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教师成长记》残月戏鱼

10、第十章：迷路的莫小鱼

　　突然，感觉哪里都曾经走过，哪里通向哪里，又辨别不出来。
　　迷路了？！莫小鱼心里闪出这样的念头。
　　“哎？这是哪里啊？我怎么找不到宿舍楼了，该往哪里走呢？”
　　都怪自己喜欢胡思乱想，只一会功夫，所有人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放眼望去，只有幽静弯曲的鹅卵石小道，蜿蜒延伸。
　　两旁是参天古树，古树婆娑弄影，各展英姿。古树的旁边是一个椭圆形的荷花池，荷花池上面有座石拱桥连接起来。
　　想不到师大竟是那么有神韵，古香古色，让人流连忘返啊！
　　可是这些小路怎么哪里都一样的啊，这可难为我这样的路痴！
　　“学校啊，学校，您不能因为我爱您，你就捉弄我啊！我不知道该走哪条才是通往宿舍的呢？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莫小鱼本来就是个方向迷，到一个地方只要转了个方向，她就完全懵了。
　　都怪自己鲁莽了！
　　说好要等向海洋的，只是一时逞能就独自一个人走了，谁知会载在迷路这个坎上。
　　对面走来了一个人，身影越来越清楚。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衬衣，干净的牛仔裤，有点娇横跋扈的微微上扬的嘴角。
　　“讨人厌！怎么会是他？！！”莫小鱼脱口而出，心一下就慌乱起来，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身影越来越近。
　　莫小鱼的心脏几乎要从胸口上蹦出来了，她想把脸挡住，不能再在他眼前出丑，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迷路才到此的。
　　“不能让他知道我迷路了，否则今后我的尊严将一扫涂地了。”
　　忽然心里一转念，赶紧装出了在此地转悠的样子，一副漫不经心地望着荷花池里已经衰败的荷叶。
　　心脏却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想不到有人会那么欣赏这些已经枯败了的荷叶。”
　　很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林木森双手插进裤袋里，目光依旧聚焦在她身上，让莫小鱼不禁心虚起来。
　　“我就是喜欢欣赏这些东西，有人是要干涉吗？”
　　莫小鱼昂起美轮美奂的鹅蛋脸，迎接着，“同学，请借过！”
　　“可是，我好像看见了这个人已经在这里转了好几圈了，如果不是迷路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莫小鱼不能忍受的就是他微微扬起的嘴角，显示出来的嚣张气焰和冷漠。
　　“哼！谁说我迷路了，只是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到宿舍而已，我想在这里欣赏一下我们的学校，不可以吗？”
　　林木森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数字，眉头轻皱一下，迅速上前，拉起她的手就走。
　　“哎！哎！你干嘛？”莫小鱼一边喊叫，一边被迫小跑跟上他跑。
　　走出了这些蜿蜒的鹅卵石小路，出现在莫小鱼眼前的是矗立在操场上的一栋栋大楼，女生宿舍这四个大字，在太阳的余晖中闪闪发光。
　　莫小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像是迷路了许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的那种久违的安全感。
　　她正想说声感谢，不对，她忽然意识他哪里不对，今天的他目光散漫，手掌炙热，难道？
　　不容她思索，他就像一棵大树拔根儿而倒，整个身躯都倾倒在她身上。
　　“喂，喂，你怎么了？”莫小鱼努力支撑着，不让他摔倒到地上，她感觉到他哈出来的气都能把她热死。这个时候，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大家都不知道缩到哪里去了，莫小鱼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招架不住他的轰然倒塌，莫小鱼被他重重压在身上，连拖带拽才把他从身上移开。
　　他就躺在自己身边。
　　呼吸急促，脸上因为发烧红彤彤，没有往时的嚣张气焰，甚是可爱，莫小鱼转念一想救人要紧，还在胡思乱想这个。
　　她使劲架起林木森，往外走去，再说她也不知道校医室在哪里啊？正惘然不知所措时，好在路上遇到了夏依秋。
　　校医室里，一声正在给他治疗。
　　想不到那么嚣张的人，也会那么弱不禁风。
　　“感染了风寒，一时的昏厥，吃点药就可以了。”医生一边开着处方，一边叮嘱，“不能吃凉的东西，辛辣的也不能吃。。。。。。。”
　　莫小鱼一边用心记着，一边点头。
　　突然，才发现，干嘛那么用心记这些东西，一转眼功夫，他又会冷漠地对待自己了。
　　“你还在这干嘛？”夏依秋一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的样子，压得莫小鱼喘不过气来。
　　这是驱客之意吗？
　　莫小鱼知趣地从校医室走出来。
　　这个人有夏依秋的照顾也是可以了，夏依秋刚才那细心地帮他擦去额头上的虚汗，莫小鱼只能在一旁杵着，看着她熟练地照料着那个人，她只能袖手旁观，有点多余的感觉。
　　走在校园的校道上，夕阳西下。
　　同学们都仿佛出巢的小鸟，奔向食堂。
　　莫小鱼却没有多大的食欲，她琢磨不透自己的内心是一种什么状态，只是莫名的感觉到不舒服，要问为什么却说不上来，只是一种心乱乱烦躁不安却又点失落的感觉。
　　凤凰树下，偶遇舍友赛凤凰。
　　“嗨！小鱼，你去哪里呢？”她说话的声音洪亮，语速超快，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脸灿烂的笑容。
　　莫小鱼微笑地和她打了招呼，两人一起走在鹅卵石小道上。
　　赛凤凰是个直肠子，什么都说，天南地北地，从她的话语中，莫小鱼知道她原来真的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
　　家里是连绵起伏的大山，上学都要爬几座山才能到学校，因为路途遥远，她们一般都是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她们就大大小小的不同年纪的几十个孩子和两个老师就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她向莫小鱼讲了大家庭的成员，还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如数家珍。
　　“如果大学毕业你也会回去你们家乡那里吗？”莫小鱼停下来，好奇地问道。
　　赛凤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个必须的！”
　　莫小鱼不懂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么吸引着赛凤凰，但是从她讲述时熠熠生辉的神情，莫小鱼知道她是多么热爱那个地方。
　　赛凤凰微笑着，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展现出来，目光如炬。
　　赛凤凰还讲许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她小时候跟爸爸上山逮野猪的趣事，还有跟妈妈学做衣服的囧事，一边讲一边回味着。
　　莫小鱼就只有充当她的倾述者。
　　莫小鱼是个不太爱表达的人，平日里也好像过得太平，没有经历过逮野猪的惊险刺激，也没有过翻山越岭的艰辛，更没有过五岁就自己洗衣做饭的能力。
　　从赛凤凰的讲述中，莫小鱼脑海里不断涌现出赛凤凰能干精炼的形象。
　　“小鱼，你的生活呢？是怎样的？”
　　被赛凤凰转角一问，莫小鱼一时语塞。
　　“呵呵，很平淡，没有一点出奇的事情发生过，和我的名字一样平凡，我人生目标只是想自由自在的过着平淡的生活就好。”
　　莫小鱼一口气概括了这十八年来的平淡无奇的生活，不禁在心里笑了笑，
　　“那才是幸福生活呢！我都羡慕你们城里人的生活，吃得好，穿得漂亮，活的多滋润啊！”
　　赛凤凰一副羡慕的样子，歪着头望着天空。
　　“那为什么还要回到大山里去？”
　　赛凤凰咋咋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懂的！”
　　莫小鱼只是一笑了之。
　　她真的不明白赛凤凰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她也不明白既然喜欢城里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回去到大山里去。
　　在她的概念里，大山的物资匮乏，大山的孩子学习条件艰苦，连上个学都是跋山涉水的，赛凤凰既然已经飞上枝头成了飞出大山的金凤凰，就有更多的人生选择，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