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二卷（第二十九章 收服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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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二十九章收服黑爷）
女子收势，寒眸打量：“你还没死？”
莫城如不咸不淡地埋怨道：“我与你今日初见，你怎就咒我？”
女子冷哼：“魔域与仙门联手发布召集令寻你下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还以为你早就被处决了，没想到居然还没死。”
莫城如微叹：“你说的那个究竟是召集令还是追杀令啊。”
她面色一沉，“我知我打不过你，不如今日就当谁也没见过谁，你杀我仔仔的事，我也不同你追究，若你不答应……”她抬手拿取一团淡蓝幽光，“我不妨与你殊死一搏，立刻放出你在这里的消息！”
莫城如嗤笑：“你觉得我既然能告诉你我是谁，还会怕这个么？”
女子怒然：“那你想怎么样！”
莫城如漫不经心地踱步，悠然开口：“黑爷，南方妖王，掌听风引可唤南方众妖听令。”
他话音落下，与她四目交锋，两不相让。突然间，女子身子耸动，张手伸着懒腰，顷刻变了个身高九尺黑面獠牙的人身猪脸怪，闷声低吼：“你想要听风引？”
“啊，是有这打算。”
她上前半步，抬起劈骨刀，威胁道：“我要是不给呢？”
莫城如摆摆手：“我不想跟你打，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她轻蔑：“世间传说你有毁天灭地之能，今日我便要看看你究竟能有什么本事！”
猪脸怪手腕一翻，劈骨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杀气，射上前去。再一眨眼，刀刃扑了个空，飞回手中。她左右看看，那人却不知何时没了踪迹。
猛然间，头上冷风嗖嗖，抬脸将望，就见一双鞋底将他踹了个眼冒金星。
她愤然大怒扯开巨嘴，烈火似云团翻滚而出，炸出一片红光。良久尘烟散去，楼中黑压压一片残余，唯面前人毫发无损，瞪着骇人的凶光。
猪脸怪鼻息声如雷滚滚，又急又恼。接着将身一纵手举劈骨刀迎面大呵一声：“拿命来——”
这一刀毫无章法与技巧，纯纯是被气得不轻，只为了泄愤。
莫城如不躲反迎，一步上前，双手合十夹住刀刃猛一转身，劈骨刀顿时裂成了两半。
见兵器被毁，猪脸怪顿足捶胸，破口大骂：“好你个千刀万剐的祸害精！砸我店，杀我人，碎我刀！今日我便召听风引，让五道皆知你在此！”她摊开手，掌心惊现一枚淡蓝灵火，霎时迎空而去。
这灵火，就是听风引。
正此时，莫城如飞身至高空将灵火握在掌中。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猪脸怪俯身双手撑地骤然成了一只通体长毛，绿眸粗牙的大黑猪，发了疯的呜咽不止对着莫城如肚子上冲去。
只见半空似流星般迅速闪过一条弧线，一人一猪撞破墙面飞了出去。
昊川惊呆了，随后赶紧追出门外，正见荒野上那二位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片刻工夫，灵光一现，莫城如手腕绰起长鞭绕在黑猪脖颈，闻听嗷呜数声惨叫，他翻身扬手一摔，地面陡然被砸出一方硕大的深坑，那黑猪躺在坑底，似奄奄一息。
莫城如呼了口气，“真沉。”
“要如何处置？”昊川问。
“喂——！”莫城如对坑底叫了一声。
只一声便叫黑猪吓了个半死，身子猛然一抽。
“黑爷，我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去照看个店铺，你这么激动干嘛？”
黑猪反应了一会，吃力的抬起头看着他。
他猛然拽动长鞭将黑猪甩了上来。
“怎么样？去不去？”他问。
黑猪吭哧半天，一句也没听懂。
他无奈：“你就别用真身跟我说话了，行不行？”
黑猪摇身一变，成了方才的女子。
她费解：“你不是来抢听风引么？什么照看店铺？”
“我有间店铺在朝阳城，不过我无暇顾及。听说黑爷理财有道，又有一手好厨艺，所以想请你做我的掌柜兼大厨。还有你这听风引我就是借用一下，用完就还给你。如何？”
她狐疑：“什么店铺？”
“百花楼。”
“哪个百花楼？”
“朝阳城百花楼。”
她眼前一亮：“……那个妓‘院？？”
莫城如咂舌：“当着孩子的面呢，别胡说八道的。”
女子神情错愕，眼眶通红，嘴唇抽搐还带着哭腔：“你砸我店……杀我人……碎我刀……就是为了让我去给你那妓‘院当掌柜的……？你有病啊！！！！”
莫城如面露愧疚，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这小娘子，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脾气不怎么好，你也没容我说完就动手了不是？再者，我可没杀你人。”
女子闻听，边抽噎边问：“那我仔仔呢？你把我仔仔弄哪去了！”
莫城如向身后一指：“柴房，睡得正香。”
女子迷糊了：“那屋里的烤得是谁……？”
莫城如笑容狡黠：“我用你那水晶肘子幻的。”
女子琢磨良久，终于恍然大悟：“你、你这是故意要挖坑让我往里跳吗？”
莫城如瞟去她身后：“这坑可是你砸的。”
他凑上前疑问道：“我还真想问问你，你给客人下药就取银两不要性命，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你一个妖王，要这么多钱干嘛？”
她眉眼一立：“妖咋的？如今这世道，妖没钱也不能活！”
“啊……有道理。”莫城如深有体会，“那好，不如这样，我不算雇佣你，是将百花楼交给你，你也不用出一分钱，但是百花楼赚的所有利润，咱们俩人一人一半，可好？”
她眼眸一转，由不善到怀疑：“还有这好事儿？”
“对。你看行不行？”莫城如问。
她迟疑良晌，骤然气愤：“那我刀呢！”
莫城如安慰：“我许你一把好的，保证沾水不锈，火烧不融，可劈山能断海的。但你得先答应我。”
她冥思苦想，嘟囔道：“如来客栈让你砸了，重新装修还得不少银两……”她委屈：“算了！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莫城如欣喜：“好！那我就将百花楼托付给黑爷了！”
再回屋中，明显冷了不少。
因为现在的客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四处透风，没塌就是万幸了。
昊川觉得奇怪：“你们闹这么大动静，其他那些客人怎么毫无反应？”
“都被黑爷迷晕了啊。”
昊川把这茬忘了。
他问：“你带我来，不是因为这是什么黑店，而是专门来找她的，对吗？”
末兰公子否认：“我确实是闻听得此处是黑店才来的，就算没有害人性命她也拿了人家的钱，这难道还不叫黑店？找她也不假，因为我寻到她的妖气，知她是妖王，所以想借她帮我看守百花楼，她为钱财，我图她有权，如此而已。我也并未骗你。”
“你就不怕她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她没那么傻，她可是妖王。整个朝阳才多大，百花楼经常出入妖灵，你当她会不知？她一听我说起百花楼，突然就变了神色，又惊恐又兴奋。惊恐是因为她知道百花楼出事但没想到会与我有关，兴奋是因为我这么做遂了她的意。原以为我会给她一条死路，但我却偏偏给了她天大的好处，她怎会不愿。像他们这种不归正统的小妖们，尤其是坐上妖王之称的大妖，最不想跟那帮组织上的家伙打交道，因为费力不讨好，所以深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若暴露我，仙门魔域必会来，她还会被我杀了，生财的买卖也没了。她是个生意人，心里的算盘打的叮当响，哪会做赔本的买卖？”
昊川不懂：“可她即便有权，又能帮你什么？”
“还寿数瓶啊。”莫城如颇为无奈：“整座百花楼地下共十三层尽是这东西，看得我实在头疼。所以得多找些信得过的人去挨个还回去。还有，我不方便抛头露面，只得有这么人当门面。这应该不叫利用，算是互惠互利吧。”
昊川问：“可你刚才不是已经拿到可以号令南方妖灵的东西了吗？你是信不过它们去做这件事？还是有别的打算？”
莫城如回道： “这个听风引我留着有大用。寿数瓶的事还不急，待她去百花楼之后当真安分守己，我再跟她提。”
昊川会意：“原来如此。”
莫城如坐去桌前：“行了，时候不早了，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昊川点头，脱鞋上床爬到最里面，差点要把自己镶墙里还要往里靠，然后坐在那里看着莫城如。
莫城如纳闷：“你不睡觉，看我作甚？”
“那你呢？”昊川问。
“方才跟黑爷要了桶洗澡水，和她打得我浑身都是猪粪味，实在是没法置之不理。”说着，莫城如还厌恶地频频煽动身上的散发的气息。
昊川了然，“哦。”
“你要洗吗？”
昊川摇头。
温热的水汽弥漫，目光所及之处都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白纱。
昊川躺在床上，手指摆弄着潮湿的空气，时不时传来凉丝丝的感觉，很舒服。
“还不睡？”木桶中的人阖眸惬意，懒洋洋的问道。
“睡不着。”
“在想什么？”
昊川扁扁嘴，“很多东西。”
“比如呢？”
“比如……想知道师兄们现在好不好，焸博师兄和太素道长的身体恢复了没有，还有，疾馆的那些病患，想朝阳宫，想昊渊师兄……”
莫城如皱紧眉头：“人在夜里就爱胡思乱想，真的也想，假的也想，但是现实中所有事情都得在你清醒的时候再评断然后去解决。累了一天，现在你的身心都是最疲惫的时候，不适合想太多。明天太阳升起，有大把的时间等着你。”
昊川不语。
莫城如低声问候：“这就睡着了？”
“没有，又想到了别的事。”
“又什么事？”
昊川望向他，眼皮沉沉：“我今日才知你名字。”
“是你从没有问过我罢了。”
强词夺理。
昊川翻过身，背影小小一只，像蜷缩的猫：“魔域是干什么的？”
“就是……”这让莫城如想了许久：“就是有个头头弄了个地方，给一些妖魔容身。”
“是不好的地方？”
“倒也不是。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妖也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莫城如嗓音低沉，略带沙哑和磁性，像讲故事一样，轻声轻语：
“我从前认识一个狐妖，她就很好，除了嘴馋爱喝酒，喝多了就耍酒疯的毛病外，就没什么了。我那时少不更事，动不动就找人打架，旁人不愿与我一般见识，她偏偏不惯着我，所以我与她第一次交手就被她打得很惨，养了三个月才好。自那后我有段时间很消沉，常去那里躲着不见人，她知我不能动用灵力之后，便拉着我赤手空拳互搏，但我也没赢过她，她是真的很厉害。她喜欢酒，所以我就常带给她，她就教我拳脚用来交换。说来奇怪，我的拳脚越来越顺畅，她的酒量倒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说到此处，不远处传来轻微的鼾声。
昊川已经睡着了。
他也没再说下去，头靠在浴桶边沿，看着房顶出神。
是啊，夜里就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转眼六百年，再忆往昔，那些片段却还没半分模糊，始终在他心里堆积，成堵厚重的高墙，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料片刻的工夫，床上人突然浑身抽搐不止。
“昊川？”他凝眸看去，昊川死死闭着眼似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愈发拼命痛苦地挣扎着。
他连忙起身披好衣服到跟前，试图抓住他手臂，但昊川此刻力气出奇的大，根本控制不住。
莫城如惊想，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可以吓成这般模样？
他凝神屏气掌心具结灵力置于昊川头顶，待他平复几许，便立刻操控神思进入昊川梦魇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 收服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