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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只羡鸳鸯不羡仙 ...

  •   公鸡的叫声此起彼伏,他皱着眉头,但浓浓的睡意让他又不想起来,“那只可恶的公鸡,可真想让人把它宰了”

      不过他身上没有意想之中的酸麻,他抬起眼眸,就看见了她早已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灵动的望着他。

      “阿衍,你醒啦,你身上还麻么?”

      他起身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声的嘟囔,“好困,公主一直在等我醒么?”

      苌乐推了推在她肩膀上的他,“阿衍,你先坐好”

      她则起身去拿被他垫在床上已经褶皱的衣裳,她舒展了一下衣服上的皱褶才又靠近他,“阿衍,抬手”

      他突然清醒过来笑眯眯的望着她,“公主这是在给夫君更衣么?还有这个,他指着挂在床沿上的儒冠,这个也要公主帮我戴,噢,对了,在外面不能说公主,得叫娘子。”

      苌乐为他穿好儒衫后又细心的为他戴好了儒冠,最后才将他身前从儒冠上垂落下来的软带,放到了身后去。

      梁与桥这才起身打开房门,屋外的晨光顷刻间洒落在他身上,他转过身对着她灿烂一笑,倒真像个明眸又意气风发的书生。

      “娘子,三郎起床啦!”

      屋外的夫妇笑眯眯的在交头接耳,似乎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这对夫妇望着眼前天作之合般的两人,妇人早已注意到这位儒生的娘子,细皮嫩肉,十指又不沾阳春水,想必她这位小郎君对她保护的极好,那像她家大老粗呢。

      即使现在米价很贵,他们还是一大早熬了点稀粥想再款待他们吃个早膳。

      梁与桥看见苌乐被那只“昂然大雄鸡,高冠紫沉羽。”的大公鸡所吸引,那只吵醒他的大公鸡,它头上有一顶红色冠子,身披紫色和金色的羽毛,雄赳赳地正朝他们走来。

      他故意逗她,“娘子,若是喜欢可以摸一摸它,这种公鸡表面看起来雄赳赳的,实际上可乖了。”

      等他说完,他看见,苌乐真的好奇的想要去摸一摸那个挺着胸脯骄傲的雄鸡,他赶紧挡在她的面前,在大公鸡竖起鸡毛想要啄人的那一刻,他就用内力将公鸡打飞了出去。

      那对夫妇提着的心也才松了下来,他们刚准备说:“小娘子,这可使不得啊,他们这公鸡最喜欢啄人了,连他们也时常被啄。”,不过,幸好她的郎君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懊恼的牵着她的手,“娘子,你明知道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你还去摸!”

      苌乐却假装任性的推开他,“谁让阿衍骗我呢,而且,反正有阿衍在。”

      苌乐昨夜基本上都没吃什么东西,看到她喝了点稀粥他才放下了心,他知道这对夫妇的好心和不容易,他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两,“大恩不言谢,这是我和我娘子的一点心意,多亏了你们的相助和款待”

      那个妇人和她的老伴儿相视一眼,妇人伸手将那一袋银两往他身后一堆。

      “你就将这银两好好留着吧,等你真的榜上有名了,再想着来报答我们也不迟,再说你多留些钱,多买些吃的给你娘子补一补,你们生的这般好看,到时候再生个好看的胖娃娃出来多好。”

      梁与桥忍着笑,他顺水推舟的对着脸上已经布满红晕的苌乐说:“那娘子等我高中状元,到时再生个像你一样好看的女娃娃。”

      苌乐端着稀粥,她红着脸、偏过头、侧过身子并不想理会这个使坏的人。

      梁与桥却笑眯眯的对着那个妇人说:“大娘,我家娘子含蓄又容易害羞,她越是害羞说明她越想...”

      他还话未说完,但脚下的痛感就让他憋下了剩下的话,他凑到她跟前小声的说:“娘子,疼疼疼,阿衍知错了。”

      苌乐又嗔怒的望了他一眼,她才悄悄松了脚下的力度,毕竟她也舍不得让他太疼了,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不准再说些不羞不躁的话。

      那妇人早已看透了一切,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打情骂俏的二人,世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她也不识几个字,但她也知道,此刻用“只羡鸳鸯不羡仙”来形容他们再好不过了。

      他牵着苌乐,与这对好心收留他们的夫妇轻轻挥手道别,“大娘,等我日后再带着我娘子来报答你们。”

      乡间的小道上,只见一俊俏的书生缠着一俏丽的女子,就算是在炎天暑月下也一定要与她十指相扣。

      梁与桥得意又满足的牵着苌乐的手,他不经意的低头就看见了蜻蜓在低飞,这说明,“蜻蜓低飞要下雨”。

      而苌乐,她微微抬头就看见了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钩卷云,“钩钩云,雨淋淋”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天要下雨了”

      “公主,我不怕下雨,我也不怕淋雨,可我舍不得你淋雨,现在我不是书生了,你搂紧我,我用轻功带你回去。”

      苌乐抓紧了他的衣角,在他准备抱她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那个拿走大娘家老母鸡的领头人,苌乐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阿衍,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他是什么目的”

      梁与桥只能又装作一副书生的模样,但他却不动声色的将苌乐护在了身后。

      领头人戏谑的望着他们,“你这个书生,我刚刚听到的了,你唤的是公主么?”

      “这位爷,那可能是你听错了,公主怎么会来这里呢,又怎么和我这个穷书生在一起呢?我明明唤的是娘子。”

      “是吗?我明明听到了你说,要用轻功带公主回去”,他又对着苌乐说:“我说的对吗?公主殿下。”

      这时,梁与桥的眼底阴鸷又充满了杀意,他侧着头对着身后的苌乐说:“娘子,你一会儿把眼睛闭上。”

      苌乐抓着他的胳膊,“阿衍,你小心一些”,苌乐看着眼前这个人,只身一人就敢来拦他们,少不得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而且那人的看着她的目光炙热又令人感到不适。

      自从得了枯井中前辈的机缘,梁与桥的武功此刻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境地,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留不得,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眼前这个人看似聪明,实际上又蠢得愚不可及,既然他知道了,还轻易暴露出来揭露他们的身份,简直就是嫌命太长了。

      他假意回答,“爷可真爱说笑,这真是我家娘子,只不过我有些特殊癖好,喜欢将我家娘子唤作公主罢了”

      领头人对此深信不疑,“既然她不是公主,那就将你家娘子送到我府上,陪我玩一玩,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若是陪我玩的高兴,我还会在大人面前美言你几句,说不定你金榜题名就有着落了呢”

      梁与桥冷笑一声,他此刻青筋暴起,苌乐却扯着他的衣袖轻声说,“阿衍,你先试探一下他,看看他口中的大人是不是魏大人。”

      如今米市由林大人和魏大人负责,到底是谁给的沈万权力又与沈万官商勾结呢?
      林大人心思深沉,魏大人刚正不阿,但她却发现表面上刚正不阿的魏大人时常干一些欺上瞒下的事情,她已经派侍卫仔细调查过魏大人,却发现他干净的竟查不出什么端倪,这才是让人最可疑的地方,往往表面上越干净的东西私下越脏。

      梁与桥假意两眼放光,他对着身后的苌乐说:“委屈娘子了,你先与爷去玩几天,等我金榜题名后一定风风光光再将娘子娶回家。”

      他又对着领头人说:“那就要多谢爷了,如今魏大人深得皇上信任,若是你在他面前美言几句,相信我离金榜题名一定不远!”

      领头人的愚蠢瞬间暴露,“你...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魏大人?”他才反应过来,“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书生?难不成她真是公主?而你是驸马?”

      梁与桥再次对身后的苌乐说:“娘子,该把眼睛闭上了”

      他冷冷一笑,他出神入化的轻功瞬间来到了他的跟前,“小生不才,我就是梁家的三公子,梁三郎,我的娘子正是当今的苌乐公主,而你好大的胆子!还想让公主陪你玩?”

      他拿出匕首还没等领头人回应,他阴沉着脸直接将他一剑封喉,那脖颈上的大动脉血瞬间飙到了他的身上。

      前一刻,还清朗明媚的小书生,此刻儒衫上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也沾上了不少血,似乎变成了一个嗜血又妖邪的书生。

      “公主,别睁开眼!”,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这幅模样。

      他挥手就将躺在地下毫无生命力的领头人挥到了山崖下,当然是打算消尸灭迹,这个领头人死的并不冤,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

      此刻天空中的雨也渐渐沥沥的落了下来,他脸上的血迹也被雨水冲刷掉了不少。

      苌乐却再顾不上闭着眼睛,她跑到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再后退一步。

      “公主,不要,脏!”

      “阿衍,对你,我并不在意这些”

      他脱下沾血了儒衫,随后将她拦腰抱起,使用轻功带着她离开了这个让人糟心的地方,他不满又自责,“还是让公主淋雨了,还是让公主看见了他满身沾血肮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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