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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识”人的黄牛 ...

  •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
      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他眯着眼睛,带着一顶黑灰色的毛线帽。闲悠悠的躺在沙发上,沙发与人长久的摩擦,是人身上的污垢在热汗过后而遗留。那是一堆呼着气的黑色泥土。他脖子还在靠着,一个个转脖的动作,加上用手拉扯着他油腻腻的胡渣。

      这里是莫家村,住着那么多叫莫,名谁的某某某,按着“兴治国家”这样的字辈传下去,在农村很容易见,这四字好像包含了整个村的人。除此以外,来其他姓氏的都算是外来人口。

      他是国妮的父亲的堂哥叫莫治明,在村里,他叫牛,因为他父亲早出晚归,天天都是陪着两头一大一小的黄牛,不帮衬一把家庭,所以村里又拿牛这个名字带着嘲笑的感觉去唤他,还带着几分亲切感觉。

      他也是一个小名人,穿着深蓝色的喇叭裤,留一头黑长发,样子与明星又有几分相似,着实吸引了一批女生为他着迷。

      七八十年代,很多人的婚姻还是父母包办给,他家只有他爸一个人苦苦支撑,他与他哥两个人相差岁数不大,要是结婚,按理来说,他哥是首当其位,他却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凭借他脸找到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总爱穿粉红色的格子衣服,看起来淑女范十足,一把麻花辫留下了驻足的观看。从另一个城市的某个小山村,辗转了几次车,加之步行几个小时才能到达这里。

      她总是笑意盈盈,对谁都会微笑。她的村是他去吹锣热闹气氛的地方,她就这样轻轻一回眸,他立马低眼睛在地上。

      后来,她很大胆,大胆到向周围人纷纷打探他的情况,她又很害羞,害羞到与他一对眼神,就脸红心跳。

      他们哪里还有日久生情,一回眸就认定了。
      印着喜盆、喜帖、喜帕随着新娘子进入我们村。娇滴滴的模样,十分让人怜爱,堂屋里闹起来的仍然还是那些山歌,带着浓重的贵州话,比如捏就是“的”,囊子就是“什么”...

      山歌唱起来了,带着满满的祝福。
      日子一久,孩子也迎接到了这个世界。大而是女,小儿是子,小日子平平静静的度过着,可懒惰仿佛是这个村的一大特色,家庭大多数以女子当家,女子做事。他庸庸碌碌的度过,日出而作的是他妻子,家务事还是他妻子。

      他变了,也许这个是本色,只不过原来喜欢的是讨人喜欢的外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女儿是越发的出色,长相是父母优点的综合体。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带着足足的诱惑。

      拔花生的农事开始了,他不情不愿的答应妻子这次一起去。

      “牛,等等把中午吃捏都带着,不回家吃饭了,早点儿干完早点弄其他捏。”牛媳妇对着陈治明说了。
      “晓得了,你一天要讲几遍。”牛坐在沙发上猛吸了一口烟。

      一旁八岁的女儿过来了,拿着剪西瓜藤的刀子,剪了他手里那刚刚抽的烟,发出呲呲笑声。
      他看着女儿说不出话来,想生气却不得不忍住,思想在他脑海里风暴着“我姑娘长得真美啊。”

      牛的媳妇还在准备吃食。望着篮子里装着酸汤的瓶子,红色的汤汁搅着豆角,巻心菜。那是贵州特有的酸汤,大夏天的拌饭解渴,这个等待凉以后更入味,带去山上更适合了。

      莫治明扛起一把锄头,哼着山歌一步步向山那块田走去,这块田很久没种植了,芦苇丛生,像一个个打不倒,挺拔的将士,幸亏还有跟其他村人土地的分界线,要不然都不知道哪里是自己的土地。

      他锄了几下,芦苇仍然屹立不倒,似乎没力气了,他坐在田坝上不知好赖、东倒西歪的躺起来了,每次家里什么农活,他都没力气,只有在某些地方才有力气起来。

      过一会儿,牛媳妇也来到这块田里,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田地。“你又在弄囊子,除点草都没办法,要你来干嘛?一点本事都没有,我当初图你囊子,才会嫁给你。”牛媳妇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说教。

      “你别讲我啊,我才休息一会,这草那么多,我都搞了好久,还是没办法啊。不是休息一下,才有精神继续吗?你嫁给我图什么,我脸你不看捏?”牛仍然抽起烟,看着他媳妇,不知羞耻回复了几句。

      牛媳妇开始用锄头卖力的在田里铲除这些杂草,“你看看你爸,老了还养了几头牛,把牛养得肥肥胖胖的,再看看你,懒虫一个,囊子事情都做不好。”

      牛不喜欢被比较,牛媳妇动不动就一句,你连你老爸都比不上,让他开始恼怒了,下一句口不遮拦怼了一句“你要是觉得我老子好,你就跟他过。”

      说这种不道德话时候,看不出他表情有什么变化,他开始丧心病狂,说出来的话,不经过脑子,怎么伤人怎么说出口,图一时嘴舒服。

      牛媳妇生气了,牛媳妇已生气到奔溃,力气不小一把直接把手里锄头向牛扔过去,“你如果有点脑子就不会讲出这种不要脸的话。”锄头太重,离牛还有一段距离,没伤到牛。

      望着如此生气的媳妇,牛心里还有点暗暗得意,终于在嘴上说赢了。朝着他媳妇走起,抱起她,准备在这草地里卿卿我我,媳妇气都还没消,他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仿佛这事是灵丹妙药,只要媳妇陪着,他媳妇什么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说他不‘识’人就是这个道理,他不懂人情,他更不懂雅致风趣,他认为他喜欢就是大家都喜欢,将自己感觉放在第一位,牛媳妇看着他抱着自己,立马一巴掌向他脸上呼上去。

      “你要是看不懂脸色,老娘可以教你。”牛媳妇被惹毛了,手将衣服拉了上去,整理了一下,颇有花木兰大将之范。

      “你就该跟我老子过去,天天说我老子,怕你很久就看上了他吧,让他跟你就好啊。”牛被那一巴掌呼到了,再加上牛媳妇难得对他拒绝,他这一分钟一股脑什么话不好听,他就开始说起什么话语,所谓的自尊心不让他输。

      牛媳妇眼珠绷着红血丝,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他,心想眼前这个男生,花了一辈子的大部分时光,全心全意为他生儿育女,他怎么说话如此不道德,那是他爸爸,怎么能让他女人去跟他爸爸过日子,还能救吗?

      牛看着媳妇不说话,以为自己又赢了,向前一步,直接抱起,开始粗鲁的把衣服撕开,媳妇奋力把衣服拉住,手脚并用对牛开始踢打。

      这就是非礼,有着夫妻之名,有过夫妻之实的两个人,在那片芦苇上的争斗,不是探讨美好,而是牛与牛的碰撞、等待擦伤。媳妇用力挣脱着,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的,这牛还是有力气的,将媳妇紧紧捆住。

      终于,牛心满意足的躺倒了这一小部分芦苇,山远路偏,没行人来往,他全然不顾及媳妇感受,不管她心情如何,是否有想法,他觉得自己舒服了就对头。这事还成为了他的谈资,具体说什么呢,比如芦苇地里,很适合坦诚相待。

      这事,慢慢开始就有了例子,全村人都把这事当作一个闺房之乐的话题,没人会在乎那个媳妇后来怎么样。

      只记得有一个玩笑是当初媳妇拿针去刺牛,看他太懒惰,发泄一下情绪,追着他跑了半个村庄。

      后来,孩子跟着媳妇去了浙江一地,找了一个后爸,牛一个人在村里懒洋洋晒着太阳,嘴里叼着一芦苇,哼着迎娶新娘的山歌。

      村里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他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嘴里你说道;“缺一根针缝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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