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舞者》也青

6、第六章 奇缘

　　清晨，沈青坐在窗下瞭望外面，想起昨日历历在目。
　　‘咣噹’雷声随着闪电刹那划过天空，她尖叫一声，显些从轮椅上跌落下来。仰望窗外阴森可怖，震得窗棂咝咝作响，绞得她心神不宁。一到这个时候，或多或少能闻到点儿霉惺味儿，窗棂被房东太太早就钉死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
　　她焦滤、感到无比的无奈，长抽口气：“嗨！我今天跟医生约好了，看这鬼天气真是不扰人，只能凑合着待上一天了。”她环望周遭，双眉紧锁，这才发现下肢隐隐作痛。
　　一到阴雨天下肢就会揪心地痛，比天气预报还要准，她明白，这不是它第一回发作。
　　“沈青——，你在吗？我来看你了。”一名男子拨开门缝打破了这场沉默。
　　听见背后有人说话，那么地耳熟，她回过头颅，循声望去：“我在这儿，阿威你找我。”
　　彭威将一提篮水果放下，往里推推：“沈青，这是什么鬼地方，让我好找。”稍作调整，他接着道：“我不太记得路，也许在国外深造久了，多少有些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就连家乡是什么味儿都搞不清楚了。”
　　沈青听他这么地介绍自己，觉得很滑稽，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彭威快别这么说，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的，来来来就做这边吧！”
　　“不就是你这个风吗？我不想来都不行。”他很不客气，弄得她俏脸绯红，唔吱唔吱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彭威翘起二郎腿，诡异一笑：“沈青啊！沈青，你想多了吧！我是陪你看医生的，说是今天出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佃了。”
　　她侧着头颅，双手捻着大腿，一字一句地道：“阿威这才像一句人话，不再跟我贫了。”
　　彭威微薄唇边倾泄出坏坏的笑，打心眼里还不忘赞美：“不……，你真的很美，比我想向中的还要美。”刚贫完，他又上来了，在她面前还连连打起舌腔。
　　她脸上泛起红晕，心嘣嘣嘣地乱跳：“阿威你没逗了，就我这种姿色满大街都是，你只要一吆喝，都得排起长队。”
　　彭威轻轻走上前颔首，双手揉抚着她的香手：“青你是完美的，我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只要我喜欢他们是管不着。我知道我们认识没有多长光景，但在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我好像爱上你了，青——。”他平时就很腼腆，从来不跟异性开什么玩笑，在商界滚打多年早已出了名，三十好几还在打着光棍儿，他的母亲姚夫人没少敦促过他，希望他能早日成家，可是这位公子哥儿就是铞儿郎噹，即使他喜欢也是憋在心里，一来二去错过不少姻缘，今天终于可以鼓起勇气把实话吐露出来。
　　沈青望着这张俊脸怔忡半晌，她不相信他能对她情有独终，王子是不会爱上灰姑娘的，单浩延的背叛已经让她彻底伤透了心，面对这个痴情种她犹豫了。
　　看着她还在犹豫，彭威剑眉横锁：“青，你要相信，我不是现代的潘仁美，我懂得怜香惜玉。”话音刚落，他双臂环胸沉默不语。
　　她目视着他，空气这时就像死一般的寂静。

　　半盏荼的工夫，她开口道：“阿威，你说的可是真的吗？没想到……”她不是有意拒绝他的示好，就是怕再一次被抛弃。
　　“青，我怜相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抛弃你？”彭威信誓旦旦地表白。
　　沈青笑笑，环住他的腰际，含情脉脉地盯着看，泪水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渗透双眸。
　　他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心里炸开了花，伸出手揉抚着她飘逸的长发：“青别想那么多，有我在你就放心，你一定会好的。”
　　“阿威，我是真的高兴，这也算是幸福的眼泪，我流得值得。”她微微翘起粉唇，俏脸生出几分得意。
　　彭威不再揉抚，扒在窗台，探着头颅望向窗外：“青，我看这雨好像一时半会儿不能下，你就跟我走吧！”语毕，推起她就要往外走。
　　“阿威——，快松手呀！等我喘口气，你看这个鬼天气你我二人还能干什么？”她左右摇摆着身躯，轮椅开始在原地不停地打转。
　　他没有停下，继续推：“我带你去看医生，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专家，刚深造回来，他可是有多年的临床经验，做假肢已经有十多年的经历不会造成伤害，今天说什么都得去，青你听我的。”
　　“阿威，这到不急一时，你看今天的鬼天气还是在家比较保险，你就扰了我吧！恐怕我们谁也不能走。”她捋起前额上的刘海儿，转过头颅盯着他俊朗的容颜发起呆来。
　　彭威微微嵌下点儿腰，俊脸贴上她的耳畔，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俏脸泛起红润。
　　“你的脸可真爱红。”他看出她的心思，诡异地一笑。
　　“你好坏呀！又在耍我。”沈青望望，脸上还在发着烧。
　　“你就放心吧！我早有准备。”他拿起一把伞，在她的面前晃晃。
　　她用力抢过：“阿威，你又在跟我开玩笑。”她整整容颜，接着道：“我就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她的甜声很迷人，一下子就迷倒了他多方的情绪。
　　他搔搔头颅，怪异地咧了两下薄唇：“青你是在怪我吗？变相地数落着我。”
　　“我哪敢呀！彭家的大少爷。”她不怀好意地一笑，嘴边露出两个白齿。
　　彭威深深地旋入自己的暇想之中，苦于半天，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吐露实情：“我并不喜欢大少爷的这个座位，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比较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有的时候我还真的不如你们好呢！有些事我做不了主，我最爱的‘黑豹’我妈说没收就没收，一点儿也不给我面子。”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沈青也不好再问，说了声：”对不起。”
　　他上下动动薄唇，强拧出一丝笑：“快走吧！赶早不赶晚，晚了就要成为一只落汤鸡了。”

　　二人走出胡同，街上稀稀拉拉下着蒙蒙细雨，雨水打在脚面溅起一道道水花，一个劲儿地往裤腿里钻。他一手推着她，一手撑起伞，身子漏在外面大半都没有察觉到，反而继续前行着。
　　她望着他淋湿的衣服，伸出手就去抢：“快把伞给我，你的衣服都淋湿了，这样哪行？会感冒的。”
　　随着她的甜音进入耳朵，他终于看清自己是什么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青你快松手，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感冒，有你在我怕啥的。”
　　“可是……”她还想在说什么，就被一只粗手毫不客气地捂住：“好了，我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
　　她拨开他粗大的手点点头，没有再继续下去。
　　二人在细雨中继续慢步，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来往往的车辆时不时地起着噪音，然而就没有一个司机愿意为他们停下来，他们就像这风雨中的一副画卷。

　　等二人走到医院，雨开始一点点地停下来，经过这场雨水的浩劫，地面好像干净了不少。
　　彭威站在门口，用手指指：“青就到了，走我们进去吧！”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她注意到院中央的老槐树下站着三位小护士嘻嘻哈哈，离得太远听不清楚。门口柱子上杵着两位医生，面带笑意不知谈论着什么？出出进进的众人走得急，并没有注意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光临。
　　张佚民就是彭威所说的那个医生，沈青并不知情，一直蒙在鼓里，没有想到他会给他推荐给自己。

　　他站在办公室面目严禁，剑眉高挑，眉宇间拧做一团。
　　‘咚咚咚’，他止住步伐，嗓音提高八分贝：“进来。”
　　二人轻轻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及其简单，桌上放着几本没有来得及看的医书，靠墙边有一个供二人坐的沙发，上面挂着一幅人体穴位图。
　　沈青环顾周遭，心里一惊，吱吱唔唔半天：“你——你——你——。”
　　“青，你怎么了，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医生呀！”他拍拍她的香肩。
　　她痴望着，很含蓄地道：“我们认识。”
　　“张——医——生，你——这——是——。”她一直在结巴，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话一句也没用上。
　　时隔半年，他再一次见到她，已经发现她身边已然有人在照顾，很欣慰：“去换件衣服吧！回来在聊。”他随后叫来了护士小姐。
　　三人走进更衣室，护士小姐找遍所有衣柜还是一无所获。她搔搔头颅，咬咬粉唇，拿起一件白大卦：“你们穿上吧！快一点儿。”
　　彭威有些狐疑，站在原地：“青，到底穿不穿？”
　　“我——，不……，这怎么可以？”她用力地摇晃着头颅，打算死也不恳穿。
　　看着二人有些动摇，她很不痛快地道：“你们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给个痛快话，你们到底穿不穿。你们要是不穿就打算与这身湿衣服为舞吧！我爱莫能助了。”她停顿片刻，接着道：“你们就放心吧！这是院长发的话。”语毕，她又拿起一件，递给二人：“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二人望着她悄然离去的背影，感到无比地无奈：“赶快穿吧！”

　　等二人相继整待完毕，干净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笑笑道：“这样很好，这才像个人吗？”语毕，他在桌上敲了两下。
　　“谢谢你！”沈青一时失控，双眸噙起泪水。
　　张佚民句句亢腔有力：“哪里！哪里！你们忘了我是医生了吗？这是我应该做的，换成其他医生，也许比我做得更好，你不用感谢我。”
　　“张医生你是个好人，我们二人……”彭威实在是说不下去，双膝跪下。
　　“你们不要这样，快快请起。你们想想我是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我对每位患者都是如此的。”他搀扶起他，拍拍他的肩笑笑：“你真要感谢我，那就替我照顾好沈青吧！我是看着这个孩子一步步走过来的，她真不容易呀！”
　　彭威点点头，深情款款地握向她：“张医生有你给我们做见证，我们二人很开心。以前我生命里是一片空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青，我爱她，非常非常地爱，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她的，我不怕吃苦，我想我还有这个能力。”
　　张佚民点点头，提高嗓音：“王医师，进来吧！可以做手术了。”王医师是院里的老医生，他站在门外已经等待多时了，就等着屋里传唤他呢！听见屋里在叫自己，他没多加想，一个剑步窜了进去。

　　室内略显昏暗，只有手术台上微妙传出几点亮光，沈青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室外的彭威双眉紧锁，踱着方步，时不时地背靠着墙。手术已经进行到两个半小时，他焦虑，偶尔会磕着墙面，多么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
　　时间一点一点地消殆尽，沈青出来时，一直处于晕迷之中。

　　他一个箭步窜上前，用手揉抚着她苍白的脸：“青——，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呢？他用力摇摆着病踏，希望她能回答他。
　　“你是病人家属吧！别在这哭丧着，请你让开点儿，别妨碍我们做事。”他看着他：“手术很成功，待会儿你在去看她吧！”
　　彭威傻傻地站在原地，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看着众人一一离去的背影,他紧紧衣领，长叹一声：“嗨！我的青终于可以站起来了。”他双手捧腮，止不住留下丝丝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其时未到伤心时。

　　很快她就能睁开双眼，看着病床前站着一老一小两个关心她的男人，她微微嵌点儿身：“张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你休息吧！”他望着她，嗓音却很敦厚有力。
　　“没有呀！我也刚醒。”没等沈青明白过来，他搬过一把椅子：“怎么都站着，坐、坐、坐。”他接着道：“没打乱就好，你不知道吧！这一次的手术可把门外的彭威给急坏了，我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爱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呀！”
　　她点点头，嫣然一笑：“张医生，我们算是老熟人了吧！我还是有些迷解不开，想问问你，你看方不方便。”
　　张佚民有些狐疑，最终还是答应了：“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那我就说了，听阿威说，你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怎么会……”没等沈青再问下去，张佚民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赶忙打断：“我就知道你想问什么？可能你不理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彭威说的没错，我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在那也算是刚刚起步，碰巧接到的第一个手术就是给你截肢。实话跟你说吧，刚开始我是挺怕的，后来想想也没什么，我毕竟是进修回来的，论水平谁又能比我强，虽然你是我接到的第一个手术，不过你也看到了很成功，不是吗？因为这次手术，让我改变了很多，领导也很器重我，我就这么地一步步高升，你现在看到我站在这里，也算是自己的努力吧！虽然我老了，可心却跟你们一样，你们说呢？”
　　“是，是，是。”二人异口同声地认真俯首。
　　张佚民拍拍彭威的肩：“你们二人是有悄悄话要说吧！我先到别的病房去看看，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不好意思，目视着他：“哪有啊！张医生我们是朋友。”
　　彭威不排斥这一点，坏坏一笑：“青，张医生都看见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还在狡辩。
　　她望着他，没有好气地道：“阿威——。”
　　“彭威，这块就交给你了。”张佚民望望，看着二人眉来眼去，诡异地一笑。
　　沈青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彭威挪动一下椅子：“青，好些了吗？这次怎么不是我，比我自己进去都要难受，只恨做手术的不是我。”
　　“阿威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多了吗？以后就能跟你一样，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地高兴，是你给了我生命中的第二次。在我最困难、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你的出现，我真的很高兴。”她摸着这张俊脸就是不想放下。
　　他没有闲着，摸着她的香手，陶醉在幸福里：“说哪里的话？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没有想到吧！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上了你。在我心里我一直告诫着自己，你就是我要找的。”他开始不老实，双眸游览着她娇小的身躯。
　　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地直白，俏脸一直泛红到脖子里，使终没有退却过。
　　他颔首，贴近她的粉唇轻轻地一碰，就像蜻蜓点水似的，她被眼前他的举动惊呆了，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就是一直痴痴地望着。
　　他抬起头颅，四目相对，二人离得如此之近，各自都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体温。他看着她无辜的表情还想要，这回胆子也越来越大，也更加肆无忌惮，二人就这么地沉湎于依侬我侬之中。不知不觉地，他已经潜入到她的丁香小舌深处，完全夺去了她的吻，他空出双手不停地乱摸，这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而且还觉得特别地舒服，她将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搂得更紧，任由他这样无理取闹下去。
　　片刻工夫，他停止要她的动作，坏坏一笑：“青，弄痛你了吗？我这是第一次开荤没什么经验，弄痛你，你要告诉我，下次我还会注意的。”说到此，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垂下眼睑，再也不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