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似雾中花》梦中妖

8、月下酌酒

　　三日后，太监上报，“皇上”，信使传来消息“宁王与端王已抵达雍州与谢将军汇合”。
　　雍州是连接郢国与安南国的要塞之地，以雍州城为界，城内为百姓安居之地，城中百姓嬉笑怒骂，孩童言笑晏晏，十里城外便是安南国游牧族的领地。
　　一旦发起战争，百姓平静的生活会被战火毫不留情的打破，他们面临的是会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雍州城门两侧的百姓知晓宁王要来的消息早早的等在城门口，他们目不斜视的盯着走近的军队，骑在战马上的郢祀衍由为让他们议论纷纷，“那个戴着面具人是宁王吗”？
　　“传闻见过宁王真面目的人说他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戴面具是怕吓着人，不知晓是不是属实”。
　　“多半是属实，不过宁王就算在可怕也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应该关心宁王能不能打胜夷兵”。
　　“传闻宁王屡战屡胜，这次还有谢将军定是会赢”。
　　谢将军走上前行军礼，“微臣恭迎宁王，端王”。
　　众百姓高声附和，“战王，战王”。
　　郢祀衍对谢将军点点头，银色面具下流露出冰冷的眼神，他看着城门两边的百姓，“秦霄，你多安置些士兵于城门外，本王一来恐怕夷兵会乘机作乱”。
　　“属下这就安排”。
　　夜色入微，军队皆已在安营扎寨好，郢祀衍在大帐内的盯着军事布防图，“秦霄去召谢将军来”。
　　谢将军来到门外，“宁王”。
　　“将军驻守雍州多年对安南国应是十分熟悉，将军把自己知晓的皆告诉于本王”。
　　“微臣与夷兵交战多年，对安南国略知一二，安南国地形十分复杂，地形走势弯弯绕绕，崎岖不平，他们筑了城垒庇护，这些年都没找到进攻他们的最适合的途径。
　　“夷兵驻扎之地难以摸捉变幻莫测，使我军难以攻入其要害。
　　“在战争中他们最为擅长马战，夷兵个个力大如牛，马匹骠肥体壮，这些在交战的过程中对我军及为不利”。
　　“谢将军所言本王皆以记下，改日再与将军商量对策，今日月已挂枝头，不日便要上战场，将军回去陪陪家人”。
　　“微臣告退”。
　　秦霄看着谢将军走出门口，“王爷今日将士们抵达雍州好不快乐，将士们都在吃酒，比武搏斗，王爷可去与士兵们同乐一番”。
　　“秦霄，宫里人有没传来消息”。
　　“王爷放心，沐瑾姑娘一切安好”。
　　营帐外篝火冉冉，士兵看见远处的郢祀衍走来皆起身，“宁王”。
　　“将士们无需如此拘谨，即是和将士们一同出征便无身份高低之见同为郢国好儿郎，将士们随意便好”。
　　“十弟”郢玉璟唤他过来坐，郢祭衍融入一群士兵之中，即是在一群士兵中它依旧是鹤立鸡群，郢玉璟递给他酒盅。
　　有一士兵突然高声言：“出征多日，甚是家中即将出世的孩子，和贤惠的妻子”，说完竟嚎啕大哭。
　　众士兵取笑他，笑完竟都讨论起自己的家中孩童与老父母，一股悲伤从中来。
　　秦霄见将士情绪低落，赶忙唤士兵起来“今日有好酒好肉，比武搏斗岂不快哉”。
　　郢祀衍放下酒盅起身向远处的远望台走去，登上远望台顶万家灯火，星河灿烂尽收眼底。
　　郢玉璟跟踪他一路，惦着脚悄悄走近他，轻拍他后背，郢玉璟被郢祀衍反摔在地，二人瞬间过起招来，一人快速出击，一人突然转身巧妙躲过进攻，冷光一闪长剑便架在郢玉璟脖子上。
　　“想不到十弟身手如此迅速”。
　　郢祀衍收回长剑，“五哥沉迷音律，不精进身手，比不过臣弟实属正常”。
　　郢玉璟从身后拿出一壶酒，抛给郢祀衍，“美酒配美景，天下乐事”？
　　十弟这一路见你香囊不离身，交手时都不忘护住它，莫非这个香囊对你很重要，还是它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郢祀衍看着他摇摇头，缓缓啄一口酒，美酒的清香入腹。
　　郢玉璟坏笑看着他，“总不会是睹物思人”。
　　郢祀衍不发一言，他从腰带处解下香囊，把它紧紧攥入手中，远望台下的灯火若隐若现的浮现出女子巧笑嫣兮的模样，他不禁勾起唇角，此刻心中涌起一股美酒的清甜，“宋沐瑾，你在宫中安好本王便放心，可有思考本王的答复”。
　　“十弟你笑了，是不是想起香囊的主人”。
　　“五哥你喝醉了，刚才看错了”。
　　郢玉璟举酒向明月，月亮上坐着仙子，仙子的模样与宋汀雨柳亭抚琴时的低眉星眸如出一辙，“想来也是醉了，她怎么会在月宫上”。
　　“五哥你有心悦之人吗？那是何种滋味”。
　　郢玉璟大口喝酒，“在她还没有出现时，五哥觉得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心悦的女子，她的出现后五哥知晓何为心悦一人，那是一种想时时刻刻见到她的怦然心动，想时时刻刻守着她的冲动，想把世间所有美好赠与她”。
　　“五哥可有想过五嫂该如何，小清芙又该如何”？
　　他也不知该如何，孩子始终是剪不断的牵绊。
　　“五哥有些醉意，先走一步”，郢玉璟顺着石梯摇摇晃晃的走下远望台。
　　郢祀衍看着他远走的背影，看到借酒消愁的他，还会有人觉得他潇洒吗？不过是潇洒其表，内心忧苦，又有何人真正懂得这样一个郢玉璟。
　　皇宫内，宋沐瑾与宋汀雨二人换上宫女的服饰，扮做侍女混入采购的宫女中溜出宫外。
　　大街上拿着糖葫芦的宋沐瑾得意的道：“看来宫中的侍卫不过如此，略施小计他们便被耍的团团转”。
　　“妹妹，先去看看母亲再早些回宫”。
　　姐妹二人回到府中，看见姜琅玟低头抚着生辰那日的罗裙，抬头见到多日思念的女儿们眼框流出来泪水，抱着姐妹二人，“皇后娘娘许你们出宫了”。
　　姐妹两人摇摇头。
　　宋父看着姐妹二人心里感觉大事不妙“雨儿，瑾儿你二人以这身打扮出宫怕不是私自溜出来的”。
　　两人点点头。
　　宋父看着两个女儿愤怒道：“宫中不是宋府岂能容你们如此胡闹，皇后娘娘答应微臣过一阵子便会安排你们出宫，眼下你们这么一闹恐怕不知会生什么变数 ，沐瑾她不知礼数，汀雨你怎也跟着她胡闹，趁为时尚早父亲命人送你二人回宫”。
　　宋沐瑾看着宋父，“父亲，这件事是沐瑾的错与姐姐无关，沐瑾和姐姐不过是想回来看看阿爹，阿娘，在宫中这些天父亲都不曾来看看沐瑾和姐姐，难道父亲只是郢国的丞相，只知道宫中律法，不知您也是沐瑾和姐姐的阿爹”？说完便跑进府外的马车上。
　　宋汀雨走上前牵起宋父宋母的手，“阿爹，阿娘这件事是汀雨是想做的不全是沐瑾的责任，汀雨知晓爹爹只是但心沐瑾，沐瑾在宫中是有分寸的，爹爹放心汀雨带妹妹回宫”。
　　姜琅玟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宋郎为什么不告诉她们，如今朝中势力明争暗斗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宋郎没去看她们是因为怕她们在宫中因为而你树敌，宋郎为何不说是以日后需要与三皇子为一派的代价换的孩子们在宫中有皇后的庇护，宋朗可知党派斗阵可有多么危险，你为何不说”。
　　“琅玟，雨儿和瑾儿只要在宫中自由快乐就好，这些事他们不用要知道，她们只要知道身后有父亲就好，为后为妃皆不是她们所求，等她们日后出宫我便会告知她们，此时并非最合适时机”。
　　宋汀雨追上宋沐瑾，“妹妹，你怎么还生阿爹的气，阿爹是为我们考虑，我们快些回去不要叫娘娘们发现才好，到是连累父亲便不好”。
　　宋沐瑾抱着宋汀雨，“姐姐刚才妹妹不是故意的，那些都是气话，沐瑾不该责怪阿爹”。
　　“沐瑾放心，爹爹不会怪你的，这是父亲刚才命人送来的七巧点心阁的糕点，是我们小瑾儿的最爱看阿爹还是很疼沐瑾的”。
　　坐在马车上的宋沐瑾掀开帘子看见站在门外的阿爹阿娘，眼泪止不住得流，“阿爹，沐瑾知错，在宫中沐瑾不会这般胡闹，你们放心”。
　　宋父看懂她要说的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宋汀雨拿出糕点送入宋沐瑾口中，妹妹在伤心下去，糕点姐姐就要吃完了。
　　“姐姐这么疼沐瑾，沐瑾不相信姐姐不留给妹妹”。
　　“吃吧都是你的，小馋猫”。
　　“姐姐也吃，这个糕点很好吃的”。
　　“嗯”。
　　姐妹二人在打闹中进入宫中。
　　雍州，秦霄道：“王爷近来夷兵有异动，他们似乎是想偷袭。
　　“谢将军加强进入城内人口的监察群，注意他们的穿着打扮，行为，若有发现夷兵带回来省问”。
　　“秦霄继续加大训练的力度，怕是他们按耐不住”。
　　“五哥继续派遣精锐士兵查询他们的驻军的方位”。
　　“王爷，微臣有一事不明”。
　　“将军但说无妨”。
　　“既然您带兵前来，为何不攻”。
　　“将军可看见这一城的百姓，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攻的结果不过是满城的腥风血雨，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没有他们天下不过是一座空城”。
　　谢将军对宁王行礼， “王爷深明大义，微臣思虑不周”。
　　郢祀衍仔细听着不发一言，拿出图纸画上安南国地形图，末端的弯绕处画上图标。
　　“五哥，以为此地养兵如何”？
　　“此地位于地势最险处，进可攻退可守到不为是养兵之绝处，”。
　　“先去此地查探一番，安南国单于生性狡猾，五哥要多注意路中设有陷阱”。
　　郢玉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