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63、碰壁

　　“别的我也不想多问了，波正是不是你杀的？”真乐还是很坚定地认为是柳扬杀了波正，不为什么，就是直觉。
　　“在我回答问题之前能不能也让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总是让我回答不觉得不太公平吗？”
　　“先回答了我们的问题吧。”沐笙总觉得有诈，不想轻易妥协。然而柳扬不依不挠，说话的语气缓慢却坚定：“这件事我突然也觉得必须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同时回答彼此的问题。”
　　闻言沐笙和真乐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隐约觉得柳扬会问出不太妙的问题，盲目地答应似乎太过于冒险，但是柳扬的模样又不像是有商量余地的样子。
　　“你们可以商量一下，没关系的。”
　　“那我们就商量一下先。”真乐也不客气，拉了沐笙就到角落里开始商量。数分钟后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行吧。”
　　柳扬双臂环抱在胸前，继续说道：“以防你们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开个协约功能吧？”
　　协约功能又是……真乐感觉自己一愣一愣的，听到协约功能，脑子里又蹦出了相应的认知，就是彼此赌上一些什么做约定的功能。人们的行动都在监管者的监管之下，协约功能就是以监管者平台做见证，赌上自己的东西，违约方被判定违约后，给出的东西会自动归属到守约方。如果违约方没在规定时间内执行，那就将会有监管者找上门来。
　　又来这一出？沐笙皱起了眉头，隐约觉得自己就是入了套。她扭头，视线落在了真乐身上，这些其实都是真乐的问题，赌不赌自然也全看真乐的意愿。
　　真乐咬着下唇思考了一阵之后，狠狠一咬牙，下定了决心：“赌什么？”
　　“赌你的性命归属于我。”
　　“一个问题而已赌的会不会有点大？”沐笙忍不住开口质问，真乐也觉得就是一个问题其实大可不必。然而柳扬却笑了一声，翘起了二郎腿：“对啊，不过是一个问题而已，你们竟然都想着违约？”
　　好家伙！说的好像有道理啊！真乐和沐笙面面相觑，大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在里边。想来柳扬应该也不会问什么奇怪的问题，真乐一咬牙也就答应了下来：“那如果你违约了，你的命也得归我。”说罢她掏出一体卡晃了晃放在了桌子上。
　　“成交，那我问了。”柳扬也掏出一体卡放在真乐的卡旁边，随即抬眼看向真乐和沐笙，缓缓地问道：“你们认识巫真乐吗？一起回答彼此的问题吧，三……”
　　“不是……等等。”真乐还真没想到柳扬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也乱了阵脚，这完全就超纲了啊！
　　然而柳扬并不打算给她们机会回神，继续倒计时：“二……一……”
　　“不认识。”
　　“不是。”
　　双方刚回答完，一体卡就里平静的波纹就开始上下浮动，同时发出提示音，显示着有人说了谎，但是并不能精确评判谁说了谎，这波直球询问由于真乐隐藏身份的迫切需要失去了它原来的功能。
　　啊这……真乐有点傻了眼，为什么会从柳扬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你们还真的认识巫真乐啊？”
　　“扬总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怎么就断定我们说谎了？”
　　“因为你们就是在说谎啊，要不然你再回答一次看看？”
　　行吧，陷入死循环了。真乐算是明白了，沐笙和自己这次被柳扬给绝地反杀了一波。只要她们不认认识巫真乐这件事，柳扬就不会认杀波正这回事。看来是时候认栽了，能屈能伸才是明智的做法，毕竟自己这次真的冲动了：“看来今天是不能得出结论了，我会去找出证据的。阿笙走吧……”
　　听到真乐叫自己的名字，沐笙站了起来，伸手打算拿回自己的一体卡，手腕却被柳扬抓住：“等等。你们不会真以为就这么跑进来瞎闹一通之后，就可以这么走了吧？告诉我，巫真乐是谁？”
　　“不说的话会怎么样吗？”真乐见柳扬似乎要动手的样子，她有点紧张，但是表面上还要稳住，强装镇定。反观被抓着手腕的沐笙倒是真的挺冷静的，一声不吭，静待事情发展。
　　“这我不敢保证。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让沐笙受点苦还是可以的。”
　　听到柳扬这番话的沐笙显然愣了一下：“嗯？关我什么事？你从真……咳咳咳！童彤那里问不出情况就去折磨她呀，扯上我干什么？还讲不讲道理？”
　　“我开玩笑的。”
　　“你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沐笙毫不留情地戳穿柳扬，搞得柳扬尴尬地转移了话题：“那就是童彤你知道巫真乐的情况了？”
　　“啊~是啊，说起巫真乐真是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柳扬看了一眼沐笙的一体卡，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沉下了脸一副很是不爽的样子。真乐和沐笙有点莫名其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柳扬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松开了抓着沐笙的手：“你们先出去吧。”
　　嗯？什么情况？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真乐和沐笙听说可以离开柳扬的办公室，两人第一时间拿回自己的一体卡脚底抹油溜了个无影无踪。
　　离开柳扬办公室大老远的真乐还感觉心有余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难道是因为受到童彤意识的影响，急于找出凶手？
　　“我说你，无凭无据的也敢这么直接杀上门？”
　　“对不起……”
　　显然没有想到真乐认错这么直接态度这么诚恳，又乖又怂的模样一时间把沐笙想吐槽的话都噎了回去，本来有点生气的她气也消了大半：“那个……知道错就好。”
　　“可是我还是觉得是她！”
　　“你还来！”沐笙不知道真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柳扬，在她看来柳扬完全没有杀害波正的动机。如果柳扬真的动了手，总该是有原因的，毕竟她在柳扬手下也有一段时间了，柳扬并不是一个会随意下杀手的人。
　　本来还想再和真乐讨论一下如何把凶手找出来的，但是沐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收到了陆瑾的通知说出了一批新的无名猎杀牺牲者名单，让她去确认身份，看看里边有没有沐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选择赶往处理站，而真乐就暂时留在了单位。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柳扬老实认了杀害波正这件事呢？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件事呢？真乐意识到分明在猎杀时期无论杀谁都不需要理由，甚至也不用承担后果，除非，这个事件和小五说的重置有关。
　　“找出证据就可以继续推进事件了吗……”
　　“你想推进什么？”
　　“呜哇！锖……锖文？！”真乐吓了一大跳，失去平衡翻了椅子，人也狠狠摔倒在地。巨大的动静一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真乐本人。
　　锖文半晌才合上自己微张的嘴，伸手拉起了真乐：“你好像变迟钝了啊，以前不这个样子的……”
　　“我在想事情罢了，哈哈……”真乐也知道锖文是什么意思，作为生化人感觉是十分敏锐的，像现在这种突然被靠近的人吓一跳的事着实不该发生。刚才的嘀咕似乎也被锖文听到了，所以真乐趁她还没继续追问，赶忙换了个话题：“你来找我吗？”
　　“这次还真不是。”锖文扬了扬眉毛：“我来找你们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