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43、试问和开玩笑

　　嗯？我是晕过去了？小五从昏迷中猛地惊醒，想起自己晕倒前还在户外，生怕给陆瑾添麻烦，人瞬间就清醒了。
　　“醒了？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沐笙打了个呵欠，丢给小五一瓶药：“既然醒了就口服药片吧。”
　　“吵死了能不能小声点……”沙发上的陆瑾用迷糊的语气发起了牢骚。沐笙轻笑了一声：“就装吧。”
　　“我听到了哦！”
　　小五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处理站，沐笙和陆瑾的身体状况看起来都没大问题，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她们三个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那么真乐呢？想到这里，小五看了沐笙一眼，刚好沐笙也正在盯着她，显然就是有话要问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她又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行吧，不想聊就算了。沐笙和小五也不是非聊不可，毕竟她也不是真正的知情人士：“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气。”
　　“那个，谢……谢了……”小五抬手挠了挠脸颊，耳朵有点发红，向沐笙道谢这种事在她记忆里还是头一次，记忆中她们两个除了斗嘴就是打架。
　　哦？这家伙原来还是讲礼貌的？这么想着，沐笙的一体卡收到了真乐的讯息。她瞄了一眼之后嘴角一扬，伸手拍了拍小五的脑袋：“谢真乐吧。”
　　＊
　　嚯，今天才第三天吗？
　　收拾完屋子里几具尸体，给沐笙发完讯息的真乐无意中看到一体卡的时间，发现今天是猎杀的第三天，也就是说这个猎杀才进展到一半。可是这三天的信息量也未免过大了，而且她自己也给自己挖了几个坑在等着填。
　　锖文倚在真乐房间的门边，看着真乐在房间的兵器柜里收拾着合适的兵器，她有点百无聊赖地掏出烟盒冲真乐晃了晃：“抽吗？”
　　“大早上的吗？算了吧。”真乐头也不抬地拒绝了，然而她转念一想，扭头冲锖文伸出了手：“我改变主意了，来一根应该也不错。”
　　“哈！迟了。求我呀。”
　　“那算了。”
　　“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锖文瘪着嘴把烟盒丢给了真乐。真乐接住烟盒，陷入了沉思。拿着烟盒时有种怀念的感觉，那应该是童彤残存的感觉，就像一开始见到沐笙时的感觉一样，不过这种感觉或许很快就会逐渐消散。
　　“可是我不想你那么快消失啊。”真乐用极其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要不是锖文正看着她，发现她的嘴好像动了，都不知道她说了话：“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嘴巴进头发了而已。”真乐打开了烟盒拿出烟，顺手拿出烟盒里的火柴，在烟盒上敲了两下之后再划了一下火柴点燃了烟。
　　锖文看着真乐的一系列操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直盘踞着她。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一举一动，还是童彤的习惯，陌生的是眼神和气场。眼前这个童彤更像个人，更加理性了，虽然这种变化并没有什么不好，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童彤了。
　　尽管锖文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些话她要是说出来了她和童彤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迈出这一步：“你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噗！咳咳咳！”真乐本来还在想着这烟的味道的确很纯正，莫名的有点回味，结果锖文一句话让她直接岔气，被呛得狂咳不止。
　　见状锖文走了过来打算拍拍真乐的背帮她顺顺气，结果真乐猛地意识到不能让锖文发现自己的红码不见了，于是不管自己的气还没顺过来，抬手就挥开了锖文伸过来的手。紧接着两人都愣了一下，真乐看到锖文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委屈。
　　未等真乐说什么，锖文却先示了弱：“对不起，我不该……我……那个……”结结巴巴了一阵之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垂下了眼，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事一般：“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过后再联系。”说罢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真乐的家。
　　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真乐烦躁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该落荒而逃的不是我吗？不过她的表情又似乎是想起什么才匆忙离开的，应该也不全是因为自己吧？回过神时她发现锖文的烟盒还在自己手里。
　　这家伙烟盒都不想要了吗？
　　罢了，那就留我这里吧。叹了口气，真乐不打算再想这件事，挑了一两件趁手的装备带上自己的电脑就赶忙前往处理站。
　　一到达处理站，刚打算靠近大门的真乐就被一颗打在脚边的子弹吓退了几步，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真乐看到了站在天台刚放下枪的沐笙。
　　“过分了吧，这样子迎接救命恩人的吗？”
　　“我求你救我了吗？”
　　“嚯！无耻！有本事你开门！信不信我蹿上去揍你？”话音刚落，小五从沐笙身后冒了出来，看了一眼楼下的真乐幽幽回应道：“门没锁，你直接走上来都可以，没必要上蹿下跳。”
　　啊？这样吗？真乐还真不知道门没锁，正常来说不都得锁门的吗？结果上前几步一拧门把手一推门，上锁了，她瞬间就意识到被骗了。
　　他妈的被耍了！
　　于是真乐后退了几步抬头怒视着天台上的小五和沐笙，小五已经笑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沐笙的嘴角也在微微颤抖着，拼命地憋着笑。自己居然会相信她们两个……
　　不对，她们两个什么时候狼狈为奸了？小五也就算了，沐笙都这样子就很不寻常。敢情自己这不是睡了一晚上而是睡了一个世纪了吧？
　　这时身前的门“咔哒”一声响了起来，不知道谁遥控解了锁，大门终于打开了。真乐哼了一声推开门，愤愤地通过大开的闸机口，直奔天台顶楼，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等待真乐上来天台时，小五坐在沐笙脚边：“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会开玩笑。”
　　“我只是不跟你开玩笑罢了。”
　　“也是……”小五低下头，手指在地上随意划动着：“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对你喜欢不起来。”
　　“我求你喜欢我了吗？”
　　然而小五不想继续和沐笙拌嘴，她听见了真乐的脚步声，抬头看着眼前的天台大门，眯起了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