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魔女》执笔走六界

7、祭祀

　　“今天，是我的两个孙儿成年之日。首先，我要先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他们的成人礼。” 月府当前的掌权者月岚家主站在高台上向底下的宾客举杯，然后一饮而尽。底下的宾客大多非富即贵，这个时候也都愿意回敬一杯。
　　随后月岚转向站在身旁的月家兄妹，殷切的嘱托：“希望你们之后在成长的路上可以不断自省，长成一个优秀的人。同时，振兴家族的使命也要交到你们年轻一代的手里了。”
　　看着这两个如今已经成年的孩子，月岚一时心绪复杂难辨。如今，自己还可以为他们撑起一片安稳的生存环境，但以后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兄妹二人恭敬的双手举起酒杯，在最敬重的爷爷面前将酒饮尽，然后将酒杯掷地而碎。这寓意着他们将斩断过去的稚嫩，承担起成年人的责任。“我们定不负家族所托。”
　　喝了这杯酒只是俗世对于成年的定义，而月府对于成年的界定更加严格。这里所谓的成人礼还包括待成年者要经过考验进入宗族祠堂，供奉与祭祀先祖并且将身份玉牌正式放入祠堂。而一般未成年者是禁止进入宗族祠堂的，这也是对于实力的一种肯定。毕竟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未成年者的夭折率还是高的吓人。
　　月羽冰和月羽炎身穿蓝色校服，在众人的见证下开始攀登九九八十一天梯。据说这天梯由先祖们耗时三年建成，融合了现在已经失传已久的法阵之力，对于登梯者施加体力与精神的双重磨练。不过，这种程度的施压对于双子星兄妹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哥，生辰礼物喜欢吗？”月羽冰面上滴水不漏的保持着高门贵女式的矜持微笑，暗地里却已经开始用传音入密和哥哥唠起了家常。
　　这次的礼物是她自己亲手炼制的丹药，光是药材就收集了一年。月羽冰如今是五转炼药师，可以炼制五转回环丹药。
　　丹药分为一转到九转回环丹药，对应一转到九转炼药师。所谓回环，就是炼药师利用火元素或者火灵在丹药上进行力量加持的次数，每加持一次就会形成一个闭合圆环。加持的次数越多，对于炼药师的控火能力要求就更高，稍有不慎就会破坏丹药的药理，使得炼药失败。
　　所以理论上，任何丹药在九转炼药师手里都可以加持力量到九次。但是实际操作却有诸多困难，因为用珍贵药材炼制的丹药往往更不易被破坏，而普通的丹药往往承受不住九次力量加持就分崩离析。所以，同样等级炼药师的控火能力有时候也相去甚远。
　　月羽冰从小就很喜欢炼药，在上面也颇有一些天赋。这次给哥哥炼制的五转回环丹药是火髓丸，吃下之后会引来天地间的火焰元素对身体进行洗筋伐髓。
　　虽然相比其他丹药，火髓丹洗筋伐髓的过程堪称残暴，稍有不慎就会损坏筋脉，但却非常适合火系修炼者。尤其是优秀的火系修炼者，所以月羽冰收集了一年材料炼制了一瓶火髓丹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哥哥。
　　“妹妹送的，甚喜。”月羽炎淡淡的声音传过来，透着旁人感受不到的温暖，“只是，数量太多了。”
　　听完这话，月羽冰心虚的偷偷看了一眼哥哥，正好和月羽炎转过来的视线对上。里面蕴含着了然的笑意与宽容，让月羽冰怔愣了一下。
　　“父亲和母亲，还有我都支持你。”听了这话，月羽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并且支持自己。
　　因为自己不会去天空城学习，将要和哥哥分离五年，这次炼制火髓丹就炼制了两年的分量。至于为什么不是五年，她计划在外历练两年之后就去天空城看望哥哥，再把剩下的丹药给他。
　　月羽冰发自内心的和哥哥相视一笑，虽然爷爷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更喜欢父母和哥哥这种尊重自己选择的爱。
　　在聊天的不知不觉间，兄妹二人已经走完了九九八十一天梯，来到了家族祠堂面前。这里毕竟是家族重地，宾客们就不会再过来参礼。
　　一共有十二位长老坐镇在这里，都是族中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的长辈，平时轻易不会露面。今天因为要开放祠堂让双子星祭祀与供奉，也仅仅只来了一位长老负责此事。
　　“二位自行进去就可。”鹤发童颜的长老示意二人进入祠堂。
　　月家兄妹向长老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步入了祠堂。只是，在外面看起来香火旺盛的祠堂，进入之后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哥？”俩人谨慎的观察四周，一个眨眼的时间月羽冰身边的月羽炎就凭空消失不见。
　　远处突然有亮光开始闪烁，月羽冰抬脚就往亮光处走，她倒要看看祠堂的考验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跨过亮光之后，月羽冰不适的眯了眯眼睛，眼前的场景仿佛雾里看纱，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一个轮廓。
　　“大公主，已逝。”突然有人跪到自己面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她能感觉到一阵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悲痛。
　　缓了许久，她听到自己一字一字冰冷嗜血的发誓：“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画面一转，满眼都是血色。“公主，他们与上位者联合，几乎屠尽我族！”充满绝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您是我族的希望，万万不可莽撞啊。”
　　过了很久，月羽冰听到自己冷静的做下最后的部署“残余的族人进入深海陷入休眠，等我回来。巫女大人助我行逆天改命之术，带我去月府。”
　　还不待底下的人回复，月羽冰就突然被这具身体弹了出来。周边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最后只剩对面一个模糊的人影面对着月羽冰。
　　“逆天改命之术难之又难，我们最终还是失败了。”对面的身影突然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只是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不知什么原因您进入了我的身体。冰儿不求您什么，只是希望您能唤醒深海中的我族。这件事只有我可以做到，我不希望他们在深海中沉睡至死。”
　　看了之前的片段，月羽冰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如今自己占了人家的身子，理应帮人家完成最后的心愿。况且，自己这具身体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只有把潜在的敌人提前扼杀才不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危机之中。
　　想到此，月羽冰向地上的少女回道：“我不仅会救你的族人，还会竭尽所能灭掉你们的仇人，你且安心去吧。”
　　听闻此言，地上的少女磕了几个响头，在一叠声的谢谢中逐渐消散。她本是一抹执念，连残魂都算不上，如今心愿已了当随风散了。
　　黑暗逐渐消失，一个慌神之间，月羽冰就回到了香火旺盛的祠堂，仿佛刚刚的不过大梦一场。
　　月羽炎看着呆愣的妹妹，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事吧？”他的考验比较简单粗暴，就是和自己来了一场镜像对决，不知妹妹的是什么。
　　“不用担心，哥哥。”月羽冰并不知道自己的考验其实是被冰儿掉了包，但也不会轻易将这些事情往外宣扬。毕竟这种难度系数很高的任务她并不想拖人下水，尤其是这些人还是自己的家人。
　　见妹妹不想多谈，月羽炎也就轻易跳过了这个话题。他以自己考验的水平度量，认为妹妹的考验也难不到哪去。
　　两个人依照规矩上香、跪拜，然后由之前的鹤发长老将两人的身份玉牌放入祠堂后面。
　　这些玉牌与主人的生命息息相关，如果主人不幸辞世，玉牌也会失去生息，这是本家掌握族人动向的一种方法。
　　到此，成人礼告一段落。之后，就是由四大世家举办的表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