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4、了解情况和脾气古怪的何沐笙

　　从波正的回答中，真乐大概了解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情况。
　　大致上来说就是一个繁衍显得十分简单的世界，然后因为控制不住人口所以监管者想出了“清除猎杀计划”，以单双周为区分，单周的周一至周六开启清除猎杀活动，周日为结束休整日，让大家收拾心情好在双周开展正常工作。
　　而所谓的清除猎杀，就是无限制杀人，反正杀就可以了。如果是和平爱好者不想参与的话也不能获得豁免，只能自己想方设法躲起来。
　　至于生化人是这世界的一个人种分类。这个世界有五种分类，地位从高到低依次为：机器人、半机器人、人类、半生化人、生化人，而点数则是反过来，由机器人到生化人依次递增。点数等同于这个世界的货币，可以通过双周工作获得少许，而大量点数存在于清除猎杀中，一般通过最后的清算时段，扫描死者身上的卡片获取。
　　“顺带一提，你的点数……啊不对，童彤的点数可不少，她在这一代可小有名气，是个令生化人猎手闻风丧胆的狠人。”
　　“那我是……啊不对，童彤是生化人？”
　　“嗯……”波正的脸色暗淡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去：“她很小的时候就成了生化人，失去了情感和痛觉，然后被遗弃了。好在收养她的那户人家真的很善良，包容了她的一切，也让她渐渐融入了社会之中。”
　　这样吗……可是我有痛觉啊？真乐挠挠头，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波正。此刻她更在意的是机器人和半机器人，以及生化人和半生化人怎么区分，毕竟她也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与众不同，况且自己记忆中生化人应该要长得和异形差不多才对。于是她向波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波正挠挠头：“怎么说呢……生化人是被生化改造率达到80%以上的人，比起半生化人更加冷漠反社会，有些甚至没有自主意识，只会袭击人，你们侧颈处有红码标识，很好认……啊咧？”
　　“怎么了？”
　　“你……失礼了。”波正说完，撩开了真乐的头发，原来烙在她脖子上一般的红码不见了，而且他看了一圈也还是没找到。
　　真乐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的，皱起了眉：“你干嘛？”
　　“你……你你你！”波正盯着真乐，一副见鬼的样子，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不不不……不是童彤？！”
　　什么鬼？真乐皱起了眉：自己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然而还没等她吐槽，波正又继续说道：“你脖子上没有红码，生化人不可能没有红码的。在这里都靠码认人种，像我是普通人类就不需要码，机器人是绿码，半机器人是蓝码，半生化人是橙码，这些码都会显现在侧颈处。你这……是普通人啊！”
　　“不可能！”真乐想都不想就反驳了波正：“我之前才吃了一波子弹，现在在你身边活蹦乱跳你跟我说我是普通人？”
　　波正沉默了，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虽说他觉得不可能自发发生人种改变这种事，但是如果童彤在清除猎杀周里遇到了什么事，从而改变了她的人种类型，那倒是有可能。可是……普通人这个身份对童彤来说真的好吗？她又是否可以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尽管觉得有些担忧，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把真乐送回去把童彤找回来。于是波正抬手拍了拍脸提议道：“我先送你回家吧。”
　　“那个……”真乐的目光一直时不时在扫视着四周，她觉得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憨憨，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到处都充满了新奇。而且现在稍微接受了这个世界观之后，她也挺在意刚才那一通工作电话的，然而她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可以怎么去工作单位：“我要怎么去我工作的地方呢？”
　　“你这么敬业吗？”波正惊讶不已，毕竟眼前这个人如果真的不是童彤，那她对这个世界应该一无所知才对，结果一稍微了解了情况就想着工作？这肯定的语气……她又怎么就知道童彤有工作了？
　　感受到波正狐疑的目光，真乐挠挠头解释道：“刚刚有个电话说有个什么老总在找我……啊不对，找童彤，我让她帮我请假了。”
　　“会打电话找你工作的，只有沐笙了吧？你居然让她帮你请假？她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我说完就结束了通话来着……”
　　“她和你……啊算了不改口了，和你关系不太好。怎么说呢……应该说和所有生化人关系都不太好，包括半生化人。而且本人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生化人杀手，点数肯定也很可观。总而言之是个没有朋友的点数富人。”
　　“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无论生化人或者机器人，应该都是身为人类作出选择之后才会变的吧？”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太舒服？”一个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这个音频语调，是何沐笙没错。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从音频语调作分析？真乐觉得惊奇，但是声音的确在自己脑内会自动分析识别，最后认出声音的主人。也就是说自己的听觉也变敏锐了？不愧是生化人？接受了这种设定之后竟然觉得有点带感，暂时也冲淡了那么点她的不安。
　　抬头时真乐的目光和一个留着狼尾发型的女生对上了，对方的气场让她不由自主地怵了一下，叫这个名字看起来却似乎一点都不温柔啊……还以为是个文静的孩子。
　　话说回来，怎么总觉得她似曾相识呢？
　　“厉害了，你现在都会说谎偷懒了？所以说我不喜欢和生化人打交道，身上基本就不会有好的品质，就算现在老老实实的，一旦缺了抑制针也全都是祸害。”
　　“你！……”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突然整个人种都被骂了，真乐自然会不爽。本来她铆足了劲还想跟沐笙理论一番，可是却被波正抓住了：“不要惹事。”
　　“我就是……”
　　“忍住。”
　　“我……”
　　“想被监管者抓走吗？”
　　什么鬼？争论的话吵架都算不上，这都会被抓走？过分了吧？尽管感觉很莫名其妙，可是真乐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
　　见真乐不说话了，沐笙眯了眯眼，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普通人就别和生化人走太近了”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