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164、地下交易所

　　锖文带着沐笙她们一行三人，在地下车站兜兜转转，直到沐笙都打算问她是不是迷路了时，锖文突然停下了脚步，带着小五拐进了一家交易所里。沐笙和陆瑾面面相觑了数秒，最终还是跟着锖文进了交易所。
　　地下交易所是专属于半生化人和生化人的一个类似于猎人协会一般的地方。尽管猎人协会并没限制成为猎人的人种，但是协会里半机器人还是占了大多数，而这个世界的鄙视链多少会影响到半生化人和生化人成为猎人的体验。久而久之，他们便在地下交通站搞了一个交易所，自立门户做生意。
　　“夏小姐？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看见锖文进门，赶忙过来帮忙安顿下了锖文背上的小五：“你朋友？”
　　“对，她在离人酒吧跟别人打了一架，伤势好像有点严重。不过，你搞得定的吧？”
　　“没问题的，只要是半生化人，脑袋和心脏没碎都可以救回来。”男人话音刚落，沐笙和陆瑾也走了进来。他看见陆瑾破损的衣服底下的机械部分，微微皱了一下眉。还未等他说什么，锖文就抢先开口：“她们也都是我朋友，没问题的。你先把你怀里那个的伤给解决了吧。”
　　听闻锖文这么说，那个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吩咐了一下店里其他人看店和招待锖文她们，然后带着小五就进了后边的屋子里。
　　“你为什么带她到这儿来？”沐笙走到锖文身边不远处坐下，她既没想到锖文会对地下交通站这么熟悉，也没料到锖文会认识半生化人，而且好像和人家关系还不错。陆瑾也长吁了一口气，捂着受伤的肩膀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不能去医院，她身上并没有一体卡。你们实话告诉我……”锖文身子突然往前倾，顺带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她是不是外域偷渡客？”
　　外……什么东西？沐笙皱起了眉，很是不解地看向陆瑾，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然而陆瑾虽然皱着眉，但却不是疑惑的表情，相反的神情有点严肃：“你从哪里听说这个词的？”
　　锖文扬了一下眉毛，看了一眼不远处交易所的其他人，确认了保持的距离不会被偷听后，她才继续说道：“监管局里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就是问题了，你是监管者那一边的，为什么要帮我们？”陆瑾保持着警惕，她生怕锖文就是甘局长找的合作对象。
　　“哦豁，我要害你们的话可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反倒是你，知道这么多，是监管局找过你了？你答应了吗？”锖文其实也被监管局联系过，要她去抓名单上的人，但是她对此并不感兴趣，而且监管局也没办法开出对她具有诱惑力的条件，于是她完全没有半分犹豫就拒绝了。
　　陆瑾哼了一声，眯起了眼，一脸的不屑：“肯定没答应啊。”
　　敢情这两个谜语人没有一个打算解释一下情况？沐笙听完她们的对话其实也算猜到了七八分，想来不解释似乎也不影响她理解，于是她打断了两人的谜语式对话：“反正还是谢谢你肯出面帮我们，毕竟那么耗下去我估计也就只有动手能解决问题了。”
　　“和监管者动手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会吃很大苦头的。”锖文笑了起来，掏出烟盒向沐笙和陆瑾散烟，然而她们都摇头拒绝，于是锖文撇撇嘴，自己点燃了烟然后冲远处在交易所干活的员工吹了一声口哨并把烟盒丢给他们：“你们也不用太感谢我，各取所需罢了，我也想要得到半生化人和生化人的认可，融入他们。借你们这件事，我又可以多得到一些认同。”
　　“你为什么想得到他们的认可？”
　　“这个可能就要从头说起了，好麻烦啊。”锖文一仰头，把嘴里的烟吐成烟圈呼向空中：“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这句话的吧？世界上能有多少富人呢？终究还是穷人多。映射到人种分类也一样，普通人，半生化人，生化人的数量永远会比半机器人和机器人多，而且会多很多，尤其是半生化人。”
　　沐笙愣了一下，她似乎理解了锖文的用意。重置之前，锖文似乎也挺受半生化人支持的，她也乐意为他们发声，这也是后续监管者把她包装成了公众人物的原因之一，用于收买和稳定人心。想到这儿，沐笙忍不住问道：“这么做是为了童彤吗？”
　　锖文毫不犹豫地反问道：“要不然呢？”
　　那就很奇怪啊。沐笙皱起了眉，锖文为了童彤而布了一个大局试图改变对生化人歧视的现状，但是最后却似乎毫无征兆地转而喜欢上了柳扬，怎么想都觉得奇怪。沐笙本人虽然对感情有些迟钝，但她看别人时可敏锐得很，陆瑾喜欢小五，锖文喜欢柳扬这些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难不成两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喜欢童彤？”
　　“喜欢还要有理由？”
　　“总该有原因吧？”陆瑾也帮腔了起来，她最爱听八卦了，搞事绝对最积极。
　　被陆瑾一句帮腔回应，锖文又愣了一下，她觉得陆瑾说的好像有道理，于是陷入了沉思。沐笙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接近问题的答案了，因为她还记得沐阳之前说了类似于什么被设定好的命运之类的话。既然结局可以被设定，感情为什么不可以呢？
　　而此时的锖文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她发现自己虽然喜欢童彤，但是竟然说不出喜欢她哪里，甚至仔细一想之后她觉得童彤对她来说还挺陌生的。那种感觉对她的认知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她并不愿意接受这种感觉，于是竭力给自己找借口：“非要说喜欢哪里的话，都喜欢。”
　　“行了别挣扎了，其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她是吧？你应该是被设定为喜欢她了。”
　　“你这朋友脑子是不是坏了？”锖文呆呆地转向陆瑾，而陆瑾也一脸疑惑地摇摇头。
　　沐笙通过试探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确认了想法，于是她也不打算解释，一个忽悠把事情圆了过去：“我只是突然想八卦一下，但是看气氛突然变沉重了，于是开个玩笑罢了，不好笑吗？”
　　开玩笑？这有什么好笑的？锖文扬了一下眉毛刚想怼沐笙，刚才帮忙救治小五的男人就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的小五。他冲锖文微微颔首：“夏小姐，你的朋友现在已经基本开始恢复了，回去静养一下就会好的。”
　　“行，谢谢了阿荣，算我欠你个人情。”说罢锖文刚想带着沐笙她们一行人离开，那个叫阿荣的人却突然叫住了她：“有些情报，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作者有话说

　　突然才发现在某一天多了俩点灌溉，又收获了一天的快乐。尽管如此写作进度还是十分缓慢，真是怠惰了。不过为了看我文的小可爱们，我会加油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