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约沉沉，离情杳杳》盛可可

4、第 4 章

　　江沉回来后已过了三个年头。
　　众人出来迎接，他看见白遥遥站在人群中对他娇笑，却不见那道秀丽的身影。
　　＂杳杳呢？＂他问。
　　白遥遥目光躲闪不去看他。
　　他慌了神，上前一步抓住她肩头，＂我问你杳杳呢？＂
　　白遥遥双眸一下盈满泪水，抽抽噎噎地道出原委。
　　他疯了似的去寻她，寻到时她一身囚衣，隔着铁栅栏冲他笑。他嘶哑着唤她的名字。她张张口，喉咙发出一声呜咽。
　　那狱官过来与他低语几句，他怔住了。
　　哑……哑了？
　　宛若当头一棒，他抬头望向那单薄的少女，张了张口。
　　他想说其实我不是故意来迟的。
　　他想说对不起没有陪你过完生辰。
　　他想说自己真的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
　　千言万语汇聚心头却只字说不出。
　　半响，他挤出一丝笑：＂杳杳，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哥哥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还记得那日她正喝茶，白遥遥笑着来找她，她说：＂杳杳，你觉得你哥喜欢我吗？＂
　　江杳杳不解，但还是点头。
　　她却惋惜似的叹口气，＂几年前刚进江府时，我心中并无他，可他待我的好，一点一点印进我心里，我动了心，他却开始冷落我。＂
　　＂真让人……有苦说不出。＂
　　江杳杳看着那双美丽的眸子，忽然笑了。
　　——他怎会不喜欢你？我在狱中三年他不管不问，回来后却先去见你！
　　——江府谁人不知江家大少爷对那位名唤白遥遥的女子极好？
　　——他……他怎会不喜欢你。

　　＂咣＂，茶杯从手中滑落。
　　江杳杳笑着拭去眼角的泪。——又乱想了……过几日自己可就要出嫁了。她望着手中的嫁衣出神。
　　＂杳杳……＂是江沉的声音。
　　她刚要起身，他已带着浓烈的酒气进了屋，踉跄了几步跌入她怀里。
　　江杳杳慌了，低头去看他，却撞入了一对湿漉漉的眸子，里面有无助，难过，还有……她。
　　她忽然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江夫人离世前拉着她的手笑道：＂杳杳，你喜欢江沉吗？＂
　　＂……啊？＂江杳杳一愣。
　　江夫人昵喃般自语了一句：＂其实那年我把你留下来是有私心的。江沉这孩子不爱说话，又好面子，我真怕没姑娘愿意嫁他。＂
　　＂母亲，＂江沉突然开口打断，转头看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别说了。＂
　　......
　　场景逐渐重合，她望着眼前的男子失了神。
　　白遥遥突然闯进来，冷眼看她，全然没有了前几日的温柔。她道：＂他喝醉了，酒后戏言，姑娘不会当真吧？＂
　　看着江杳杳茫然的神色，她又笑道：＂哦，差点忘了，你是个哑巴。＂
　　＂姑娘还是专心准备成亲才是，莫要负了云公子。＂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晚，白遥遥哭的梨花带雨，问他：＂你既不喜欢我，为何当初还要把我带入江府？＂
　　男人眼睛清亮：＂因为……你是她唯一明确表达过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