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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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林初眯缝着眼睛，慢吞吞的摸索着手机。
“喂，哪位？”声音懒懒的。
“喂，你……刚起？”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嘶哑。
“叔，我……嗯，我马上出门了。”他这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
“你得快点，怎么能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呢？”
“嗯，我会的，先挂了。”
当他拿起手机才发现还有十多个未接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他拨回去，还没响两下就接了。
“喂？是林初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个女士，声音还带有很明显的喘气。
“是我，你是？”除了刚才那个电话，林初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打给他。
“你这孩子，我是你班主任!上学第一天就迟到，还不请假，知不知道学校有多着急!”果然是学校的电话，还挺负责。
“我限你十分钟内给我过来，要没到，你就别来上学了!”电话那头突然就吼了起来。
“老师……”
“嘟嘟嘟……”
“……操。”
林初随便拿了两支笔塞到包里就下楼去找共享单车，一路飞奔，脚蹬的都要起飞了。
远远的，就能看到校门外杵着个高高瘦瘦的黑色身影，正叉腰左顾右盼。
“你小子就是林初吧？”近了才看清，这女人还挺年轻，一头短发配上方形眼镜，看着真是比学生还有劲。
“嗯，闹钟坏了。”林初低头停车，仍能感觉到那位女士透过眼镜折射出的火热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停车都有些不利索了。
“动作迅速点，”女士改成了双手交叉抱前，细细的眉毛挤在一撮，“跟我来。”
林初一路跟着，顺带环顾了下未来的校园，比昨天在外面看着漂亮多了，不愧是重点高中。迟到这件事被抛到脑后，眼前只剩大大小小的老叔和花坛。
“打架是一回事，最多也就记个过，那你要是打伤别人了怎么办……”林初的思绪被这低沉还略带沙哑的声音拽回来了。
“扣扣……”敲门声起。
“进。”
“唐主任，”女士一把拽过他，“这就是今早那个迟到的新生。”
这位新生踉跄一下，整了整被拽乱的衣领，目光对上面前的中年大叔。
还是个地中海。
地中海的桌前站着个人，微弯着左腿，重心全在右边，看起来就是个大写的“拽”字。
“好。”唐主任说完，女士便走了，留下林初在那干站着。
地中海的视线再次回到少年身上，林初看着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所以说啊，你虽然成绩是好，但你还也不能打架啊，这真是百害无一利啊，”他发现这位主任讲起话来还声情并茂的，“你绝对不能再犯了！这次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要是真出了大问题，你我可都承担不起。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他人考虑下啊……”
林初站在旁边，干等了好半天，果然，不管是一线城市的重点高中还是三线城市的普通高中，主任的训话是全国统一的。
“主任，能先教育我吗，我还有入学手续没办，赶时间。”
主任停下，看向他，眨了眨眼没说话。
少年也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恰好俩人就对上了视线。林初也认出来了，这小子不就是昨天小卖店那个找抽的玩意吗？!
俩人对视着，气氛有点莫名尴尬。
“你小子很狂啊？边儿站着去，挨训得排队。” 这地中海指向窗边吼道，完了又继续开始声情并茂。
林初无语，靠在窗边摸出手机打发时间，刚解开屏锁，手机就被抽走了。
“你很牛啊，上学时间玩手机，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林初猛抬头，就看到一根手指要戳进自己眼睛，还隐约有点口水喷自己脸上。“你说你入学手续还没办是吧？我看你不用办了!”
“我第一天来，不知道，下次不会了。”果然重点学校也有重点学校的痛，要想学也只能低头。
所以这位迟到的新生，现在只能空着手靠窗排队等训。
“给我站好了，站没个站样。站直，别靠窗。”现在准确来说是空着手站得笔直挨训。
他被收了手机，只能靠看墙上的挂钟打发时间，硬是从12:30看到了1:30才结束两次训话。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开始，这位迟到的新生才办完入学手续，正式进入班级。
“报告。”声音不大，但很格格不入。
讲台上的老师被打断，跟着五十多个目光聚焦在门口的人身上。
林初经历了早上的事，真切的体会到了这所学校的严格性，难得的打了报告，结果现在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一堆人盯着。
“进来，”被打断的老师一脸不爽，“去后面自己找位坐。”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林初走到最后面挑了个单人位坐。
本以为终于能好好学习，又一个尴尬的问题出现了。
他没有课本……
林初盯着自己干净且空的课桌，勉强从包里翻出了只笔。
抬头就看到台上的女士跟他对上视线，看着那么年轻，眼镜后的眼神却一点儿也不温柔。
林初把视线移回自己只有一支笔的课桌上，叹了口气。
他还是找前桌要了张纸，开始无课本听课。
一节课下来，林初经常出神，不是因为没有课本，是因为整个班实在太安静了，没有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连掉东西的声音都没有。要不是因为这个老师讲的还行，他还真听不下去。
他以前一直在些小破学校上学，一个几十人的班里，认真学习的人屈指可数，头回真的体验到这种学习氛围，心里痒的难受。
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很爽的。
“诶，新来的，”刚借他纸的前桌转过头来，“第一天就迟到啊？牛。”
“你有事？”
“嗯，想请教下怎么做到迟到六小时的。”
“费用100。”林初刚站起来，想出去溜达下，就被个声音叫住了。
“林初，出来下。”是上节课的老师。
他第二次跟在这个老师后面，不过这次来到的是办公室。
老师坐下，指了指桌上高高的一叠课本，“拿去，高二上全科。”
“班上的同学基本都提前学了大部分了，要不想垫底就自己抓紧点。”她说这话的语气，就跟讲课一样没有一点起伏，“还有，下午放学了去后勤部领套校服，看你穿的。”
哪有老师不关心学生。
他谢过老师，抱着一叠又高又重的书再次回到教室。
书才刚放下，尴尬的问题又又又来了。
他不知道厕所在哪……
要是自己瞎碰的话，运气好还行，要运气不好，尿了都不一定找得到。
“诶，同学，厕所怎么走。”还是那个前桌，跟一群人围在一团不知道干什么。
“你刚不很牛吗？”
“我好像没说过我找厕所很牛吧。”
“右边楼梯口对面。”
“谢了。”
走廊上没几个人，经过几间教室，甚至还看到有在上课的，他不禁再次感叹。
到楼梯口就能看到厕所了，还是挺干净的，最起码不用秉着呼吸。
林初站在小便池前，旁边也来了几个人。
“时爷，听说老唐又给你煲鸡汤了？”声音从他左边传来。
老唐？林初在旁边听着，心想应该不会这么巧。
“嗯。”单单一个字，又是熟悉的感觉……
“你没跟他说吗？这事真不能怪你啊，是对面先动的手。”
“解释有用还要规矩干什么。”他已经能确认了，就是早上那个跟他一起被训的250，但内心深处的小侥幸还是让他想再挣扎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林初赶紧撒完尿就提裤子走了，经过那三人的时候悄悄瞟了两眼，在真的眼见为实的时候，再一次感叹了世间好轮回。
下课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吵的，完全看不出什么重点学校的样子。但上课铃一响，三秒不到又能切换回安静状态。
第二节课还是个女老师，就连戴的眼镜都跟上节课的一样。
连老师的着装都统一的吗？
“江童颜，干什么呢，”上课了知不知道？给我站起来。”
“哐啷。”林初的视线突然被一个白色身影挡住。
这位啊，原来我前桌叫江童颜。
“玩儿什么呢，拿出来。”女老师走下来，与前一位不同的是，这位女士说话时，眉毛跟着一动一动的。
“老师，我错了，就张纸条。”江童颜的声音很小很软，跟谁委屈他了似的。
“上课传纸条？滚后边站着去。别挡到后面的同学。”转身的时候看了眼林初，好像这话在跟他说似的。
很快又进入了安静上课状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