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生不舍英伦》透明透明的冰

66、鳃囊草

　　圣诞舞会之后，塞壬几乎每天都会被人问他和芙蓉·德拉库尔的关系进度，或者向他取经是怎么勾搭上那位高傲的大美女的。但过了几天，风向就变了，变成问他是怎么不知珍惜被甩了的。然后人们又开始幸灾乐祸于，他的绯闻前女友甩了他，现在勾搭上了维克多尔·克鲁姆。
　　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是斯内普的生日。塞壬犹豫了很久，最终收起了再去做一身衣服的心思，还是选择最保险绝不会被丢弃的魔药材作礼物料，然后自己下厨做了碗面让家养小精灵送去。
　　结果在假期结束的第一天的魔药课上，塞壬就被用“上课走神，不听指挥”这样无稽的理由被罚了禁闭——帮费尔奇擦洗走廊。
　　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塞壬甚至都没敢送什么了，写了三四回去礼品店订购鲜花巧克力的信，都一一烧掉了。
　　塞壬倒是对这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日子照常过。
　　第二个项目快开始了。赫敏哈利等人又开始疯狂翻书了。看他们翻的书林林总总极为繁杂的一大堆，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塞壬看着赫敏眼睛下面浓重的黑眼圈摇头叹息，过去问了一声：“你们在找什么呢？”
　　“在水下呼吸的方法。”赫敏头也不抬地回答。
　　在水下呼吸的方法海了去了。泡头咒，人体变形术，水下呼吸剂都可以。只是这些都不是四年级的课程，水下呼吸剂甚至是高等魔药师资格考试的内容。对塞壬来说，哪怕这些东西都没有，单单一个辟水诀也够让他在水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了。上辈子出道时他可是捏着辟水诀在汹涌的泯江里激斗了三天四夜，斩杀的凶龙离勿。对于哈利他们来说，虽然这些方法都不实用，却还有别的办法。
　　他拖了赫敏出来：“让他们找去吧。如果到比赛前还找不到方法再说，我会给你们弄到鳃囊草的。”
　　“鳃囊草？”赫敏的眼睛亮了亮，“好，让他们找去吧，叫他们平时不努力，到用到的时候才看书。”
　　塞壬摸出几瓶提神剂和容光焕发药水，“呐，拿着，女孩子要爱惜自己，别这么不修边幅，弄得别人都不把你当女孩子看了。”
　　要弄鳃囊草是很简单的。魔药教室的储存间里常备着各种药材，鳃囊草虽然不常用却也是有的。要去魔药材料店购买，也就几个小时几个加隆的事。此外，即使在学校里都能找到鳃囊草——在黑湖湖底。
　　塞壬在周末的清晨捏着辟水诀下了湖。
　　湖水很冷，轻柔地拂过他的身体，又被辟水诀排斥开去。衣袂在水波中柔滑地浮动。遥远的地方传来人鱼缥缈如幻梦摄魂夺魄的歌声。一些鱼类像鸟儿般轻灵地在旁边飞过。
　　黑湖很深。越往深处，就越冷。光线渐渐暗下去，水压也渐渐增加起来。塞壬在魔杖顶端亮起荧光闪烁，照亮了方寸之地。光线在水波中如梦如幻，恍如仙境，铺散荡漾开去。一些长年在黑暗中不见光芒的小鱼被亮光吸引过来，好奇地轻轻顶着他。过了一会儿，那些大家伙也来了。
　　塞壬不理它们，只是向下游去。他也不怕受到攻击。水的浮力有些大，阻力也不小，再加上这片魔法湖泽里灵力不弱，其实倒是个练剑的好地方。
　　湖底的沙地里，一片一片铺陈，波动着的长长的水藻中，混杂地长着鳃囊草，外形像是一团团灰溜溜的还在蠕动的老鼠尾巴。这种植物在地中海比较常见，但霍格沃茨的黑湖里也不少。虽然盐分什么的有些区别，但它们也长得很好。
　　塞壬拿出标本瓶来收集起鳃囊草来，几次被水藻缠住。水藻太柔软，几乎剑斩不断，很是麻烦。此外他还见到了两三种其他有药用价值的水底生物，于是也顺便收集了。旁边被亮光吸引的鱼群越来越多了，环绕着他游动，鳞片银光闪闪的，像是群星飞舞。
　　塞壬装满了四个标本瓶，才向湖面浮去。
　　人鱼的缥缈歌声已经停息了。一只格林迪洛忽然向他冲过来，向他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如刀的几排牙。
　　塞壬的剑一瞬间破开水流贯穿了它的头颅。格林迪洛的脑袋是很脆弱的，哪怕轻轻踢一脚都能让它头晕脑胀。等他抽回剑，淡淡的血色从伤口中慢慢渗出来，在水中化为轻烟般的一缕缕红丝。它慢慢地沉了下去，将在湖底渐渐腐烂，被肉食鱼类一点点吃掉。
　　塞壬这一下没有吓住剩下的生物。几只格林迪洛围着他，挡着他上浮的路。塞壬微微冷笑，放开辟水诀毫不畏惧地游上去，一剑刺出，随即横斩，左手一摆以拳击中了又一只格林迪洛的额头，往下一按，便轻轻巧巧地脱出了包围。然后他也不重捏辟水诀，往下施了个清水如泉，借着反冲飞快地浮上去了。
　　水中这点激斗甚至都没耗掉他太多的体力。上了岸，他施以辟水诀和清洁咒把自己弄干净，整了整在水中散乱了的衣裳和头发，对衣服上被刮破的地方施了个恢复咒，又是风度翩翩美少年一个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比赛前一天了。塞壬在图书馆自习，看见赫敏被叫走时，把她最近一直拿在手边的一本书给了哈利，叫他好好看。到了图书馆闭馆时，哈利蹭到他跟前来：“那个，塞壬。”
　　“嗯？”塞壬从一本NEWTs变形学复习书上抬头看他，“什么事？”
　　哈利犹犹豫豫了一会儿，“你能……嗯，帮我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拿到鳃囊草吗？”
　　“鳃囊草？”塞壬装作不知道。话说他不再能进魔药办公室也有半年多了，哈利似乎都没注意到？再说，为什么非要拿教授的东西？上次的非洲蛇树皮也是。
　　“对，”哈利把那本书上鳃囊草那章递给塞壬看，“我明天要用。”
　　“你可以邮购。随意不告而取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塞壬道。
　　“邮购？去哪邮购？再说我明天早上就比赛了，现在邮购来得及吗？”哈利急得团团转。
　　“对角巷和霍格莫德的商店大多都有邮购目录的。”塞壬道，“我可不会为你偷教授的东西。”
　　“那怎么办怎么办？”哈利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塞壬看他急了一会，才拎出一只标本瓶，里面有一团泡在水里蠕动着显得十分恶心的老鼠尾巴：“呐。这可是我私人收藏。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就不跟你算劳务费了，一加隆十二西可承惠。”
　　哈利囧囧地看着玻璃瓶里那团蠕动着的东西，对照着书上那句“口感滑腻，象章鱼的触手（建议不要用口感判断），吃了它可以使人长出鳃脚，在水下自由活动……”欲哭无泪。吞吃这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比魔药还难以忍受。
　　塞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激烈的比赛呢。”
　　次日早上的比赛，本该呆在圣芒戈修养的布莱克也来了。他跟斯内普互相怒目而视，中间弥漫着浓厚得一点就炸的火药味。大概只是因为麦格在中间说了一句：“布莱克先生，斯内普教授，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个小学生一样打起来？”才没真的当众大打出手，而是在对骂。斯内普的毒舌功夫居然大大地削弱了，跟布莱克的对骂简直像……没营养的小孩子吵架。
　　塞壬站得有些远，让人群遮着自己的身影看着那边。他是极想上去代替斯内普教训布莱克一顿，至少是抓着布莱克被一个在校生轻易抓住这点狠狠讽刺几句的。只是……他现在却不想出现在斯内普面前。
　　哈利过去了。塞壬突然发现赫敏和韦斯莱没在他身边。他四处扫视，到处都没发现赫敏。如果没有什么要紧到赶不来的事，她本是不会缺席的。
　　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响彻全场，“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勇士们跳进了湖里。就这么看着湖面很是无聊，不过塞壬算弄明白赫敏就是湖里被夺走的宝贝之一了。深不见底的黑湖，里面有一条快成精的大章鱼，有一个淡水人鱼族群，还有数不清的有攻击力的魔法生物。按照巴格曼的解说，如果到了时间还救不上人或者勇士发出求救信号，那条快成精的章鱼会把勇士和人质送出水面，以此保证安全。
　　塞壬百无聊赖地看着湖心，反正使不上力，过了一会儿，他掏出本书来打发时间。旁边这么干的斯莱特林不多，多的是抓紧时间交流感情的。
　　先是芙蓉哭着被章鱼送上来了，然后一小时的时限过去了……迪戈里抱着张秋上来。再然后是克鲁姆和赫敏。哈利还在湖里，很久很久不见踪影。
　　塞壬跑下去看了看赫敏，她正被庞弗雷夫人裹进大毛毯里，喝着热气腾腾的黄油啤酒。她靠在克鲁姆的身边小声说着什么。塞壬松了口气，转头看湖里。湖水下面在翻涌着什么，再过了一些时候，哈利一手拖着韦斯莱，一手拖着芙蓉的妹妹上来了。
　　一切平安，很好。看到布莱克冲下来，塞壬转身便走，对比赛结果一点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