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似雾中花》梦中妖

6、出征安南

　　宋汀雨自铭王府回来，她心中沉甸甸大石终是落下，这一步走的是对是错无从估量唯有从心而已，又或者“等待在原地”但她不愿。
　　自宴会一别端王府上终日琴音袅袅，郢玉璟总能想起宋汀雨捻着琴弦的温婉模样。
　　郢玉璟听着琴音一脸不满。
　　“王爷，她是郢国最好的琴师”。
　　郢玉璟抚上琴弦，“郢国琴师水平竟是如此，琴音有误竟不知”。
　　“张寒你亲自去趟玉荷宫，找一位名叫宋汀雨女子来王府”。
　　张寒快速退下，“属下领命”。
　　玉荷宫中，宫女寻见宋汀雨。
　　“汀雨姑娘有位侍卫找姑娘”。
　　宋汀雨看见站在玉荷宫外的张寒，自己似乎从未见过此人。
　　“属下是端王部下张寒，端王有意邀宋汀雨府中一聚，汀雨姑娘可有空”。
　　“汀雨已知晓，汀雨今日要妹妹去书苑无暇应邀，还请王爷见谅”。
　　书苑内宋沐瑾翻开女戒，女戒-妇行云：“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 姐姐，沐瑾觉得书中的规矩约束了女子，男子怎么没有规矩要遵守，女子不应该被困在世俗里”。
　　宋汀雨摸着她的头，“妹妹不要多想，女子有约束她们便会言行得体大方”。
　　“姐姐这是谬论”。
　　钟礼官看着交头接耳的二人，拿出竹板敲击桌面：“肃静”。
　　二人相视一笑，看着钟礼官拿起书讲学，宋沐瑾看着宋汀雨做了个要走的手势，宋汀雨用眼神制止她，宋沐瑾向钟礼官做了个鬼脸偷偷溜走，钟礼官一向惩罚严厉怕宋汀受罚，宋汀雨只能跟着宋沐瑾出去，书苑中沐瑾早已不见人影，宋汀雨只得慢慢找。
　　远远看见书苑竹亭中一男子在抚琴，琴声空远阔大气势恢宏，忽而又似清晨鸟鸣般悠长，男子的琴音牵住了她的脚步，宋汀雨好奇宫中怎会有人有如此高雅情趣。
　　从她走近的一刻他就发现她，男子一曲弹完，走上前，“见到本王为何不行礼”。
　　宋汀雨看着郢玉璟，“请端王安，臣女听着琴音入了，一时忘了行礼，王爷见谅”。
　　郢玉璟看着依旧大方动人的宋汀雨，对她坏笑道：“礼仪本王可以原谅，可拒绝本王的邀请该如何算”。
　　宋汀雨道：“汀雨未曾见过王爷，自是害怕又怎敢贸然前去”。
　　小姑娘到是机灵，“如今一见汀雨姑娘可知晓本王”。
　　“王爷面如冠玉，气宇轩昂自是不凡”。
　　听她这么一夸郢玉璟很是愉悦，不与她计较赴约之事，“宴席上汀雨姑娘一曲让本王记在心中，汀雨姑娘今日可否在弹一曲”。
　　“自然”。
　　一曲终，“王爷，臣女要去寻家妹，家妹晚些怕是要受罚”。
　　“去吧，走慢些”。
　　远走还未走远的宋汀雨，突然惊叫一声，郢玉璟急忙跑去，宋汀雨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
　　郢玉璟好笑又好气的笑道：“提醒你慢些，怎还会摔倒”。
　　宋汀雨指着飞快闪过黑色一团东西。
　　郢玉璟看着宋汀雨指的方向，“不过是只黑猫，不用怕”。
　　“王爷不用打趣汀雨，帮汀雨喊宫女来”。
　　郢玉璟抬手把她抱在怀里。
　　“王爷快放汀雨下来，男女授受不亲，汀雨自己走”。
　　郢玉璟看着怀里的女人通红的耳朵，“宫人听到，你就难以说清，你可还要喊”。
　　宋汀雨静悄悄把脸埋在他怀里，郢玉璟一路把她抱回玉荷宫。
　　一群宫女看见端王怀里的女子，私下议论“女子是谁”，端王妃怎会任意端王如此肆意妄为。
　　宋沐瑾依旧是在书苑里，只是寻了处专门存放地理战事的阁楼，十分享受的看着书籍，这些奇闻轶事才比女戒有趣。
　　突然楼阁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宋沐瑾慌慌张张的藏在书柜后，脚步越来越近，宋沐瑾抱住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发出。
　　进门的人从书架上拿下书，宋沐瑾听见翻书的声音传来，断定此人不是来找她，慢慢抬头透过缝隙向外看。
　　“宁王，你怎么会来书苑”，宋沐瑾跑出来。
　　“近日都来，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宋沐瑾没回答他，推门向外走“王爷，沐瑾不打扰您，沐瑾马上离开”。
　　郢祀衍大步流星拦住宋沐瑾，拎她回来，嘣的一声关上门，“既然来了就陪本王待会”。
　　二人在书桌上看起书，宋沐瑾从郢祀衍的书中拿出安南国志素然无味，拉开椅子踮着脚悄悄去书架。
　　郢祀衍放下书籍，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宋沐瑾搬来木梯，伸手够高处的书，木梯摇摇晃晃，突然出现的郢祀衍圈住宋沐瑾，一手递给她书，“你怎生的这般矮小瘦弱，难不成丞相府缺少俸禄”？
　　宋沐瑾推开他的手，气鼓鼓向书桌方向快步走去，跟在她身后的郢祀衍轻笑，生起气来也这般可爱。
　　宋沐瑾洋装出很凶的模样看着他道：“丞相府怎么比的上皇宫锦衣玉食，只有皇宫才能养出王爷这般高大挺拔”。
　　郢祀衍知晓不能惹火宋沐瑾，怕是惹火她下次要躲他远远的，“沐瑾可愿留在皇宫，本王供你一辈子锦衣玉食”。
　　“不愿，皇宫太多束缚，没有自由”，宋沐瑾的摇摇脑袋。
　　郢祭祀衍深情的看着她，“若本王予你自由，你可愿”。
　　宋沐瑾不知如何回答，她从未想过在宫中一辈子，母亲曾说她“生性自由，宫中不会是她的归宿”，可母亲和她皆不知道郢祀衍愿给予她自由，有了他的庇护是否宫中也会很美好，未曾有花不会在有阳光照耀下盛开？
　　郢祀衍等不到她回答，打断出神的宋沐瑾，“本王明日便出兵安南国，你可愿送送本王”。
　　“王爷是沐瑾的朋友，朋友出征沐瑾自会相送”。
　　城墙下，旌旗蔽空，郢祀衍身穿盔甲，斗篷随风舞动，他坐在高头大马上雄姿英发，身后列队着郢国的将士们，军队黑压压的一片场面甚是威严，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呼喊“壮士既举大胜”。
　　丞皇与皇后在城墙上，看着士气待发的军队，“将士们凡是此次归来者赐赏钱，功劳大者皆加官封爵”。
　　士兵举起手中的矛和盾重重砸地高呼。
　　郢煜铭站在城墙上，看着坐在马上的郢祀衍，也许他不在郢国自己才无后顾之忧，情爱之事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郢祀衍抬头看见悄悄站在城墙上的宋沐瑾，她穿着火红锦裙，脸上也化了精致的妆容，舞宴上的红衣是艳美，此时的红衣是凯旋，在他的眼中也许只有她一人能把红色穿的美而妖。
　　她对郢祀衍笑，眼眸里满是星光，郢祀衍没有回应她，在没遇见她之前的战场他无所畏惧，此刻他想上前拥抱她，他怕走近她就再也不愿上战场，
　　郢玉璟看着昨夜出现在梦中抚琴宋汀雨，他是满心的雀跃，“一别终不悔”。
　　宋汀雨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宋汀雨和他四目相对，她笑着看着他。
　　郢玉璟骑在马背上，看着她的口型“祝君凯旋”，他心里想着此次凯旋归来，本王定不顾一切奔向你。
　　端王妃站在城墙之上送别郢玉璟，看着端王的视线始终温柔注视着另一个女子，双手攥紧，他何时给过自己这样的深情。
　　郢祀衍高声号令：“出发”。
　　郢国军队浩浩荡荡出发。
　　秦霄看着郢祀衍奇怪的行为，“王爷为何调转方向，军队前进要紧”。
　　“你和端王带着军队前行，本王有事需回去一趟”。
　　“属下领命”。
　　郢祀衍飞一路快速驾着马，城楼上的人皆已经去，远远看见高楼上有个女子手托着头眺望城楼外，看见郢祀衍驾马回来，宋汀雨跑下楼。
　　郢祀衍拥她入怀，熟悉的栀花香让他安心，“汀雨怎还没走”。
　　宋沐瑾想起他即将出征，一时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沐瑾想待晚些看看城外”。
　　“王爷，你为何又折返”？
　　“还有一人未见”，郢祀衍看着她认真的说。
　　宋沐瑾疑惑，“谁”。
　　郢祀衍深邃的眼神看着她，缓缓说出口：“宋沐瑾”。
　　听见他的话宋沐瑾脸颊都红透了。
　　郢祀衍继续说：“沐瑾等本王回来定会向父皇请旨，沐瑾可愿嫁与本王”。
　　宋沐瑾看着他，宫人都说他冰冷凶残，可此刻的他眼眸温柔流波，是她不熟悉他，还是他真的心悦她。
　　“王爷，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沐瑾所说做不得数，沐瑾愿等王爷归来，答复王爷”。
　　“沐瑾本王愿意等你，你可还记得答应本王三个条件”。
　　宋沐瑾点头。
　　“本王提出第一个条件，沐瑾需像妻子一样告别本王”。
　　“沐瑾不知妇人如何送别”。
　　郢祀衍在她耳边说：“妇人会为丈夫整理好盔甲，收拾好行礼亦或是更为不舍得惜别”。
　　宋沐瑾疑惑，这些事都有宫女为做好了，自己无需做任何事。
　　郢祀衍看她在一脸认真思考，突然嘴唇印上，嘴唇传来软软的触感，她大胆的亲上他，在他耳边轻语：“等待王爷早日归来”。
　　宋沐瑾头害羞的低下“母亲便是送别父亲，王爷不要多心”。
　　郢祀衍知晓她是不好意思，托起她的头，“沐瑾无需害羞，沐瑾做的很好，本王亦是满意”。
　　宋沐瑾感觉到脸上的炽热。
　　“沐瑾以后只能这么对本王”，沐瑾不要忘记欠本王的答复。
　　郢祀衍掉头去追赶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