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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jj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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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着动物尸体的水牢里,甘棠正吹着向她飘来的一只死老鼠,想将它吹走。老鼠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她不得不闭气。双手被锁,老鼠尸体依旧没有改变半点方向,她只能尽力往后缩,头撞到身后的铁栅栏,发出“哐”的一声,引起头上狱卒的一阵木棍敲击,那噪音传遍了整个水牢。
“老实点儿!”
甘棠抬头看着那狱卒,楚楚可怜,湿淋淋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再配着她那股天生柔弱的劲儿,引得狱卒心神一荡。不过这里关押的都是死囚,他可不敢动别的心思,能进这里的,要不罪恶滔天,要不凶神恶煞,绝不会像这个女人看上去那么柔弱。可这女人惹得他心痒痒,他便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姣好的皮囊。
“少碰那女人,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地牢里,说不定是惹了哪个大人,拈上了绝无好下场。”水牢里的另一个狱卒提醒道。
“这死牢里罕见这么好看的婆娘,摸一下又不打紧。”狱卒说罢,便直接上手了,甘棠的皮肤被水泡得肿了,摸上去更加吹弹可破,像煮熟的鸡蛋白一样。狱卒大呼小叫,引起了另一位的好奇,甘棠手脚被禁,对他们是造不成威胁的,便更加肆无忌惮,刚开始上脸,逐渐向下,甘棠奋力一咬,一个狱卒及时缩了手,另一个却被咬出了好几个血窟窿。
逃开的狱卒突然想起来数天前九爷被咬的传闻。顿时大惊:
“这女人咬了九殿下,所以才进来这里。”
这女人果然够狠,连九王都咬,狱卒后惊顿缩,她作如此勾引模样,是要越狱?双脚双手被锢,如何越狱?若人人靠着色都能越狱,这死牢还能有存在的必要?狱卒被咬,直接骂娘,松开绑着水牢的绳子,铁笼顿时下沉,甘棠被铁笼子沉进水底,一个不习水性的女人,在水中必死无疑。水灌进喉咙,窒息感近乎要命,周围一片黑暗,此时格外想念柏旻。
——你在哪?我快死了,可我还没见到你,我不甘心!
笼子突然上升,狱卒又将她提了起来,死囚死在地牢里,会被问责的,他们可以折磨,但不能杀人。她被吊到半空中,脱离了水面,浑身湿透的女人,衣服粘在身体上,曼妙的曲线引人遐想,她只感觉到阵阵森冷的阴风席卷着她那本就不太坚强的心,泪水想在她眼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在脑子里想尽了一切逃脱的方法,可前提都是她手脚自由,没有前提,没有以后。
一件件刑具摆在她面前,任何一个都在拷打着她的心灵,在处死前,任何一个死囚都会经历各式各样的折磨,甘棠看着狱卒们拿出了一根根铁签,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面临十分可怕的结果。
她被放出了笼子,被摁在铁椅上,铁签直接扎进了她的手指,甘棠瞬间痛呼,被咬的人接着刺进第二根,她突然意识到不能坐以待毙,便提着铁椅起身,直接撞向狱卒,她近乎使出了柏旻教她的所有技巧,被压倒的狱卒被她狠狠地用铁椅敲中了头,此刻正汩汩流血,另一个狱卒直接扑上来想要制服她,但与她绑着的铁椅已经成了武器,她放倒一个后猛地撞向另一个,直接将狱卒撞下了水,她猛地放下刚刚关押她的笼子,沉重的铁笼瞬间将他带向了水底。她趁着空档忍痛小心拔除手指上的签,绕成一圈,熟练地解开了手上的锁。
外面的守卫听到了响声,她连忙拽着昏迷的另一个狱卒套上一个铁锤,直接跳进水里,水里憋气的她看着一群人进来查看,可没有见到看守的两个狱卒,却见一地血迹,便打算下水搜查,甘棠还想拿着铁链与这群人拼死一搏,却见那群人不知为何突然撤了出去。
甘棠立马出水换气,当初柏旻在水里救她,她憋得比这次还长,她来不及上岸休息,便看到了旁边的狱友,他们之所以到现在没有发出任何暴露她的声音,都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救他们出去的人,若是她不救,这群人便大喊,将狱卒们招回来。
时间紧迫,甘棠搜寻着水里狱卒尸体的钥匙,连忙给那几个狱友解了锁,而后拿着好几件刑具溜之大吉。那几个狱卒却跟了上来,他们不懂这个地牢的架构,一路乱撞,偶尔险些与巡逻队照面,甘棠带着几个狱友根本逃不出去,她将自己藏了起来。跟丢甘棠的狱友们瞬间慌神,没一会就被抓了。甘棠听着那几人惨烈的喊叫,不忍地闭上眼,但她不能救这些人,只有逃出去她才有希望。
她躲在暗处,观察着周围,看着不同的光线变化,用头发感受风向,几乎将所学的技能都用上了。浑身湿淋淋的衣服会留下水渍,她很容易被发现,便在暗处静候,等待时机,恰逢一个狱卒走过,她便迅速上前蒙住了他的嘴,并用锋利的刑具要挟,若是他发出半点声音就绝了他的命。
狱卒奋力点头配合,结果甘棠一掌把他劈晕,迅速扒下这人的衣服换上,她的体型很有辨识度,但宽大的狱卒衣却掩盖了她的体形,带上帽子,更是将她那头发隐起来了。但女相还是会引起人注意,好在这里的狱卒都是要带面具的,谁都不会注意这是个越.狱的。
她提着刀走在地牢里,学着那些狱卒巡逻,但终究不是这里的人,很容易被发现。她想找到出口,奈何不识路,看着那押运犯人的队伍,突然心生一计。她不会发男音,便只好装作哑巴,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想要有个人帮忙运囚犯进来。
当初柏旻给她表演了什么叫哑巴,她学得有模有样。
但一个地牢的哑巴比一个女人更容易吸引人注意,那几个老手顿时注意起这个哑巴来。甘棠展示自己被刑具弄伤的手,表明自己没有能力去运人,还要出去上药,便想有个人跟着她出去。老狱卒看她可怜,便带着她先出去上药了。这里的狱卒基本就是地位最卑微的存在,除了死囚,他们便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偶尔连饭都吃不饱,老狱卒上了年纪,看惯了地牢里的人情冷暖,一个狱卒把犯人丢在外面太久,一个地牢里的人都会被处罚的,他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小伙子挨打,这里的狱卒一代来了一代,个个拉帮结派,这么个形单影只的,很少见,大概因为是个哑巴,所以没有人愿意与他组队吧?
甘棠看着越来越近的出口,越雀跃,越要表现得冷静,可她实际上冷汗和未干透的头发都混在一起了。
老狱卒给她上药,发现这是一双女人手,便突然拔刀,这里的狱卒都是男人,怎么会有个女人,若是女人,那这一定是越狱的囚犯。甘棠一看原来还和蔼的老人突然变了脸色,便心知暴露,也直接拔剑。死牢狱卒非善类,皆怀一定武力,甘棠用刀使不出完美的柏家剑法,但对付一个老头绰绰有余了。
甘棠和老狱卒拼杀,老的毕竟比不过小的,交战中,便落了下风,甘棠劈晕他,将周围的药全部带走,溜之大吉。
但上虞地牢之大超出了她的想象,谁能知道地牢之外还是地牢,她看见了更加森严的巡逻队,这地牢就像十八层地狱,她不过刚从最深层的地狱来到了上一层。她握紧了佩刀,打算来个厮杀,可就在此时,狱卒们收到了有人越.狱的消息,他们集队准备搜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不得不再次将自己藏起来。可这地牢如此复杂,她就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若是柏旻在就好了,他定会将这群人杀个片甲不留,可这人离开了之后,已有数月未见,远在海外,又怎会来到她身边?
她犹记当年,他以一人之力杀进地牢,将她救出,而又一人之力突破追杀,她多么想念他。若此番能出去,她定要寻遍天下,问他为何如此这般离开,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大苦?知不知道所有努力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搜罗队往别处去了,她寻到了机会,一步步地离开了死牢,穿过了一个个阿鼻地狱,最终来到一处崖边。上虞的军营是建在崖上的,牢营自然也在崖上,好让这群想着逃跑的人知道,离开绝无可能。
悬崖峭壁,皆是嶙峋的怪石,没有半点落脚点,身后是迟早会发现她的搜罗队,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她被人逼到悬崖上,进退维谷,但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不会有那男人救她,她能选择的,只有跳崖罢了。
上虞的海风是咸的,刮得脸生疼,如一个冰冷的耳光。此时天边正鱼吐白,原来太阳快要升起了。身后传来了一阵骚乱,搜罗队发现她了,甘棠一下子拔刀相向,就算是跳崖,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