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宜人》猪崽斐

3、裂隙

　　池旭下次见小青是两个半月之后，一样的，小青听到马蹄声就迎了出来。小青说她去集市瞧病，郎中说她有孕了。小青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期待和爱人回来的幸福感，池旭只是抱抱她，跟他说第二天喊蒋云成来给她看看。小青缩在池旭怀里跟他碎碎念，自从爹爹失踪，孤独一人，感觉自己拥有了公子已经是万幸，还能拥有孩子，感觉幸福的像做梦。池旭更加眉头紧锁，小青却没有注意。
　　蒋云成第二次见小青，看她头发绾了起来，钗是简单的木头不显眼，材质却是皇家的楠木，大概心中就有了分量。小青热情的接待他，让他和池旭做，自己跑去厨房做菜，一副女主人姿态。蒋云成心里有点羡慕池旭，怎么找到的呢？
　　饭桌上，池旭默默给小青夹了一筷子菜之后，就让蒋云成给小青把脉。小青开心的把手臂放在了桌子上道：“我有孕了，可能是公子不放心。”蒋云成听了这话，看着桌子上的白胖胳膊，又看了池旭一眼。池旭面色不改，示意蒋云成把脉。
　　蒋云成把完脉，例行公事一般说小青身体不错，确实有孕两个多月了。小青闻言满脸都是喜色，摸着还没隆起的肚子。池旭突然开口：“这个孩子不能要。”小青怔住了，问他为什么，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年纪小不懂事？池旭摇摇头，蒋云成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也没有介入二人的想法，默默吃菜。有孕的小青做的菜是甜甜的。
　　事情以池旭的毫不妥协结束了，泪流满面的小青拿出给孩子绣的虎头帽子虎头鞋子，池旭也丝毫不为所动。小青哭的可怜，一抽一抽的，还是池旭率先出门结束了这个焦灼的场面。这次小青没有出门相送，马蹄声渐渐远去。
　　路上，蒋云成问池旭会后悔吗，池旭苦笑，父皇从探子那里得知他命工坊打造了一套首饰，顺藤摸瓜，查到了他和小青之间事的蛛丝马迹。没有禀告父皇，没有皇家传统的大礼，他们的结合在父皇眼里无异于苟合。父皇要处死小青，他坚持不肯，父皇最终随池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罚了池旭闭门思过两个月。但是，这并不代表，父皇可以容忍小青生育皇家子嗣。眼下他还不是掌权者，没办法在掌权的父皇手下保护小青，但是这一切他不能跟小青说。
　　蒋云成和池旭是三日后带着落胎药和补药去的小青的院子，院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宁静，甚至还宁静的有些过头。池旭一个人进了屋子，成婚送小青的首饰和嫁衣以及那只钗都整齐排列在桌子上。小青什么都没带走，只有自己。灶台旁边的大缸被人用油纸厚厚的包了起来，打开是小青酿的酒，那天，池旭一个人坐在他受伤时晒太阳的躺椅上喝了很多，直到视线模糊，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是后悔吗？不是，若是这样她能一世平安也好。总好过自己这样自私的留她在身边。
　　小青走的那年是初冬，天气渐渐凉了。院子里，小青种的花花草草渐渐全部被白雪掩埋，好像这间院子原来就荒凉如斯。只有乱糟糟的马蹄印在诉说，男主人对这里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