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她以为对方至少会回击一下她的挑衅的，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迹部只冷冷地哼了声，用其一贯高高在上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后便径直到走到了窗边的沙发上，以绝对的主人姿态优雅入了座。
夏郁晴对于他此时的“表演”并无兴致，对于他们三人为何而来的问题，那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现在只想继续刚才夭折在起点上的“事业”，至于和迹部的旧账还有刚才的新帐，以后有的是机会再算。
翻了个不悦的白眼后，夏郁晴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无视了他们三人的存在独自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然而，随着步伐甩动的右臂却在左脚跨出门口的瞬间被人紧紧地拉扯住了。
回头，是忍足优雅从容的笑。
“放手。”平静的命令，却不乏坚决。
“桦地桑，你这是要去哪啊？”忍足保持着不变的笑不动声色地问。
“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夏郁晴很是郁闷地白了他一眼，这个名字总会无一例外地让她想起那句听不出任何感情波澜的“U si”来，如果自己答应了这个名字，总感觉自己也会像现在这个身份所谓的弟弟桦地崇弘一样对着女王毕恭毕敬地喊着“U si”= = 只要一在脑海里联想起这个让人黑线直线坠地的场景，她就禁不住地想要冒冷汗。
“哦？那我应该要怎么称呼你才对呢？苜纱吗？”忍足颇觉有趣地看着她。
“随便。喂，你到底要不要放手啊？”怎么日本人对于名字这档子事总是这么纠结呢？
“呵……苜纱，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吧？”忍足并不理会她的冷眼，把一开始的旧话又重提了一遍。
“我去哪与你无关吧？”
“是吗？”忍足轻轻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深，“我们还正打算找你核对一下某个地点的具体位置呢，真不凑巧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要出门啊～”
一阵微凉的风扑过脸颊，纤长的指间夹紧的纸片上，熟悉的简明线条清清楚楚地凑到了眼前。
是出自她手的路线图！
最后，夏郁晴乖乖地跟在忍足后面加入了沙发围坐军团中去。
“喂，那个地方你们去找过了吗？”刚坐定，她便马上直奔正题。
对于她这不礼貌的称呼，忍足弯起嘴角笑了笑，但也并不在意，“嗯，已经去过了。”
“然后呢？”
“你认为结果会是怎样呢？”
“那人贩子还在吗？还有另一个被抓的女生救出来了吗？”
忍足耸耸肩，一脸平和地答道：“那个地方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夏郁晴自言自语地嘀咕了起来，“难道是已经逃走了吗？”
“总有一天会抓住的。”一直被透明化的迹部这时终于也出了声，语气中是满满的自信，还有……一丝类似于愤慨的语调？
她没听错吧？
夏郁晴抬起头来一脸不解地望着迹部轮廓分明的侧脸，却见张扬的表情依然不改分毫，她很肯定地在心里鄙视了下自己，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种无关的事而愤慨？
在彻底地否决了自己多余的想法后，她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那天街头被扯落衣衫的情景，虽然在男生面前重提这样的事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丢脸，但当日都在他们面前亲身丢脸过了，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继而把问题直接抛了出去：“喂，我问你，那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扯我衣服？”
“你叫谁喂来着？不过只是十来年的时间而已，你连名字也给忘了吗？嗯啊？”迹部的脸上有了些许不悦的神色。
“对不起，我失忆了。”她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比例行公事的回答更缺乏感情。
迹部支起手来撑住下巴，微仰着头看她，眼神复杂得连身旁的忍足都难以读懂。
“答案呢？你还没说呢。”见他不做声，夏郁晴追问了句。
迹部仍然没有回应，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视线也始终不曾变动。幸是一旁几乎被遗忘彻底的的桦地终于好心地站了出来，他用手指了指左肩的位置，示意夏郁晴自己去看。
夏郁晴起身退到一边，避过所有人的视线后小心地拉下了衣领，通过艰难的侧后视，她发现了自己的左肩胛处清晰地印着一个红色的类似于梅花样的图案。（喂，这是在演梅花烙吗？这是网王啊，混蛋！）
她伸手使劲地搓，企图把它从自己身上抹去，只是细白的肌肤都已被搓得发红发疼了，那个醒目的图案还是清晰地烙在原处。
“没用的，那是胎记。”迹部的声音平静地传来。
难道说，当时他扯下她的衣服就是为了确认她的身份吗？夏郁晴突然有了这样的觉悟。但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有着同样胎记的人必定不止她一个（像穷摇阿姨笔下的白吟霜不也一样有吗？【喂，明显是你cos人家好不好！），何以当时他就那么肯定地认定自己这句躯壳是属于桦地姐姐的呢？带着这样的疑惑，她把问题又抛回给了迹部，“你就这么有自信凭这个就能确定我的身份吗？”
迹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以为桦地家的夫人是被随便糊弄后才答应把你送进来的吗？”
这句话让她一时无言以对。确实，在刚才初认的那幕闹剧里，夏郁晴也非常清楚自己之于桦地家的夫人是怎样的存在，看她那鄙视和不屑的眼神，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觉到对方简直恨不得自己马上从她眼前消失；对待已经明确为桦地家身份的自己尚是如此厌恶的表现，若是毫无相关的人，怕连桦地的大门都绝不可能迈入一步吧？
“还有，你的那张脸，还是小时候的模板。”迹部起身离座，把手插入裤袋里缓步离去，末还不忘边走边补充这么一句。
闻言，跟在身后的忍足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凭着对动画的模糊记忆，桦地家似乎并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也不是显赫如迹部家的那种大财团（喂，人家XF童鞋本来就没有对桦地家有多少描写啊= =），但就这半天的亲眼所见加亲身所感之实践所得，夏郁晴对于这个看似平常的有钱家庭里的比名门望族还要繁琐严谨的规规矩矩已经厌烦到了极点。
想想不过只是一餐普通的中午饭，竟然可以花掉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席间还安静得几乎连根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她现在总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她所谓的弟弟桦地崇弘平时总是一副木讷呆板的摸样了。（桦地君，某颜对不起你，其实你不是呆板，只是憨实而已，相信我~。~）
饭后，本以为终于可以从那拘谨的沉闷中逃脱了，却不想在她准备躺会床上继续补眠的时候，只听得房门敲响了两声后，在她还未及答应前便被人擅自推开了，一张严肃古板的脸出现门缝处，是管家荒原先生。
“夫人在书房等你，衣服换上这个。”荒原把手中的衣服匆匆往门旁不远的凳子上以搁便转身抬腿离开了。
夏郁晴明显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轻视和不满，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善意对待，夏郁晴虽不想计较，但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悦。撇去地位的因素不讲，就算作为佣人的他对她这个桦地家小姐的身份并不承认，至少也应该要懂得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吧？更何况他还是这个事事讲究规矩和礼仪的家族的管家呢？
夏郁晴冷冷地扫了眼凳子上的裙子，是家里女佣统一穿着的样式，几乎不用动脑子思考她就明白了桦地夫人召唤她的意图。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她甩甩头转身关紧了房门。
沿着装修华丽的空旷回廊来回了走了一遍，她还是不知道管家口中所谓的书房到底在何方，幸而在二楼的阶梯拐角处遇见了桦地，最后才终于找着了门路。
一声音量不高的“进来”从门户传来后，她推开门不卑不亢地走了进去，桦地夫人正坐在窗边的躺椅上，透过半开的窗户遥望远处的风景，对于夏郁晴的靠近，她连一定点的注意视线都不曾分给。
夏郁晴在离窗不远的桌子旁站定，冷冷地看着对方，并没有如桦地夫人预想中地先开口。
沉寂了好一会儿后，桦地夫人终于从窗外收回视线，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她。
“衣服呢？不是让人给你带了吗？”见夏郁晴身上依然还是那一身不合时宜的男装时，桦地夫人微微地皱了皱眉。
“不用麻烦了，现在这个衣服比较合适我。”睁眼的谎话她说得完全面不改色。身上的男装显然是桦地崇弘以前的旧衣服，套在她身上不仅宽大，还有种完全不搭调的滑稽感，所以迹部和忍足他们早上初见她时会有那样的反应；但面对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她不得不如此反击。
“哼，果然是只会让桦地家丢脸的人！”
夏郁晴对于她的恶劣态度已经开始有了抗体，不仅没反驳反而还平静地把重点直接替对方挑明了，“你找我来不是只想看我换衣服给你看吧？”
桦地夫人轻蔑地瞟了她一眼，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问，“知道我让你给你拿去的衣服是干什么的不？”
“叫我别吃白饭。”
“呵……”桦地夫人冷笑了一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后接着道：“知道就好，别真以为你是谁了，告诉你，我们桦地家可从来没有你、还有你妈的名字，要不是当日老夫人擅自收留了你，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踏入这个门口半步！”
“所以，我要么马上滚蛋，要么留下来当佣人？”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聪明啊～”语气里那么明显的讽刺连想要错过的机会都没有。
夏郁晴偷偷地咬咬牙把心里的气忍了下去，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傲慢和敌意她已憎恨无比，但由于对身处的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且身无分文分物，若贸贸然与这个还能算得上依靠的家庭背景决裂了的话，怕是连基本的生存都将成为问题。眼下，或许“忍辱负重”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她很早之前便已明白生活的无情与现实的残酷。
“那是，所以我才说现在的这身衣服适合我，当佣人穿着裙子怎么可能方便呢？”夏郁晴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笑，把含刺的话说得一脸平静。
“好了，出去，管家会给你安排工作。”桦地夫人遮住涂着红红唇彩的嘴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对她挥了挥手。
门缝闭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单一的脚步声空荡荡地回响在无人的回廊，在长长的通道尽头遥望透明玻璃隔离的、那堆压着厚厚灰色积雨云的窗外，像极了小时候躺在床上透过屋顶那个小小的窟窿所窥见到的那片天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