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所谓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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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是四番队的天花板。
头晕晕的，有些疼，鼻子好酸，嗓子也又干又痒的不舒服，意识也迷迷糊糊。
我。。。啊。。。海燕大哥？！
露琪亚猛的惊醒，顾不得糟糕的身体状况，就向外跑去，在走廊撞到了四番队的队员。
“哎？露琪亚副队长，您醒了？副队长吩咐说让您好好休息。。。露琪亚副队长！”那个队员慌慌张张的喊着绕过自己跑了出去的露琪亚，但是露琪亚没有回头。
直到碰到下一个队员时，露琪亚的脑袋才开始运作起来，拉住他，“我问你，我是怎么回来的。”
昨天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很多队员都知道。
“昨天您是被浮竹队长和几个十三番队队员带回来的。”队员看着露琪亚并不好的脸色，颤颤的答道。
“海燕副队长呢？看见了吗？”
“哎？那。。。那个。。。”那个队员开始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海燕副队长。。。已经。。。去世了。”
有什么东西在露琪亚脑中炸裂，加上身体的不适，她差点没有站稳。
他又小声的家了一句，“现在正在十三番队举行队葬。。。”
露琪亚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一路上大脑一片空白，就那样冲进了十三番队。
所有队长副队长都在。
十三番队的队员看见露琪亚，不知为何躁动了起来。
露琪亚也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就那么直直的跑了过去。
“露琪亚。”浮竹走过去，拉住她。
“怎么死的。。。”露琪亚的视线停留在十三番队的副队长袖标上，也就是说这边躺着的是海燕，另一边是都。
浮竹不说话，露琪亚僵硬的将视线转向他，他仍旧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自杀？还是你？”露琪亚注视着他，浮竹依旧不说话，也不看她。
十三番队的队员还在骚动，露琪亚转移目光，此时才意识到那视线里是仇恨。
她伸手，轻轻的拉下蒙着海燕尸身的布料。
表面上看上去，她的表情只是很严肃，但是仔细看就知道，她的嘴唇都在颤抖。
“。。。。。。”露琪亚被看到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
她睁大眼睛看向身边的浮竹，浮竹沉默了一下，“我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海燕就这样倒在你旁边。。。”
露琪亚的脸上是全然的不可置信，尽管如此，她也本能的认为浮竹没有说谎。她再次转过头去看海燕的尸体，从额头向下，有一条直线。。。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她，那是用刀从头顶劈下造成的。。。也就是说。。。海燕是被什么人生生劈成了两半。。。
但是，当时在那里的，应该只有浮竹和她。
露琪亚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但是愤怒和疯狂却在她的心中蓬勃燃起。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还有呢。。。”露琪亚表面上却克制着，让浮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伤口上留下的。。。是白弄蝶的灵压。。。”
露琪亚再次睁大眼睛看着浮竹，此时周围的队长副队长们也都若有所思，只是负责调查的十二番队的涅茧利在这，也就是说浮竹说的是真的。
露琪亚强压下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的呼吸，闭上眼睛。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海燕打晕了。也就是说，在自己被打晕之后，有什么人拿了她的斩魄刀，杀了海燕。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会是浮竹，他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就算要杀海燕他也会用自己的刀，而且绝不会用斩击。
至少这个人对海燕是有些仇恨的，不然不会选择这样的斩杀方式。露琪亚心口一阵钝痛。
几个人出现在露琪亚的面前。刑军。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幕，却没有人说什么。
露琪亚看了一眼另一边都的尸体，她连掀开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那个身体遭遇了怎样的惨状。
“起舞吧。。。白弄蝶。”白色的蝶向都和海燕飞舞而去，钻入布料下。
露琪亚过去掀起盖着都的白布，露出的是都完好无损的温柔的脸。露琪亚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转身，深深的鞠躬，然后跟着刑军离开。
又是二番队。。。露琪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和二番队结下什么不解之缘啊= =
询问进行了很久，露琪亚的处境本身就很不妙，再加上她是个很情绪化的人，此时脑袋里正是一团浆糊。
只是有一点她是很确定的，当碎蜂询问她是否是为了斩杀海燕体内的虚而杀了他时，她很坚决的否认了。
没动手就是没动手，自己当时的确是被海燕给敲晕了。
此时不由得想到，当时海燕打晕自己，应该是想要自杀吧。。。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演变成这样？
经过各种调查，一周后露琪亚算是从二番队离开了。此事尽管不合理，还是被认定是虚杀了海燕。
之所以出来的如此容易，是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询问而不是审问。露琪亚被送到四番队的当天，就被认为是被人打晕了，而且还留下了很严重的淤青。况且，如果认为露琪亚是凶手，那么也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首先她不承认是为了杀虚，那么第一就没了动机，第二，跟浮竹一样，就算下手也不该是那种方式。第三，就是四番队首先证实了露琪亚不是装晕，而且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好，手臂受重伤，高烧不退。以露琪亚晕了为前提，那么她一边举刀从海燕正前方斩下，一边被海燕从后方敲晕，就是不可能的了。
淤青的事是露琪亚事后才知道的，不由得感叹海燕下手之狠。
又或许，当时他在自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不能让露琪亚背着个黑锅了。
此时的露琪亚，觉得也许其实上层只是暗中认定是她为了杀虚而杀死了海燕，就这样不了了之。对于这个黑锅，露琪亚知道说也说不清，而且此时她处在都和海燕之死的巨大打击中，并没有纠结过多事情的心思。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上层是有原因，才放了露琪亚的，至于这个原因，露琪亚是之后从蓝染那里得知的，这就是后话了。
此时的露琪亚，回到家中后，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将自己扔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的锁，外面人锁上，里面的人打不开，里面的人锁上，外面的人也打不开。
于是秋子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劝了好久，也不见里面的露琪亚给个声响。
秋子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任凭此时露琪亚的心情如何沉闷复杂，叫秋子这一喊，也忍不住抽了眉角：干嘛呢这是。。。怎么给我来了套古代丫鬟哭小姐的戏码？我一没家破人亡，二没被逼嫁，三未得绝症。再说了，她没拿凶器没拿毒药没拿白绫。。。怎么死？撞墙？那也不用特意跑小黑屋来啊。
叹了口气，“秋子，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声音很嘶哑，露琪亚说了两句话便觉得嗓子不舒服，轻咳了两声。
秋子在外面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露琪亚窝在小黑屋一脚，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不停的思索。。。怎么自己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了？她问过白弄蝶了，白弄蝶说，睡觉和失去意识不同，因为白弄蝶是通过露琪亚的意识才能感知外部世界的，所以那天他虽然清醒着，但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凶器是自己的，没有目击证人，现场所在人员寥寥无几。。。她排除浮竹。。。就只剩下一些十三番队的队员以及，啊。
露琪亚忽然一咬唇，还有蓝染。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脱离死神的监控。
但是蓝染有什么理由杀海燕？那个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蓝染？露琪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等。。。当时还有其他人在。。。那只虚！
但是。。。它已经在海燕身体里了，还有必要跑出来，拿着自己的刀，杀了海燕吗？难道说因为海燕意志力超强所以把它逼出来了。。。那这也太戏剧化了。
虚和蓝染。。。一个的过程有点莫名其妙，另一个动机不明。
不由得又想起了海燕和都。。。直到从二番队出来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总觉得太突然。。。很多很多事。
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但是哭不出来，心里有一种很茫然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上来。
海燕大哥和都姐姐死了。。。
她抚着心口，那里像有什么堵着，让她不能顺畅呼吸。
头好疼，露琪亚敲敲脑袋，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发烧。
算了，还是出去吧，今天的饭也没好好吃，要是再把身体弄怎么了，就可以在卯之花队长面前以死谢罪了。
露琪亚扶着墙站起来，晕了一下。
出门后，就看见秋子站在不远处，竟是没走远。眼圈也红红的，见露琪亚出来了，连忙在脸上用袖口胡乱擦了一把。
看看看看，当年那个温和羞涩的秋子，跟着她，愣是给变成了这样。
“小姐。”秋子喊了一声，眼圈又是一红。
露琪亚最见不得人哭了，连忙喊，“秋子，快来扶我一把，腿麻了。”
她这一句，倒是给秋子整乐了，真好，小姐还是小姐。她刚还合计呢，小姐要是晚饭前还不出来，她就去找家主大人。就算是拆了小黑屋的门板，也要给小姐整出来。
秋子这合计着的肠子肚子的，露琪亚是不知道的，不过她的腿倒是真的麻了，看来这玩应不是跪着跪着就能练出来的，也需要天赋啊！
回到房里，秋子拿来了些点心给她填填肚子，然后说什么都要留下给她揉腿。露琪亚很彻底的享受了一把封建地主婆的待遇。清儿坐在不远处看着。
“对了秋子，这几天大哥情绪怎么样？”
秋子冲她摇了摇头。
自己的好朋友死了，自己的妹妹还是嫌疑人，想也知道怕是脸色比铁锅还黑了。
露琪亚吐了吐舌头，“秋子，不用揉了，我出去一趟。”
“您去哪？”秋子看着露琪亚向外走的身影急忙问。
“志波家。”
“哦。。。。啊？！”秋子忙从房间里探出头去，哪还有露琪亚的影子？
露琪亚到了志波家门前，腿抖了好久，但是最后还是进去了。
“空鹤。。。姐。”声音哼哼唧唧的，像蚊子。
“露琪亚，来啦？”
空鹤的声音与平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看上去有些疲倦。露琪亚本来还没什么，这一进志波家，看不见海燕和都，再看见空鹤，眼眶就刷的红了。“空鹤姐。。。我。。。”
话还没说完，空鹤就上来使劲揉她的头。“怎么样，这些日子你也被折腾够呛吧？”
“。。。”
不对，这样不对。
空鹤应该对她恶言相向，尽管她平时是那样豪爽的女孩子，但是现在去世的，是她的大哥和大嫂。
她对她怎样发脾气都好，都在情理之中。
因为是她，明明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却没多加小心，是她，明明追了上去却没来得及，是她，没能救回都，是她，没能阻止海燕，没能保护海燕，没能救回海燕。。。
她在怪自己，然后觉得，如果被空鹤骂了一顿，也许自己就好过点，其实是她的自私。
“如果我骂你你心里能好受点，我就骂。”空鹤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对她说。
其实，瀞灵庭的死神已经来过了，向她说明了整件事，浮竹也来过了，跟她聊了好久。
“如果当时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空鹤摸了摸她的头。
露琪亚沉默着，向空鹤鞠了一躬，离开了。
空鹤皱着眉头，她很担心露琪亚的状况，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是。。。正这么想着，银彦在门外的声音响起。
“朽木大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所谓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