然不会有事，就让我陪你一块去，没事最好，若是有事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胡逸之看着她那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样子，低叹了口气，眼看着那些人就要消失在街角了，于是一把抓着她的手说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但你要听我的。”柴玉娘点点头，于是两人快步向着那几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漠北虽是平原，可也有不少山丘，虽然不像中原五岳那般高深，可其中也不乏有那些深达数十尺的深沟。
此刻一座辟静的山谷中，岳如风负手而立，仰望着山头那些皑皑积雪，寒风将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俊美的脸上此刻不带丝毫表情，就那样站在那儿，一身的白衣衬着周边的白雪，仿佛不染纤尘般的出世脱俗，他的眼神是冰冷的，唯有背负在身后的双手，那紧捏的拳头，似乎透露出一点儿他的心情。
“小主人。”一声轻唤响起，接着又响起好几声：“小主人，我们来了。”“我们也来了！”
岳如风恍若未闻，仍旧站在那儿望着山顶出神，那些人也不吱声，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一时之间，山谷中明明有好多人，可又诡异得仿佛空无一人般。
胡逸之拉着柴玉娘躲在一块大石的后面，，咋听到那些人对岳如风的称呼，玉娘轻呼出口：“他们怎么叫他为主人？”胡逸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示意她禁声。
四周静谧无声，良久，才听到岳如风清冷的声音响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些人齐声答道：“全按小主人吩咐的办好了。”点点头，缓缓地转过身 ，岳如风望着他们：“父亲早先派你们潜入龙家各行各业，要你们放下一切努力表现，争取得到上头的赏识，就是为了这次之事做准备，相信如今各位都有了一定的成绩，现在，就是大家为这一切努力付出收获成果的时候。”
“是，我们谨尊主人和小主人之令。”大家再次齐声回答。
“好，到时会有人通知你们行动，在这之前大家还是要小心谨慎，这些是父亲这次让我带来给你们的，拿去吧。”说完把一个小袋子向后抛入一个男子手中。
大家一脸喜色，全开心地说道：“谢谢主人、小主人尝赐，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办好主人吩咐的事的。”
这时接着袋子的那人却犹豫了一会，终是开口说道：“可是小主人，难道我们真的要伤害少堡主吗？其实少堡主人还是不错的，那上一代的恩怨和他也没有关系啊。”
岳如风一愣，转身目无表情地望着他，边上的人可吓坏了，忙拉着他叫道：“江大哥你疯了，胡说些什么呢？”
那人在岳如风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可是又接着说道：“上次……上次就害的他差点丧命，这次难道……”“够了，江大哥，不要再说了，小主人请勿怪罪，江大哥一定是胡涂了在乱说话呢，我们就先行告退了。”边上那人说完硬是拉着那江大哥离开。
上次？上次也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想到当时以为她生死不明，或是已经葬身狼腹……他心中一阵绞痛。岳如风紧抿着双唇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那人再次抬起头向他望来，眼中带着祈求，却在边上那些人的拖拽下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胡逸之在石后听得心头火起，没想到岳如风果然是白眼狼，亏得聿儿对他如此地信任，还视他如兄弟，他气得咬紧牙根，柴玉娘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慰抚地将手放在他的大手上，胡逸之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低声地说道：“我们走。”却在他们弯下身子正要离开时，突然又听到一人的声音响起，胡逸之整个人一愣，脸刷地变白，回头看向柴玉娘，只见她的脸也变得苍白。
“看来你们之中还是有人被龙少堡主折服了。”一个冷笑声突起。
岳如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仍是一片清冷：“你想说什么？”
来人的声音也一片冰冷：“朱某受制于人，不得不昧着良心办事，但朱某仍敬重岳兄弟你是个汉子，所以希望岳兄弟要言而有信。”
岳如风沉默半晌，低声回道：“放心，他们很安全，事后自会让他们平安归去，只是日后……”
来人打断他的话：“日后，日后若是少堡主他们有何不测，是朱某愧对他们，到时朱某自会以死谢罪。”
“朱大哥你……”岳如风紧皱双眉，可是话却再次被那人打断：“不要多说了，朱某相信岳兄弟并不是个良知丧尽之人，希望你能明辨是非。”说完甩袖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久，岳如风突然一阵狂笑：“明辨是非，什么是是，什么又是非，你们只看到我们身上的非，谁又能看到他们身上的非呢，哈哈哈……”
他笑着望天，实在是可笑，什么是非曲直，什么是对是错，他全都不愿再去想，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然后怎么样？他闭上了眼，他也不知道。也许，了结是最好的结局。
原来父亲早就安插了人手，这样也好，一切就速战速决吧。他不想再被感情左右，只要……只要如羽和她最后能无恙就好。
想到这，他的脸再度恢复冷然，迈步正想离开，忽然犀利的眼光扫向一边。
“疯子，难不成还是你们对了，我呸！”柴玉娘忍不住轻骂道，胡逸之脸色一变，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了，我们快回去通知聿儿。”说完拉起她就要离开，可是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见眼前人影一闪。
岳如风白衣飘飘，嘴角含笑，眼中却森冷一片：“胡二爷，柴总管，还真是巧啊！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呢？”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绝”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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