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教师成长记》残月戏鱼

5、第五章：赌约

　　林府上空一片阴霾。
　　就在今天早上，林氏集团乱成了一锅粥。
　　董事会上，爷爷宣布把董事长位置交给他的时候。林瑞凯，一句：现在还不是接手林氏集团的时候。他的突然，让整个林氏集团都感觉突然。林老爷子只能打道回府，媳妇穆青云差点晕倒在董事会上。
　　林府里，安静下来，如同空荡没有人在一般的寂静。
　　林太太穆青云紧蹙着眉，眉宇间都是无奈。
　　林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这烟戒了好几年，林老爷子还没有遇到过什么让他觉得棘手的事情，唯独这件事上，让他愁闷了几天，也还没有回旋余地。
　　林太太烟雾缭绕的空间，不禁咳嗽了几下，用手掩盖住迎面而来的烟雾。只有丈夫意外去世的时候，老爷子因为丧子之痛，才抽起了烟。那个时候林瑞凯才出生不久，老爷子不得不把悲痛化为力量，重新执掌林氏集团。
　　吴妈和管家静静地立在客厅的一侧，一声不吭，静待候命。
　　“爸爸……”
　　林老爷子转过头来，竟让一个精神矍铄的商业界老大，变得如此憔悴。看来瑞凯的不孝行为对爷爷来说是一个强大的打击。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您今晚想吃点什么。”林太太小心翼翼地说道，顿了一下，“爸爸，抽烟对身体不好……”
　　“嗯知道了……”老爷子把手中的半根烟放到烟灰缸里拧灭，“如果瑞凯回家，让他进书房找我。”
　　穆青云答应一声，林老爷子转身回房了。
　　“亲爱的青云姐姐，你怎么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青春靓丽了？是不是没有睡好觉？”一看到儿子的样子，穆青云就来气，转过身背对着他，不回应他的问话。
　　林瑞凯手插进口袋里，靠在沙发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青云姐姐，都说女人生气容易变老，您怎么给忘记了。”
　　林瑞凯换了个位置，和妈妈面对面，他有自知之明，尽量讨好妈妈，“姐姐的气质是没有哪个太太能比的只要保持乐观的心态一定可以青春永驻的。”
　　“就知道油嘴滑舌的，爷爷在书房里等你。”林太太这才消怒了点。
　　“爷爷，您找我？”林瑞凯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才开门进去。
　　爷爷示意他坐下来，几年的留学，又长高了不少，青涩已经退去，俊朗的脸上成熟了些许。和当年儿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儿子从小乖巧懂事，孙子却叛逆做事雷厉风行，和当年的自己简直是复制过来的。
　　“爷爷想跟你赌一次如果你输了，那么就接手林氏集团……”
　　“什么样的赌约？”林瑞凯喜欢挑战，只有不断战胜自己的那种胜利感才会感觉快乐。
　　“从此头上不再有林氏家族的光环，所有的头衔，包括你现在的学业，都清空，完全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如果你以普通人的身份也能找到快乐，那么你就算赢了，以后你就可以自由了怎么样？不敢了？”
　　“好，一言为定！”林瑞凯和爷爷击掌为盟。
　　林瑞凯走出去，爷爷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希望他能回头，历史悲剧不再重演……”
　　“管家，吩咐下去，少爷他明天的身份就是大一新生，这事只能是校长和你知，少爷的一切金卡从明天开始就暂停使用……”
　　“这……”管家一时迷糊，这老爷子唱的哪一出啊？少爷也是这样，一时兴起，博士毕业生又重新读大一，这有钱人的想法，真是这凡人无法理解的。
　　“不用问为什么，只要按照吩咐去做就可以了。”老爷子再次强调，“包括信用卡也停用，哦，对了，平常人家一个月给孩子多少生活费，就按这个标准准时给他就可以了。”
　　“平常人家，都是几千块钱，这样的标准只怕够少爷生活半天的……真要按这个标准给吗？”管家有点不相信，又问了一下。
　　“就这样做好了……”老爷子罢了罢手，示意管家出去。
　　“这老爷子也下得了这个狠心，少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这十多年来，少爷都不知道人民币是何物，一张金卡，任由他使用，现在就几千块，看来不出半年，少爷准得打道回府求饶，老爷真是高明！”
　　管家这样想着，心里不得不佩服老爷的处事惊人。
　　大学办公室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谭校长接完电话一个激灵，心里暗暗叫苦，双脚软得再也站不起来，身子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召开紧急会议，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
　　这百年不遇的紧急大会，未知让人惶恐。
　　谭校长顶着秃头，正襟危坐，全体教师已经就位，分成两排坐好，不知道有什么突发事件。
　　“就是一件事情，明天会有个新生，就是得安排到一个班里去，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用抽签的方式，这样既显公平，又听从了上天的安排，这样挺好……”校长轻描淡写地说。
　　聪明的人从他慌乱的表情里可以透视一切，无论如何这个新生不能接就对了。
　　有经验的老师相互间使着眼色，无声地交谈着。
　　“这个肯定是未知的烫手山芋，不能接！”
　　“接了这几年奖金肯定是泡汤了……”
　　“把机会让给年轻人，锻炼一下也是极好的，呵呵……”
　　欧阳致远只看到大家眉来眼去的，一头雾水。
　　“咳——就这么决定了，现在开始抽签，抽到有字的，那么恭喜你，你又有一位高徒了；抽到无字的，同样恭喜你，万事大吉了……”
　　马主任高深莫测地棒着个箱子，里面仿佛写着生死条约。
　　同事们拍好队一个人拿一个纸条，每一个人都深色凝重仿佛抽生死签一样，他们复杂的表情让欧阳致远疑惑不解。
　　一些女同事都是先双手合十祈祷一番才慢慢打开，看到是无字，仿佛比中大奖还有兴奋。
　　欧阳致远拿到纸条，打开看了一眼，是无字，拿给校长过目，准备离开。
　　“啊——老天爷，你怎么不长眼睛啊！”一阵呐喊声，炸开了锅，准是抽到有字了，这个包艳艳老师也不需要这样夸张吧！
　　欧阳致远摇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欧阳老师，我知道你最帅，最善良了，这个有字给你吧……”素有包租婆美誉的包艳艳老师把纸条塞到欧阳致远的手中，这个纸条仿佛一个已经拉了导线的手榴弹一样让她躲让不及。
　　欧阳致远觉得不合规矩，没有接过纸条。
　　“你知道的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花痴，如果你不接受，我就散布我们的地下恋情，还曾经为你堕过胎，你还脚踏几只船，你还……”包老师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她一脸诡异，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誓死表情，让欧阳致远措手不及。
　　“再不答应，我现在就公布了……”
　　“你——好吧！”
　　“都说你最帅了！”包老师抛了个飞吻，飞快地飘了出去。
　　欧阳致远杵在那，手中的纸条，让他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算了，也许是天注定的，管他什么人，尽管来吧。
　　谭校长望着一脸无辜的欧阳致远，见大事已解决，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秃头在灯光下更铮亮铮亮。
　　对于昨天的林家的大事件，太太们还是有恃无恐的。
　　在太太协会里，太太们优雅地品着茶。
　　林妈妈优雅地坐在珠光宝气的太太们中间，她不开口说话，没有人会先开口。
　　“最近慈善会筹款怎样了？”林妈妈轻缓地问着身边站立着的太太理事会秘书长，秘书长做事精炼，为人聪慧，林妈妈才推荐她成为理事会的秘书长，事情大小都是林妈妈说了算，秘书长圆满的操作完成。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就等您亲自抽出空来参加筹款大会就可以了。”
　　林妈妈满意地点点头，缓缓说道：“我的秘书会通知你的。”
　　今天的理事会算是结束了。
　　“林太太，听说，睿凯回国了？”陈太太问道。
　　她的丈夫是林氏集团的股东，又是世交，她才有资格在理事会结束后第一个说话。
　　这样的开场白，既能起到旁击侧敲的作用，又能婉转地避免了林瑞凯突然不肯接受林氏集团给林太太带来的尴尬。
　　“说起这个儿子，真是让人头痛。”林太太佯装生气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陈太太的突然问候让她感觉不舒服。
　　这个儿子是她在太太圈炫耀的最大资本，坐在这里的哪家不是资产丰厚的商家太太，但是林太太却有个值得骄傲的儿子，十八岁就从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学位毕业，人家儿子这个年纪都才刚高考过后，林太太的儿子就已经博士毕业，老天对他独天得厚，出生在林氏集团大家族，长得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他有着高智商，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别家孩子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他已经就读国内重点大学，林睿凯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林太太，你家瑞凯一直都是我们孩子学习的榜样，有这样的儿子真是让人羡慕。”
　　李太太无不羡慕地说道。
　　说完，擦拭了一下嘴角残余的茶水，在纸巾的掩护下，和陈太太相互使了个眼色。
　　陈太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睿凯是林家的独子，迟早是要继承这个林氏集团的，可能是年龄还小，还惦记着玩呢！”
　　林太太一直引以为荣的儿子现在却让她伤透了脑筋。留学归来，一不进林氏集团，二坚决不走进商业圈，三不接受所有集团伸出的橄榄枝。
　　林家人曾经纵横四海，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现在儿子的执拗也正是遗传了自己强大基因，现在也是拿儿子没有办法，正头疼着。
　　林太太更多的是内心的一种恐惧和不安。
　　最近陈经理私下调查到，林家栋现在虽然是过上了如出家般的生活，只是儿子林木森却突然闯进了本市。
　　这个消息让穆青云一度的失眠。
　　二十多年的仇恨让她的内心固若金汤，不想有第二个人，重新闯入林家的生活，为了捍卫儿子林瑞凯的地位，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那是，这孩子就是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呵呵。。。。。。”
　　林太太眉头微微蹙紧，强颜欢笑着掩饰她的内心，依旧是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