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213、突发事件

　　等待着两人协商的锖文突然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她目光一凝，看着医院的护卫人员从自己眼前急急忙忙地跑过。
　　发生什么事了吗？锖文皱起眉，本来想跟过去一探究竟，但是此时走开的两人也刚好回来了。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扭头就看到沐笙搀扶着童彤向她走过来。
　　好家伙，这俩又是怎么了？锖文皱起了眉头，赶忙过去帮忙扶住童彤，用担心的口吻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她打你了？”
　　“我可没有，我哪儿打得过她。”沐笙一脸诧异地立刻澄清，她不知道自己在锖文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但是问的出这种话想必形象很一般。
　　真乐被一阵一阵的疼痛侵袭着，难受得浑身颤抖，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张口说出一句话，于是她只能轻轻摇摇头，冷汗顿时顺着她的鼻尖滴落在地面。
　　“做个检查吧，刚好在医院。”锖文话音刚落，一体卡就有了提示，告知她预约会面因突发事件取消。她马上就意识到事情可能和刚才那些护卫人员的出动有关，于是她第一时间联系了医院的行政主任了解了一通情况，得到的回应是她要见的人被杀了。
　　非猎杀时期杀人？锖文不可思议地挑挑眉，扭头看了一眼刚才护卫人员赶去的方向，结束了联络，扭头看向沐笙的方向，发现她已经带着人做到了椅子上，于是她也走过去询问道：“怎么样？还很难受吗？”
　　“你的预约呢？”沐笙知道真乐也想知道锖文约的是个什么人，这会儿肯定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耽误到会面。但是锖文却显然误会了沐笙的意思，以为她想支开自己：“你们两个到底藏着什么没告诉我？那晚叫的那个名字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我本来调查也是为了她，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有什么理由丢下她去见人？”
　　“别……别激动。”真乐感觉难受劲有点缓和，赶忙抬手抓住了锖文的手：“阿笙没别的意思，这个人我也想见……”
　　“死了。”
　　“嗯？”
　　“那人刚刚被杀了。”
　　是她。真乐和沐笙对视了一下，确认了彼此的想法。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有和童彤有关人突然被杀，同时真乐又挨惩戒那么巧的事，肯定是童彤现在就在医院里。
　　看着眼前俩人一言不合就开始眼神交流，锖文刚打算生气，真乐见状就站了起来，却重心不稳差点撞锖文怀里，全靠沐笙眼疾手快站起来拉住了她。锖文原本打算扶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脸不爽地哼了一声缩回手。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真乐干咳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沐笙的手示意她松开，然后转向锖文说道：“瞒你的事我们过后会告诉你，不过你可能要有点心理准备，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当天那个天台上的家伙很有可能还在医院里，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找……”话还没说完，真乐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被什么搅动着一般，喉咙深处泛出了血的甜腥味，她赶忙捂住了嘴，但是还是没挡住那一口涌上来的血。
　　血顺着真乐的指缝流了出来，伴随着一阵耳鸣和天旋地转，她身子没有力气地瘫倒。这次离她比较近的锖文抱住了她，而沐笙向真乐迈了一步后狠狠咬咬牙，冲锖文嘱咐道：“你陪着她。”说罢她就不由分说地转身跑向了刚才护卫赶去的方向。
　　“哎？哎！何沐笙！”锖文想叫住沐笙，这时她怀里的真乐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滴了一地也沾到了她身上。
　　这出血量怎么看都很不妙，于是锖文也没什么闲心思管沐笙，果断打算带真乐去检查，但是真乐却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肯走：“帮她……”
　　“什……我去帮她你怎么办？她心里有底的，而且医院里还那么多人呢。”
　　这谁不知道啊。真乐咬着牙，这个后遗症楚欣也跟她说过，反正惩戒是躲不掉的，强压缓解后会对内脏造成巨大的负荷。之所以放心给她用药就是看她是个有极强自愈能力的生化人，可以靠着身体的自愈机制抵消掉内脏奔溃的痛苦，前提是童彤不使劲搞事。但是现在这情况，毫无疑问是童彤杀疯了，她被迫承受了过多的惩戒。
　　见真乐还是咬牙硬撑，不想移动，锖文有点恼火地挠挠头，最后跟她确认了一次：“你真的自己撑得住吗？我看你死去活来的。”
　　“嗯。”真乐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但是感觉应该也死不了，于是勉强点点头。
　　啧！锖文无奈地妥协了，毕竟她如果和真乐耗下去也帮不了她什么，于是她扶着真乐坐下：“你在这儿等等，我找人来带你去检查，别乱跑啊。”
　　跑得了吗？动都艰难……真乐苦笑了一下，抬手有气无力地冲锖文挥了挥。锖文掏出了一体卡开始联系医院的人，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去找沐笙。
　　呼……真乐用手撑着身体，看着锖文离开的背影，确定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后，她无力地倚着靠背瘫倒，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该出来了吧？”
　　“你居然敢自己单独见我？”童彤从椅子旁的房间开门走了出来，坐在了真乐身边：“你好狼狈啊。”
　　“拜你所赐。”真乐斜眼看了一下童彤衣服上的血迹，她觉得那些血迹十有八九不是童彤的：“你在房间里也耐心地等我支开了她们，其实你也有话想对我说吧？”
　　“没有，我不想见你，我只想杀了你，刚才是，现在也是。”
　　真乐觉得自己和童彤浑身是血地坐在外边过于惹眼，本身这个世界对生化人就不善，要是轻易有点特别的话就要被举报抓走，她实在短时间内不想再跟监管者打交道了，于是她有些疲惫地建议道：“那你杀我之前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刚才我出来的那个房间就很合适。”童彤采纳了真乐的建议，她也不想坐在椅子上接受别人目光的洗礼，她怕自己忍不住开杀戒。
　　起身一踏进刚刚童彤藏身的病房，真乐就被房间里的血腥味熏得差点犯瘾，她捂住鼻子往后踉跄一步撞上了身后的门随后滑坐在地上，一脸惊慌。
　　然而童彤却完全不受影响，甚至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呼了出来：“很美妙的味道吧？”
　　“美妙个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无冤无仇？童彤笑了一声，随即像被按下了什么按钮一样开始止不住地笑，笑得前俯后合，脚下踩到了血还打了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哎~他妈的！”骂骂咧咧的同时，童彤依然没能止住笑。又笑了好一阵之后，她突然收起了笑，冷冷地说到：“死后就记不住上次的事真是个很好的机制啊。巫真乐，虽然你们都不记得了，但是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一切呢。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我只是想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