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275、算账和谈话

　　回过神来时锖文看到到了柳扬凑近的脸，她抓着锖文的双肩，把自己嘴里那颗药丸送进了锖文嘴里，刚做完这一切她便瘫倒在了锖文怀里。
　　随着那颗药丸进入嘴里，锖文浑身的难受感觉瞬间就没有了，左臂又恢复了稳定，蓝色的纹路开始在她胳膊上游走，随即蔓延至了她身上其他带有机械的部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让锖文察觉出了不妙。她刚想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就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于是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才发现刚才撞她的是机械臂。
　　原本机械臂是狠狠地给了锖文一击的，但是那蓝色的物质像形成了一道屏障一样不止瓦解了攻击还顺带瓦解了整个机械臂，于是最后反馈到锖文身上时就只剩被撞一下的感觉。
　　意识到机械臂似乎暂时威胁不到自己，锖文重新把视线落到瘫在自己怀里的柳扬。当她看见柳扬身上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时呼吸猛地一窒，瞬间就慌了神。为了帮锖文稳定下状态，柳扬放弃了防御，机械臂自然不会因为她们放弃了防御就停下攻击，直接就给了柳扬致命一击，受了重伤的柳扬也是忍着剧痛在帮助锖文。
　　锖文用手捂住柳扬身上的伤口，尽力地想着救人的办法，但是却因为过于紧张脑子一团乱麻。眼睁睁看着柳扬的呼吸逐渐微弱，锖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柳……柳扬，撑住，一定要撑住，我……我带你出去，会有办法的……”
　　说罢锖文弯腰试图报起柳扬，脚下却踩到了柳扬的血，一个打滑又跪倒在了地上，再次尝试打算抱起柳扬的她却被柳扬抬手扯着衣服阻止了。柳扬停下和机械臂的对抗时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有这种结果了，她倒是很坦然。原本她还想安慰一下锖文，但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发出声音，她自己也可以感受到生命力的快速流逝，身体早已经不受她的控制，而且还开始觉得冷。
　　“我会救你的，你不能有事，不要……”锖文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不知所措的她甚至有些哽咽。滴落下来的泪水打在了柳扬的脸上，此时的柳扬已经看不清锖文的脸了，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抬起了手抚在锖文脸颊上，锖文见柳扬突然有了力气，她却开心不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她依然第一时间抓住了柳扬的手：“不要浪费体力，保持理智好吗？”
　　其实锖文说的大多数话柳扬都听不清楚了，但是要她保持理智的话她却听得很是真切。她笑着摇摇头，尽管她不知道笑和摇头这两个动作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好地做出来，但是她知道自己在最后有意识的时候倒是好好地嫌弃了锖文一番：“别哭了，丑。”
　　锖文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要作什么表情比较好，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应些什么，柳扬的手已经从她手里滑落。怔然看着怀里的柳扬数秒，锖文深深吸了吸鼻子呼出了一口气，深深地抱了一下柳扬：“你还真是到最后一刻都不忘嘴硬呀。”
　　说罢，锖文抱着柳扬，把她安置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次过后她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重置，但是她依然坚信自己还能再见到柳扬。
　　这笔账要找昊炜算算了，还有，下次见到柳扬，一点要先说她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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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意识不太清醒了。真乐被机械臂钳制着，原本打算等伤势恢复再一鼓作气地挣脱束缚，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出现了头晕的情况，估计是累过了头。
　　沐笙一直遵照着锖文的提示攻击机械臂的弱点，但是力量不够并不足以摧毁机械臂，所以努力了半天也毫无进展，于是她有点着急了。现在显然是个腹背受敌的情况，机械臂的攻击自不待言，还要防着童彤的偷袭，虽然罗颖暂时拖住了童彤，但是两人差距悬殊，罗颖根本没有胜算。
　　就在真乐和沐笙都陷入困境的时候，机械臂的攻击突然结束，所有的机械臂都逐渐从她们所处的空间撤离，原本对战激烈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片狼藉。真乐在被松了绑之后终于有了喘气的时间，她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沐笙也累得气喘吁吁但却丝毫不敢松懈，因为童彤也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见机械臂停下了攻击，童彤也不再跟罗颖纠缠，她扭头看向了真乐的方向，确认了真乐和沐笙的状态后拿起了罗颖的枪站起身，先是瞄准了真乐，随后转向了沐笙。感觉到脚边罗颖的动静，她又一次抬起脚踩住了罗颖：“别动，好好看着。”
　　真乐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就站了起来，迎着童彤的枪口走了过去，童彤也不客气，对着真乐就扣下了扳机，然而却没打中真乐，甚至都擦不到她的衣服。
　　“这个枪的准星歪了不成？”童彤轻声嘀咕着，再次瞄准真乐刚想扣下扳机，真乐就开口了：“喂！我们谈谈吧？”
　　“我和你又有什么好谈？”
　　“别过去。”沐笙看真乐路过身边，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我们没有机会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可是我不想这么小心翼翼的了。”真乐觉得横竖都是死，主动选择教童彤做人总比窝囊着等反击时机的好，毕竟反击时机不常有，教童彤做人只要有念头就可以做。沐笙看童彤虽然嘴硬说没什么好谈，但是又似乎没打算动手，于是她询问真乐：“你想怎么做？”
　　“你看着就行了。”
　　“你……”
　　看着沐笙焦急的模样，真乐有了种报复成功的愉悦，难得有机会卖沐笙关子，她自然得牢牢把握住。嘿嘿一笑后，真乐挣开了沐笙的手继续走向童彤。然而童彤却警惕地举起枪对着她：“真有话说就站在原地说。”
　　闻言真乐暂时停下脚步，张开了双臂展示她的无害：“有必要这么怕我吗？就算你不拿枪我不也不是你的对手？”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我就要开枪打废你了，被这玩意儿打中了可不好恢复，搞不好你会死得很痛苦的。”
　　“你觉得我选择走近你我还会怕这个吗？”
　　“你不怕这个是因为你觉得我不会开枪打你罢了。”
　　“那要试试吗？”真乐直视着童彤的双眼，看着童彤略微惊讶挑起眉毛的模样，她继续说道：“你就算冲我开枪我也不会躲的。”
　　搞不明白真乐套路的沐笙听到真乐的话之后更加慌了，别人不说，童彤的话是肯定会开枪的，挑衅童彤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果不其然，童彤轻笑了一声，回应了一句“如你所愿”后就毫不犹豫地冲真乐扣下了扳机。子弹的速度很快，穿透了真乐的肩膀之后还飞了好一阵钉进了她背后的墙体中。
　　靠！虽然知道童彤会开枪，但是真乐没想到被这枪打中后这么疼，原理似乎和之前那把匕首一样阻止伤口愈合还有毒性之类。
　　“有点意思。”童彤垂下了枪口，看着疼得脚步不稳的真乐，冲她一摊手：“有话就说吧，我姑且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