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119、开导

　　真乐出了会议室就去洗了一把脸，虽然公然被怼真的很不爽，但是她也想竭力讲道理，的确是她自己有问题。看着着柳扬给的烟盒和打火机发呆，真乐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应该离开，于是她放弃了抽烟的想法，回到了会议室里。
　　刚一进门，就收到了三道目光，真乐猛地停住进门的脚步：“怎么？”
　　“喏，就是她。”
　　“你们……在说我坏话吗？”
　　“说你可能是个变数。”柳扬的回应很是不客气，但是说的又是实话，一时间也没人反驳她。
　　又说变数？真乐觉得自己和变数这个词可能过不去了。但是好好的为什么又聊到变数上去？
　　见真乐站在门口一脸懵逼，沐笙冲她挥了挥手吸引她的注意后对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她进会议室。眼看真乐老实照做，并且走到自己身边拉了椅子坐下，沐笙就开始了询问：“你还记得你还给锖文的烟盒吗？”
　　烟盒？真乐皱起了眉，她当然记得那玩意儿，而且当初听了小五的话之后她刻意找了个机会强行把烟盒还给了锖文，现在看来这是产生效果了？莫非……真乐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瞪圆了眼看着锖文：“那玩意儿救命了？”
　　锖文点点头：“在我胸口给我挡了一发子弹。”
　　“等等等等，我捋一捋。”真乐举起双手，食指中指的指腹轻触着太阳穴，眯起双眼思考了起来。
　　强行送回去的烟盒起了作用，救下了锖文，一直活过了几轮重置的小五死了，陆瑾活了下来，这一系列蝴蝶效应也就证明事情总是有机会改变的，并不像之前说的一般会自动校正结果。那也就是说，重点不是用什么方法去阻止结果，而是谁去实施这个方法。
　　很有可能，事情需要自己去做才能有效。
　　而且，如果这个思路是对的，那小五的死就是自己导致的。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这不是进也有人会死退也有人会死的局吗？
　　正当真乐越捋越乱，越想越烦的时候陆瑾推门走了进来，一下子又收获了四道目光。她倒是很自如，摇了摇手上的报告，盯着正发愁的真乐：“结果出来了。”
　　“是中毒吗？”柳扬又是一阵抢问。
　　“嗯。虽然有打斗迹象，但致死原因是毒药。”
　　“我想也是……”做这些事柳扬还是清楚的，毕竟她也做过。在非猎杀时期要杀人就必须躲过暴力行为判定机制，下毒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可能那些栽赃她的人也没想到真乐居然会要求尸检吧，这一检反而还了她清白。
　　陆瑾的目光一直不停地游移到真乐身上，她觉得有点奇怪，本来最急于知道结果的就是真乐，但是现在看起来听了结果的真乐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她多少有些担心，生怕又要生出别的事端。
　　然而刚刚才怼过人家，现在又专门cue人家问话，未免显得过于针对，于是她移开目光扫视了一下其他人：“你们的讨论有什么结果吗？”
　　闻言真乐整个人一惊，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自己改了因果导致了小五的死？
　　怎么着？这家伙在心虚些什么？沐笙在变成生化人之后各种感觉都有了质的提升，所以现在坐在身旁真乐的一举一动沐笙都能捕捉到，她一惊一乍的心虚模样沐笙也看在了眼里。眼看真乐一副有想法又不好说的样子，沐笙站了起来，一扯真乐的衣服：“你跟我出来一下。”
　　有机会暂时离开真乐自然求之不得，她分明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总该找个机会清醒一下，于是她慌忙起身跟上了沐笙。
　　眼看沐笙走向电梯间搭电梯，真乐也不问她要去哪里想谈什么，就只是默默跟着她。
　　上了天台后，沐笙走到围栏边，一倚扶手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眼前的真乐问道：“你又想起什么了？”
　　“我给了锖文烟盒所以她没死。”
　　“这个我知道。”
　　“按照小五的经历无论如何陆瑾都会死。”
　　她到底想说些什么？沐笙并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又或者说表面上看两者似乎完全没联系，但是如果按照非得要联系的逻辑来看，沐笙就知道真乐在担心什么了。一时间她觉得有些无语：“喂我说你，这种时候还不如继续保持你刚才那怼天怼地满身怨气的样子呢，为什么整天都要把事情揽自己头上？你哪有那么大面子。”
　　本来听到沐笙说到把事情揽自己头上时真乐还有点感动，结果后边那句让真乐又有点感觉被侮辱到，她讪讪地回应道：“你这安慰人的方式似乎有点激烈啊。”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瞻前顾后的样子。你可以跟我谈因果，但是不要把因都往你身上套，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并不是你一个人做了选择才如此，你就是一个小分支。你选择还烟盒，锖文选择接受；你选择告诉陆瑾沐阳的事，陆瑾选择带着小五一起去；而小五自己选择了守护和跟随陆瑾……懂了吗？”
　　好像是有道理。真乐抬起双手又狠狠给了自己双颊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吓了沐笙一跳，在沐笙略微诧异的目光中真乐重新鼓起了勇气。她还是挺庆幸自己是这样子的性格，只要把事情想通了就能很快重新前进：“能麻烦你件事吗？”
　　“说。”
　　“拜托今后也这么看着我，在我钻牛角尖的时候拉我一把。”
　　“这个难度似乎有点大……”
　　真乐愣了愣，突然也反应过来这个要求有点离谱，刚想改口，沐笙却在她之前答应了她：“我能活得比你久，我倒是不介意。”说罢她冲着真乐笑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但是帮我记起忘记的事这个约定还要照做。”
　　看着沐笙的笑，真乐有点晃神，记忆中似乎也见过沐笙的笑脸。胸口传来了闷闷的感觉，然后心脏突然又跳动了起来。随着心脏的跳动真乐却突然觉得透不过气来，眼前一花脚下使不上劲就扑进了沐笙怀里。
　　下巴抵在沐笙肩膀上的真乐因为透不过气只能大口喘息，手也不由自主地揪住了沐笙的衣服。沐笙听着耳边真乐的大喘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姑且先抱住她防止她摔倒。但是这个喘气声……沐笙脑子里闪过了一些奇怪的念头，她慌忙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痛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何沐笙你清醒一点！人家正难受呢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