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浮生三记》芸芸烟花雨

3、（三）长明灯

　　“跳舞吧，像有人在欣赏一样。”
　　我站在永生花簇拥的墓碑前，轻轻摇摆肢体。
　　风略过，带来湿润的空气和青草的气息。
　　“唱歌吧，像有人在聆听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拍了拍胸脯，闭上了眼睛。
　　当落日余晖散尽，黑色的幕布低垂，我睁开了眼，才发现与之前无异。
　　没有你的世界，黑暗与光明都失去了定义。
　　但我仍然能用破碎的心发出哀鸣，唯盼你不是我生命的过客。
　　“去爱吧，像你还没有离开一样。”
　　可是你终究不是归人，于是我在墓碑外面，你在墓碑里面。
　　我俯下身，凄婉的歌声吹散在晚风，不知你可曾听清？
　　点亮那盏灯，默默祈求它的长明。无他，只希望你可以在这摇曳的烛光中苏醒，睡眼朦胧地问我一句：“是否天明？”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从别后，我浑浑噩噩，日夜颠倒不明，所幸在神秘的女商人那里换来一只奇异的麦克风。
　　它像是某种让我得以前进的通道，某种隐射我所思所想的镜子。
　　虚幻的事实，一触即破的梦。
　　用它唱歌的时候，我能看到你——鲜活的，身康体健的，蹦蹦跳跳，笑声清脆的你。
　　流萤汇聚的人形像雾气一般容易消弭，可是那是你的影子，一个活在我记忆里的鬼魂，一个永远存在又永远不存在的幽灵。
　　你说我是你的天使，你的良药。
　　可你知道吗，天使无法自渡，良药亦难自医。
　　夜风微凉，水凼微皱。
　　从此再无红白浪漫，再无雨中双舞。
　　便听我挽歌吧，我的幽灵公主。
　　“Under the wide and starry sky,
　　dig the grave and let me lie.
　　Glad did I live and gladly die,
　　and I laid me down with a little desire.
　　This be the verse you grave for me:
　　here she lies where she longed to be;
　　home is the little beauty,
　　home from the flower sea,
　　and my love will sing for me.”

作者有话说

　　第三篇《长明灯》，是现实部分，园丁被关在家里（第二篇有隐藏线索）原来是因为体质弱，而她与医生放空一切的爱终究焚烧了自己，提前走向了灭亡。医生向现实屈服成为了衣着华丽的歌姬，她依然放不下园丁，向夜莺小姐（神秘女商人）用某个代价换取了“麦克风”，它可以为医生带来短暂的幻觉，看到记忆中的园丁（幽灵公主）。但医生也知道，那些幻象迟早都会散去，像所谓的长明灯一样，终究是一场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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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的《挽歌》改编自英国作家史蒂文森的《安魂曲》，英文版感兴趣可自行搜索，其原版的译文为：
在宽广高朗的星空下，
挖一个墓坑让我躺下。
我生也欢乐死也欢洽，
躺下的时候有个遗愿。
几行诗句请替我刻上：
他躺在他想望的地方；
出海的水手已返故乡；
上山的猎人已回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