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阴阳眼之遇上小道士》重翎羽

1、重开鬼眼

　　今天是徐子若最后一天考试，期末考试完以后顺着教室楼梯口走下去，开始还有热闹的人声，逐渐快到了操场的时候，已经只有几个身影了。
　　北方的空气冷的让人鼻子呼吸都是齁凉齁凉的，在她第N次于考场内的窗户望向操场上废弃的女厕所望去时，终于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提醒她考试时间剩余不多，真的想去厕所可以忍一忍。
　　偏巧不巧的，自己这个位置看的太清楚了，看到那个少了半条腿的短裙女孩还在厕所门口的简陋水泥挡板的地方盯着自己。
　　学校教学楼有些年头了，每层的厕所位置都是很充足的，但是近期翻修，大家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操场上那个臭气熏天的半露天公共厕所。
　　昨天大概中午的时候……
　　大家考完试都急着回家吃饭，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冲向那远远闻到的厕所气味，徐子若加紧脚步，赶着迈了进去。
　　啪的一声，徐子若一脚刚好踩在门口水泥台阶上，就听到左边扑通扑通水箱自动灌水冲水的声音传来细小的“噗嗤，噗嗤”，像是泡久了的洗衣粉，泡沫在一点点发酵碎裂细弱的那种声音，即使是冬日的中午，外面冷晴的天亮的发白，角落里面却暗的的看不到蹲坑，隐隐的那臭味中掺杂的一丝……
　　……尸霉的味道，尸霉是很少会产生的，多半要死去很久，并且死者所处的地方临水才会产生的一种特殊的味道，因怨气太重，多半是离不开死去的地方，日复一日的水霉菌，日复一日的覆盖。
　　不及他想，收回迈出去的脚，转身跑回教学楼。顾不得翻修了一半，少了半扇门的厕所，先解决再说。
　　肚子顺畅解决完，直到屁股冻得有些凉，腿也哆嗦发麻的时候，徐子若才发觉自己蹲了太久了。
　　奶奶去世那一年，徐子若刚好七岁，放学回家路过大门口才发现白色的帷幔和震耳的哀乐，由于自己也没注意自己一身的大红吊带裙的不妥，冲进那设好的灵柩前的时候，愣在那里呆住，紧跟着就被旁边的大人揪走，要求回家换衣服，不然会冲撞到奶奶的。
　　那时候小徐子若只是在好奇，奶奶明明站在那里，为什么旁边还躺着一个，这话当时也没敢提，因为奶奶的嘴巴好似糊了什么东西，脸上眼睛的地方也只剩下空空的黑洞。

　　后来的记忆都比较模糊，也再没见过其他的脏东西。
　　徐子若有些不解，下意识的摸向胸前锁骨的地方，一片空，突然惊诧的低头看了半天，意识到自己戴了多年的那枚浅翠平安扣……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很安静，虽然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放学回家比较早，但是临近年关，周边好些小卖部都关了门，大马路上都有些冷清。
　　门口的那家香酥鸡鸭，味道油香扑鼻，每天路过都会望一眼，满足一下眼睛，继而摸一摸肚子的赘肉，再回家。
　　今天不知怎的围观了不少的顾客，说是做特价，老板要回家过个好年。几番忍耐，仍是未战胜口腹之欲，也加入了拥挤的人潮。说是奇怪，往常看起来焦香四溢的外皮，今天看起来有些过于黑了，听前面提起的人说是因为老板不小心油锅内炸过头了，刚好要过年，才故而趁此次机会做活动。
　　慢慢挤进去的徐子若，望着那鸡鸭只觉得并不若平常那般看起来诱人，老板枯瘦如老树干皮的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伸手递给不同的客户购买的鸡鸭。
　　后面不远的厨房放置巨大的油炸锅，平常都是关着门，今天可能是生意太好了，门没有来得及拴上，开了一半的门，布帘子上半截半搭着，隐约可见后面油光发亮的不锈钢大桶放在地上，桶面光亮的反着光，因而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不注意到桶下面边缘旁边，一颗脑袋，睁着双眼且长发凌乱，左边白皙的脸靠在不锈钢的桶壁。
　　另外靠近地面的右半边脸庞上肉质糜烂焦黑一片，空洞的戳着一根平常用来吊鸭子的叉架子，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只系了根围裙，之所以说是根，是脖子下面是空荡荡的，脖子断裂的末端很整齐，却干涸着一层层凝固的血浆，有些地汇着白黄的液体，下面荡漾的围裙上遍布喷洒的血迹。
　　本来“依偎”在桶旁边，脸贴地的脑袋，突然眼珠子仿佛动了一下，挂着围裙慢慢的往前滚动了一下，感应到自己的方位，刚刚还浑浊的眸光在那一刻聚拢，唰的盯向了徐子若。
　　这边徐子若再也忍不住，回首用力推搡扒开人群找到一棵树，刚一张口便呃呜呜，哗啦哗啦的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只因刚刚那个脑洞动的时候，叉子将那人的侧脸划了开来，没有血流出来，只是腐败了很久的皮肉黏腻的扯掉了黑色的焦皮，露出了里面断了半截的舌头根。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在人家做生意前面吐成这样，还让人怎么做生意
　　是呀，我这还怎么有心情买。
　　“小姑娘，你没事吧，大家嘴上积德，别是孩子身体不舒服”眼看着徐子若吐的变了色的脸，老板赶忙从柜台出来，伸着那双手想虚扶一下。
　　徐子若像是触电一般，闪身避开老板的手，面色讪笑的说道：“抱歉老板，今天身体不舒服，耽误你做生意了”
　　“哪里的话，小小年纪这么娇嫩的，可别伤了身，赶紧回家吧”老板和蔼的笑容，让旁人只觉得如沐春风，徐子若只觉得脊背发凉，那张可怖的白皙的脸庞，正是老板背后墙壁上挂着的双人搂肩照片中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