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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农飞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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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将亮,新一轮的站岗侍卫正在过来的路上。而值了一夜班的人则迷蒙着眼睛,抱着怀里的长矛,似睡未睡,将醒未醒。
魏红玉守在外面等了一会,等到带着猎狗巡逻的人完全离开之后,她一个翻身,从布满倒刺的篱笆上越了进去。
她和太真族交过很多次手,也探过知道他们的习惯。这次她根据地形,直接来到了太真族首领,阿卜得勒的营帐内。
阿卜得勒此时刚从外面回来,一路絮絮叨叨,“白天怎么了,我就不信这深山老林的,又有我的人把守,还能有外人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黑色束装的男人,闻言低声道,“这事没得商量,必须在辰时停工。时辰到了,我得带人走了。”
“不过是一群该死的俘虏而已,好死不如赖活着,让他们干活,也算是延长他们寿命了,说不定他们内心还感谢我呢,你何必在意。”阿卜得勒拦住他道,“难不成那个传说是真的,你真的爱上了大兴的女子,才爱屋及乌厚待大兴俘虏的?”
那年轻男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热烈打趣的目光下,依旧冷漠道,“关你屁事!”
阿卜得勒好似忍了他多天,闻言拍案而起,怒道,“农飞英!你别以为我给你两天好脸色,你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老子听你的话,那是给苍神面子,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当年在外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那你可以试试看。”农飞英道,然后看也不看阿卜得勒,直接走出帷帐,向外喊道,“倪昆!带人,走了!”
倪昆远远地应了一声,开始大张旗鼓地叫着带人离开。
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阿卜得勒气的一脚踢翻了桌子,暗中骂了农飞英几句之后,又满身怒气地走了出去。
等了好大一会儿,确保周围都没有声音之后,魏红玉才从暗处走出来,绕过营帐后面,准备去远处那个矿洞里一探究竟。
没想到刚到阴暗处,她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农飞英倚着一根树干,正悠闲地擦着他的剑,听到声音之后他头也不抬,只是伸腿拦住她的去路,道,“好久不见啊,魏小将军。”
他和之前在营帐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现在则完全放松,甚至还有一丝散漫悠闲。
魏红玉道,“你不在勾陈军营里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农飞英反问她,“那你呢,你不在大兴的军营里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魏红玉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你放走当月,让他活着离开这里,等他回到了天金城之后,肯定会上报城府,而现在我父亲不在,其他人又被占着位置,那能来的,不就只剩下我了吗。”
农飞英笑道,“只是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怎么,阿卜得勒床底的味道还好闻吗,我可老远就闻到他身上的膻味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魏红玉好似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憋口气,直言道,“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
农飞英放下剑,看着远处的矿洞口,道,“金矿的事情当月应该和你说了吧。这下面确实是个金矿,是大兴的牧民发现的,却被阿卜得勒中间拦截据为己有,啧,我这么正义的一个人,这事可看不惯。”
魏红玉闻言冷笑一声,讽刺道,“你从来不管这些闲事的,是怕阿卜得勒得到金矿之后,反咬一口会做什么危害勾陈的事情吧?”
被她这么挑破,农飞英完全不在乎,道,“和你打交道就是省心,我实话告诉你,阿卜得勒现在已经秘密联系上了烈焰的人,准备大批量的购买炸|药。他买这些做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阿卜得勒的野心一直都很大,这些年被勾陈的战将苍神,和大兴的大将军魏国仁前后夹击压着,所以才隐忍至此。如果他现在拥有了金矿,并且已经有了和烈焰联合的趋势,那夹在烈焰和太真中间的勾陈,会首当其冲成为两国的目标。
听他这意思,是想在阿卜得勒正式和烈焰合作之前,勾陈先和大兴一起,把他的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
魏红玉道,“这是苍神的意思?”
农飞英摇头,脸色有些许的变化,“我师娘生孩子,他回家带孩子去了。”
魏红玉:“...苍神还真是..老当益壮。”
老两口加一起得有七八十岁了,果然,战神就是战神,生命力就是不一般!
“所以,现在勾陈军中的主事人换了?”她问道。
农飞英并没有上她的当,道,“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魏红玉也没想套出什么话,道,“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告诉父亲上报给朝廷的。不过我还是想进去看一看,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金矿呢。”
农飞英嗤笑一声,似是嘲笑她没有见识,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并不全信自己的话。他道,“现在不行,这会白天的人刚值班,正是精神的时候,你到午时之后再来吧,别从这进,有狗。”
他伸剑指了一下两人斜后方的位置,“从那进,前两天那帮奴隶,也就是你们大兴的人挖错方向了,掏了个洞出来,不过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我就找人用树枝盖住了。阿卜得勒目前还不知道,你趁早进去。”
顺着他指的方向,魏红玉果然看到了一些树枝异常繁茂的地方。
“多谢,那我先走了,告辞!”
“等下!”农飞英拦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扔到她手里,“给那个犟骨头的,每日一次,每次一粒,助他复原。”
魏红玉有些奇怪地接过,“你没吃错药吧,还是今天被阿卜得勒气糊涂了,那人可是我大兴的人,是你以后的敌人。你现在救了他,小心以后死他手里啊。”
“关你屁事!”农飞英说完,皱眉看向另外一边,“来人了,你该走了。”
魏红玉朝他拱了拱手,转身翻了出去。
当月在洞里睡了一会,整个人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察觉到洞口有异,他抓着弩|箭紧盯着,看到是魏红玉他才放下心来,“少将军!”
魏红玉在他身边坐下,抓着水囊仰头喝了一通,才抹净嘴巴,“累死我了,你怎么样。”
当月道,“好多了,少将军呢,没有被人发现吧?”
“我是谁啊,”魏红玉自信道,又迅速拐弯,“当然被人发现了,就是审你那个,勾陈小将农飞英,我和他曾经有两分矫情,把我放回来了。”
“啊?!”当月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看她的伤势,又被她扶着坐下,“少将军那你有没有事啊,那混蛋下手可狠了。”
“我没事,诺,这是他托我给你带的药,说是当时形势所逼,不打你你这小命可能就没了。”魏红玉拿出那药瓶递给他,“回去找大夫先检查一下再用。”
当月‘哼’了一声,“我才不用他的东西呢,垃圾败类。早晚有一天,我要剥他的皮喝他的血,然后把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魏红玉挑眉,“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这时候我估计白亦该到天金城外了,等会我回去,找人过来接你。城里你是回不去了,我会过去给闫大人报信的。”
“好,多谢少将军。”
***
金雕在军中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它的主人魏红玉之外,熟悉的也就只有马厩的饲养员老刘,和白亦夏容两人。
它不知道白亦的踪迹,一路跑回马厩之后,开始胡乱闯,到最后老刘控制不住它,魏红玉又不在,才叫来了白亦。
白亦发现它脖间的布条之后,金雕才安静下来,走到一旁开始吃草。她拆开布条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合上,对老刘道,“不知道哪扯来的东西,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老刘道,“可是今天少将军骑着金雕出去的,现在它回来这么暴躁,是不是少将军出事了,白副将,咱们要不要出去找找?”
白亦道,“不用,老大那样的人,才不会出事呢,放心吧,你就在这好好的照顾金雕,我去营帐里看看去。”
老刘点点头,担忧地牵着金雕回了马厩。
白亦转过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下来,她打开布条反复确认了一遍,确定是魏红玉的字迹之后,才匆匆去找夏容商量。
夏容和她不同,白亦是孤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跟着魏红玉住,夏容有家,下了值之后就回了家住。
此时夏将军不在,夏夫人也去城中出诊去了,夏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整个院子都是黑的。只有夏容的房间还亮着灯。她绕过院墙直接跑到了夏容的房间。
夏容正在换衣服,听到动静迅速抓剑,看到来人才收回手,“神经病啊你,大半夜的来找我干嘛?!”
白亦把那个布条递给她,“金雕送回来的,老大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