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守望者·完 ...
-
面码在榻榻米上爬来爬去，佐助一条腿支起，撑头看着他。面码爬过来，抱着他的腿慢慢站起来。佐助不敢动，他轻声叫鸣人：“鸣人，你看。”
鸣人正在厨房烧水煮羊奶，闻言把火关小，看到面码站了起来，眼前一亮。面码大约感受到两位父亲的期望，湛蓝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佐助慢慢将自己的腿挪开，面码没了支撑，仍然站地稳稳的，甚至伸出爪爪想要去握佐助的手指。
鸣人凑上前，张开手臂：“面码，来~”
面码歪了歪头，爪子收回来放嘴里啃，大眼睛忽闪忽闪，他要抬脚靠近鸣人，结果刚迈出脚步，身体直接打了个趔趄，就要摔了——
鸣人飞扑上前接住他，将自己垫在面码身下。面码趴在鸣人胸膛上，也不害怕，像是在玩游戏一样，“咯咯”地笑。
佐助看着他们，感觉人生前所未有的圆满。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么顺利的。
他和鸣人会切磋交手，两个人的战斗基本上毁天灭地，因为不全力以赴，到时候碰到宇智波斑会更加棘手。斑是不吃鸣人的嘴遁的，想要告诉他真相，只有打败他，才能让他听完黑绝的阴谋。这段时间他们留在木叶，等情报部和暗部各方面的情报，以及替波风水门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处理的事务。
他们身上带有煞气，靠的近了，往往会让面码受到惊吓。第一次面码在他们身旁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两位新手上路的爸爸都手足无措，还是波风水门告诉他们：“要学会隐藏气息，随时学会将那个黑暗的自己剥离出去。”
这是极难的，鸣人还好，他做了这些年的火影，气质上非常成熟可靠；但佐助已经习惯称为黑暗的一部分，他就像一把剑，即便不出鞘，剑气依然锋利。婴儿最敏感，面码想靠近他，又会被他的气势给吓哭。
佐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鸣人却想出来馊主意：“这样好了，我们先打架，把查克拉都耗尽，累到不想打，就没有杀气了！”
如他所愿，佐助打了他一顿，累到在榻榻米上。他动也不想动，懒洋洋的。面码呆了呆，慢慢的爬过来。
佐助用手指逗他，却不想他靠的太近：“脏。”
鸣人干脆分出影分身，本体直接抱起来佐助，“那就先去洗澡咯！”
“鸣人！”
面码笑了，影分身鸣人和面码玩耍，面码等着等着睡着了，美滋滋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两位爸爸在浴室里洗了很久。
但这一天开始，佐助开始学会收敛自己属于黑暗的那部分，鸣人是最先感觉到这种变化的。从前的佐助像旅人在暗夜独行，如今的他已经化于天地，像风，像月，不拘于形，而恣意洒脱。
如果说鸣人像太阳，燃烧自己，照亮所有人；那么佐助就是月亮，他有自己的轨迹，兀自在黑暗中前行，只接受来自太阳的光辉，将温柔回馈给这片土地。
在很长一段时间，佐助都是一个复仇者，他被整个外力驱动着，为了复仇而生活。直到最后燃尽他自己。复仇是有终点的，一旦复仇对象倒下，那么复仇者必不可免的陷入迷茫。
但快乐不是，建立幸福的生活不是，为了守护，人们追求力量，从一人，到一家，到一村，再到一国，最后放眼整个人类。守护会给人源源不断的动力，即便是知道在人类中会有黑暗，嫉妒，暴食，有一系列的罪恶和丑陋，可是那些善和阳光的东西会永远激励人前进。
有阳关的地方，就会看到灰尘。
而现在佐助终于放下了那些东西，他并不畏惧，却学会了爱自己，他变得从容，沉静，将黑暗的部分像锻剑般把杂质淬炼开，只保留最纯粹的部分。锋利，纯粹，干净。
这种变化令人欣喜。不论是鸣人，水门，富岳还是美琴，都对曾经不顾一切要浸入黑暗的佐助感到担心，因为他的痛苦而痛苦。现在看到佐助幸福，鸣人因他的幸福而幸福。
水门派暗部打探到了斑从前种白萝卜的地洞，斑已经去世，鸣人和佐助和木叶暗部清理白绝时，他二人感觉到了黑绝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佐助借由天手力替换，将自己置换到黑绝身后，通过万象天引用岩石困住黑绝，发射地爆天星直接把黑绝送出和月亮肩并肩了。
借由大蛇丸，鸣人和佐助秽土转生了斑和柱间，让斑了解另一个世界关于他的真相。斑同时也看到了鸣人继任火影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看来人类从来不会记住任何教训。”
鸣人道：“问题不会在一个时代里被解决，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下一代，将世界交给他们。”
斑嗤笑：“所以任由问题传下去，变成根深蒂固的顽疾，千手一族没了，宇智波一族也被灭族，这样的世界不配存在。”
佐助上前一步，他神色有些冷，“摧毁一切之后呢？摧毁后的重建才是重中之重。世界永远不会变成完美的样子，变强能够让人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但有一样更重要。”
斑挑眉：“哦？”
佐助看着自己的手，他没什么表情：“强者拥有怜悯弱者的特权。而强者需要直面人性的软弱和黑暗。光明与黑暗，本来就是人的一体两面。试图剥夺掉其中的黑暗只保留光明，即便强如你，也会被黑绝利用。”
斑：“……”他本来想直接用团扇让佐助看看到底谁才是祖宗，但想了想，没动手。佐助的话虽然尖锐，有些扎心，但不无道理。
宇智波一族因为失去和痛苦获得力量，也因此被称为写轮眼的诅咒，因为爱而诞生恨，得到的便可能会被剥夺，珍惜的便可能被毁去，人是独立的个体，却拥有社会性，渴望爱，而为了保护这样的爱会不择手段，爱，好奇，暴力，毁灭，这些属性在人类身上集中体现，也使得人类常常在毁灭的边缘，却也从毁灭中诞生希望。
“你会怎么做？”斑对佐助的想法感兴趣。
“我和鸣人正在找一条新的道路，忍者不必背负黑暗独行的命运，人们不必因资源争夺而发动战争。”
“就算是一生都达不到，可我和他没前进一步，后来人都能少走一步的路。”佐助的声音坚定而无畏，“总有一天，后来者能够实现我们的愿景。”
“痴心妄想。”斑点评道。
他嘴上说着不行，可是眼睛中却逐渐明亮且清晰起来。
“可不要堕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宇智波斑结印，潇洒的解开秽土转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鸣人呼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再和斑大爷打架了。”
佐助睨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怎么，你怕了？”
“斑大爷打人可是很疼的！”鸣人回想起上辈子那轰轰烈烈的四战，斑闹的整个忍界都团结起来，佐助因此看到了另一条路，后来两个人终结之谷打了一架，佐助不再试图走那条一个人成为忍界黑暗面的路。
鸣人不舍得让他那么孤独，那是一条彻底的、孤寡的道路。
但佐助刚才提到的路引起了他的兴趣，“你刚才提到的路，究竟是什么？”
“鸣人，人类争夺，因为资源，因为不平等，如果我们增加资源，消除不平等，那么有一天，和平终将到来。”佐助悠哉悠哉道，“还记得我们成年后的日子么？”
鸣人想到那些科技发展，人们生活越来越好的好，“你是说……我们要发展科技？”
“除了那些，一定要有其他手段能够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变强，然后给这个世界前进方向。”东方天光乍破，佐助站在山巅，看向身后的人，朝阳的光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他的眼神有一种沉淀后的安静，就像金刚石一样稳健而不可攻破，“鸣人，你会怎么做？”
鸣人抓了抓头发，“佐助的头脑比我灵活多了，我觉得你说的就很好。”他眼神定定地看着佐助，“我会永远支持你，只要你不想着成为世界的黑暗面，毁灭这个这个世界，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佐助。”
佐助问他：“如果我试图毁灭世界呢？”
鸣人注视着佐助，他很少迷茫，眼神单纯而坚定，一如既往：“我会和你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我们一定能够达成和解。”
佐助嘴角勾起，草薙剑别在腰后，经过鸣人，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不要忘了你的话。”
鸣人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佐助，我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鸣人，你的视线不会离开我，这样我会永远觉得自己有牵引力。从家族灭门后，我就像风筝，我的路是复仇，可复仇让我失去了最爱我的人；我试图成为忍界的黑暗面，让人们将仇恨集我于一身，你不管不顾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我试图成为你的黑暗面，去做你不会做的事，让那些事不再成为你的纷扰，守护你想要的未来，我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死亡，可你又跟过来……
现在想来，我所做的，都是现实催促我前往，而你始终理想主义。
去不可到达之地，奔向看似不可能的地方，也许才能给人不懈前进的动力。
“佐助，你要去哪里？”
“回家。”佐助头也不回，大声说道。
他的步伐很坚定，剑在手，爱人在侧，幼子在远方，他终究不孤独。
“我也回去！”鸣人从后边跟上他的步伐。
而这不孤独的同行，便值得一生。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守望者·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