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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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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玛丽恩·柏莎的新人！
她怎么敢的？
她有意让面前这个年轻姑娘和他的丈夫合作，那是看的起她，她怎么敢说她在威胁她？
直到最后，茱莉娅依旧没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因为在她的眼里，利益交换是常有的事，至于这件事本身是不是对的，那是小孩儿才注意的东西，她不在乎。
随着玛丽恩的声音落下，狗仔像闻见了骨头疯狂的涌入，镜头都几乎要一比一贴到了脸上，茱莉娅气的满脸通红，只能在保镖的护送下撤离了现场。
只是茱莉娅刚回酒店，便在手机上刷到了有关自己的新闻。
“奥斯卡影后茱莉娅·罗伯茨欺压新人”
“好莱坞是人情社会吗？茱莉娅·罗伯茨这样告诉你”
“不给我丈夫丹尼·莫达一份工作，我就要雪藏你——茱莉娅·罗伯茨”
........
“贱人！”茱莉娅一气之下直接摔了手机。
屏幕顿时成了碎片，溅了一地，助理想要去捡，却被茱莉娅喝止。
“捡？捡什么捡？”制止完助理捡手机茱莉娅似乎觉得还是不解气，又把手边的花瓶也砸了。玻璃碎了一地，茱莉娅还在嘟囔“我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的玛丽恩·柏莎......”
气急败坏的绕了两圈，似乎想到了什么，茱莉娅突然停滞住，拿出了手机。
短暂的几声“嘟——嘟——”后，电话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的是个听起来有些岁数的男声。
“嗨，茱莉娅，你怎么想到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玛丽恩？你说的是《摩天轮》的导演玛丽恩·柏莎吗？”
“她的确获奖了，最佳导演、最佳摄像都拿到了，大奖最佳影片虽然还没有决定是不是她，但按面前的风向来说，她的票数是最高的，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稳了，毕竟《摩天轮》的确是太出彩了，但是你放心，最佳女演员和最佳女配角给你和克尔斯滕留着了......”
“凯尔，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茱莉娅制止了电话那头男人喋喋不休的话“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她拿奖。”
对面男人听到茱莉娅的这一句，愣了愣，毕竟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才接到了这位奥斯卡影后的消息，要求他将那位新导演玛丽恩·柏莎的联系方式给她。
现在，闹掰了？
这也太快了，评委凯尔·阿尔瓦沉默了几秒，然后磕磕绊绊的回。
“哈......但是现在最佳导演和最佳摄像的票数现在已经很悬殊了，只有两位评委没有投票，再怎么赶也是赶不上了，再说，《摩天轮》的质量确实不错——”
“凯尔”茱莉娅拔高了声线，止住了凯尔·阿尔瓦接下来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有今天全是靠我。”
彼时的凯尔·阿尔瓦还在剧院当清洁工，写了部剧本却无人赏识，没有任何人愿意去听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讲故事，是茱莉娅将他推荐给了狮门影业，推荐到了这个门槛极高的行业里来，可以说没有茱莉娅就没有现在的凯尔·阿尔瓦。
凯尔是个知道感激的人，自从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编剧，他便一直在帮茱莉娅做事，一边给茱莉娅牵线，一边给茱莉娅牵她丈夫的线，虽然茱莉娅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谢谢，可凯尔总觉得她只是不善言辞而已，心里还是对他的帮助心有感激的。
可今天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混这个圈子这么多年，凯尔好歹也换混成了半个心思玲珑的人，往日的茱莉娅虽然语气不好，可这种□□的威胁与轻视几乎没有表现出来过，所以凯尔一直觉得自己和茱莉娅之间的关系只是朋友间的相知相扶。
但现在——“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有今天全是靠我。”
这是什么意思？
威胁还是瞧不起？
越想，凯尔越发觉得难受。
电话那头的茱莉娅见凯尔这么久没做声，以为是他不愿意为她帮忙，也着急了，音量骤增。
“我当年可帮过你，如果不是我，你今天能以评委的身份参加曼彻斯特电影节？凯尔·阿尔瓦做人不要忘本——”
茱莉娅说了一半就被打断。
“忘本是你，不是我，自从我入行后就一直被你当做向上爬的梯子，你自己说说，我帮过你和你的草包丈夫多少次了？这些年帮你了这么多次，可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说过，现在反而来质问我不要忘本？茱莉娅·罗伯茨，做人要讲点良心。”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当话的最后，凯尔总算感觉自己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愤怒抒发了，但同时也感到巨大的空虚。
茱莉娅的确对他有过知遇之恩，算得上在他为时不多的一生里的半个恩人，也是他在圈子里的唯一一位朋友。
现在，这个唯一的朋友也断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凯尔吐了口气，挂了电话。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凯尔想了想，捻了烟，拨通了一串电话。
————
“你的意思是。叫我把我投给《摩天轮》的票转投给《蒙娜丽莎的微笑》？”评委海伦·克雷吉有些疑惑。
《摩天轮》的好是公认的，既揭露了社会现象，又充满导演的“个人风格”，而那部所谓的大制作、影后出演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无论是从制作角度还是立意角度都不如《摩天轮》优异。
“抱歉海伦，请帮我这个忙。”凯尔明白海伦的讶异，但他也不想解释，只能换一个说法“如果你愿意把投给《摩天轮》的票转投给《蒙娜丽莎的微笑》，那么在后面的最佳男演员上我会投给罗吉尔·毕维斯。”
罗吉尔·毕维斯是黑人，也是今年电影节唯一一个黑人演员，海伦·克雷吉同样作为黑人，在之前已经为罗吉尔拉了一周的票了。
但白人和白人玩，犹太人和犹太人玩，作为在场的唯一黑人女评委，海伦的拉票行为并没有什么用，到目前为止，罗吉尔的票数还是远远低于其他人。
但远远低于，也意味着凯尔的这张票没有什么用，海伦·克雷吉沉默着没有回复。
凯尔显然也猜到了海伦现在的想法，继续说。
“给《蒙娜丽莎的微笑》拉票时，我也会顺便把罗吉尔·克雷吉推给其他人，只有合作才能共赢。”
凯尔的声音极其具备欺骗性，当他低声说话的时候，他总有种能让人信服的潜质，当然这也和他擅长察觉别人最想要东西有关。
英国不是美国，黑人总归没有像好莱坞那么抱团，海伦·克雷吉作为英国黑人演员，近几年一直接不到什么好作品，因为她的肤色，很多白人演员的圈子她融不进，更别说更进一步。
看着凯尔口中的“共赢”海伦切切实实的心动了。
沉默了几秒，还是同意了凯尔伸出的橄榄枝。
凯尔满意的挂断电话，拨通了下一个。
·····
晚上十一点半，本次曼彻斯特电影节内部“评审投票”已经到了尾声，与往年11点公布票数不同，今年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出最终票数，这导致许多来参加的电影人都抱怨纷纷，有人怀疑是统计票数的机器坏了，也有的说是本次评委会主席大卫·芬奇还在美国没能赶过来......
有关为什么“没出票数”，众人给出了无数个不同的答案，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它往“黑幕”上想，毕竟与其他所有电影节都不同的是，曼彻斯特电影节一直以公平，公正，诚实透明而自豪。公开选报电影，公开投票。每一票都能追根溯源找到投它的人。
在这种万事万物都公开的情况下，谁又敢作弊？
肖恩·西维斯·莱默尔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有陪玛丽恩去英国，而是留在好莱坞，想着等玛丽恩拿完奖回来再和玛丽恩商讨《摩天轮》拿完曼彻斯特的奖后是否还需要再申报其他别的奖项。
但没想到，他还是太天真了。
刷新第23遍网页后，曼彻斯特电影节官网票数公示页的下载链接终于显现了出来，肖恩立马点了进去，不过几秒，文档就下载好了。
肖恩打开，文档的排序方式是排名顺序由小到大，最小的奖显示在最前面，最大的奖显示在最末尾，因此在前几页肖恩都甚至没看见《摩天轮》的影子，毕竟摩天轮拿到提名的都是“最佳摄像”、“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这样的大奖。
肖恩划了好一阵，终于在文档的最后几页翻到了《摩天轮》。是最佳摄影这个奖项。
《摩天轮》拿了二十三票，同期位列第二，第一名是一部叫做《情感》的法国电影，比《摩天轮》高三票，获得了二十六票，摄像师叫安·夕巴斯汀，法国人，拍的确实不错，无论是镜头语言和运镜方式都可以算得上有亮点。
“最佳摄影”本来就不是肖恩关注的重点，毕竟《摩天轮》在摄像上本来也不是很完美，油画般的画面和绚丽浪漫温暖的色调都是后天调色调出来的，除了运动镜头和浪漫极了的一段跟镜头外其他地方也只能说是普通，没获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肖恩看了几眼票数，便开始下滑。
终于在倒数第六页看到了最佳女演员，意料之中的蕾切尔没有获奖，以12票的成绩位列第四，第三名和第二名分别是法国电影《情感》伊莎贝尔·卡雷、日本电影《座头市》大楠道代 ，两者分别以14、17位列第三第二。
而朱莉娅·罗伯茨则凭借31票的好成绩拿到了第一。
肖恩没看过这几部电影，但也知道朱莉娅是奥斯卡影后，演技不赖，蕾切尔比起她还是差了点，拿到最佳女演员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接下来翻的两页，让肖恩眉头都紧紧的皱起。
【最佳原创剧本】
1.《蒙娜丽莎的微笑》迈克·内威尔 57票
2.《郁金香芳芳》热拉尔·克瓦兹克 22票
3.《座头市》北野武 17票
4.《情感》诺埃米·洛夫斯基 6票
.......
10.《摩天轮》玛丽恩·伯莎 1票
肖恩飞快的看了好几遍，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事实，又继续往下翻。
【最佳导演】
1.《座头市》北野武 113票
2.《蒙娜丽莎的微笑》迈克·内威尔 11票
3.《情感》诺埃米·洛夫斯基 7票
4.《雷奥和他的三个儿子 》米歇尔·布杰纳 7票
.......
10.《摩天轮》玛丽恩·伯莎 0票
肖恩的手机传来震动，是鲍勃·韦恩斯坦的。
刚点击接通——
“茱莉娅·罗伯茨大概使了绊子，你现在拿好东西，带上《摩天轮》的原始剪辑版，十分钟后，我来你的楼下接你，我的私人飞机已经在机场了。”
“去哪里？曼彻斯特？”
“不，去科罗拉多丹佛，找曼彻斯特电影节评审会主席——大卫·芬奇那个老家伙。”在提及大卫·芬奇时，鲍勃的语调格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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