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99、资料和行动

　　那个家伙，信号怎么不见了？
　　沐笙发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真乐连着她手环显示位置的信号突然就没有了。她皱起了眉，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她不会死了吧？
　　想到这里沐笙甩了甩脑袋，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她才不愿意相信真乐这么一个命大的人会出事，但是表情管理却没做好，紧绷的脸部肌肉透露着她的担心。
　　该不该叫陆瑾讨论一下呢？沐笙其实心里也有犹豫。尽管陆瑾千叮咛万嘱咐她一有情况必须讨论之后再做决定，但是她觉得陆瑾现在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打击，理当好好休息。然而经过一番扪心自问之后，沐笙不觉得光靠自己可以把事情搞定，毕竟就负伤程度她可比陆瑾重，光凭她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斗得过监管者。
　　秉持不作死的原则，沐笙还是选择了求助于陆瑾。
　　接到沐笙联络的陆瑾表示想和她当面聊，于是沐笙要出外勤就又转而向柳扬报告。然而柳扬觉得事情有蹊跷，眉头一皱就撂下了“不批”两个字。
　　“为什么？”
　　“你觉得呢？换成是你你会批？”
　　“会。”
　　“你……”柳扬被沐笙气笑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几秒之后，她才正色道：“关于童彤的异常，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沐笙皱起了眉，在说谎与不说谎之间由于，半晌后才轻声回应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她没害人。”这也是沐笙一直以来放过真乐的原因，无论她做什么，其实都没有什么坏心思，自己好好的也没有理由去举报人家。
　　沐笙的回答让柳扬稍稍有些意外，在她看来沐笙和童彤并没什么很深的羁绊，彼此之间也不亲，加上沐笙向来不喜欢生化人，完全没理由去帮童彤。现在童彤被抓，沐笙又在上班时间说要出外勤，明显就是要去找人：“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完可以批吗？”
　　“答案让我满意的话可以。”
　　“那你问吧。”沐笙摊了摊手，作出准备好开始等着柳扬提问的模样。然而柳扬的问题让她傻了眼：“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哇……沐笙瞠目结舌，哑然失笑。她不知道柳扬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而且这未免也有些过于离谱。要是自己喜欢人家难道还感觉不出来不成？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柳扬看沐笙在那里不停发笑，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行吧，也无所谓。柳扬低下头冲沐笙一挥手：“你要去哪里我都不知道，上头追究下来你就是擅自离岗，有事自己兜着。”
　　“这就是你拖这么久的原因？”陆瑾隔着闸机，听了沐笙的解释后伸出手指指着沐笙的鼻子说道：“来迟了也不知道说一声，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
　　这家伙在说什么胡话？沐笙放弃了和闸机较劲，转而冲陆瑾竖起了中指：“你再不放我进去我就走了。”
　　“啧，年轻人脾气总是这么急，都说了几次了我们的设备老化……”陆瑾话还没说完，就被别人打断了：“老化又不修，我们的维修经费都被你拿去挥霍了不成？”
　　陆瑾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是苏安。而苏安越过陆瑾，发现被闸门拦住的人是沐笙之后，她又迅速改口道：“这闸分明没问题，哪里老化了？它只是不想识别人渣而已。”
　　话音刚落，闸门终于打开了，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下，苏安又是一声冷笑：“啊～我忘了人渣也是人构成的……”
　　“有本事猎杀的时候不要躲进你那龟壳里，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渣。”
　　“行了别吵了。”陆瑾抬手拍了拍沐笙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走。现在也的确不是吵架的时候，于是沐笙轻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苏安一眼，苏安也不甘示弱地和她对视着。
　　陆瑾把沐笙带到了天台，日常工作时她的办公室也是在监管者的监视之下。同样是监视情况下，露天场所谈论事件比较不太方便被获知对话内容，这一点沐笙也表示认同。
　　“我姑且搜集了一些beacon的资料，以及相应的关于信标的事情，你看看里边有什么你是不知道的，然后如果有你知道的这里边没有的也告诉我，我一并补进去。”
　　这个……沐笙看到资料之后，人有点傻，她不知道陆瑾是去哪里找来的这么多资料。见沐笙有点发愣，陆瑾掏出了一张一体卡，那张一体卡是小五的，她把拿卡的手伸到沐笙面前晃了晃。
　　沐笙本能地伸手打算拿过一体卡仔细察看，结果陆瑾一扬手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她愣了几秒，大概也猜到了卡的主人，于是默不作声地垂下眼仔细看起了手里的资料。里边记录了小五历次重置的过程，细致到每一天所发生的事都记了下来，以致于资料内容十分之多。
　　抬头迎上陆瑾的目光，沐笙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想我现在把这些看完？”
　　“你居然试图现在就看完？”陆瑾被沐笙整懵了，她把资料交给沐笙时压根就没说现在要给回应，她也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沐笙这一出差点把她整不会了：“怕是机器人才敢如此口出狂言吧？”
　　“你这家伙……”沐笙被陆瑾的回应气笑了，但是很快她就敛起笑，语气认真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没关系吗？”
　　陆瑾扬了扬眉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又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地方，询问道：“你指哪个？”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都指吧。”
　　“都还行。”陆瑾脸上挂上了欣慰的笑，伸手揉了揉沐笙的头发：“长大了呀，懂得关心人了。嗯，你这头发有点太长了，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唬！沐笙感觉有被陆瑾的不正经冒犯到，什么叫懂得关心人，之前自己没关心过她吗？想到这里，沐笙就果断推开了陆瑾的手：“少废话，资料我在下次猎杀开始前会看完的，到时候再说。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
　　话音未落，陆瑾打断了沐笙的话：“巫真乐是吧？你说的没有信号什么意思？”
　　“正常来说，真乐的手环是会发送她的位置信号给我的。童彤没……咳咳！没那个和真乐交换灵魂之前，甚至会发送她的身体状态给我，比如心跳血压这些。但是现在连位置信号都没有了。”
　　“会不会是监管者把她手环摘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距离她被抓也过了半天，没道理过了一晚到刚刚就突然就没了，要没不应该第一时间没吗？”
　　似乎也有点道理……陆瑾被沐笙稍微说服了。但是现在没有了信号，这就意味着她们失去了真乐的具体位置，那也就是说只能从信号最终消失的地方开始下手。考虑完她抬头看向沐笙，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后感觉彼此的想法似乎不谋而合了。
　　于是陆瑾果断一挥手：“抓紧时间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