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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哥,护腕给弄脏了,有汗渍。”吕旸从裤兜里抽出一对白色护腕,指着无中生有的脏污,可怜巴巴地控诉,“我一年才一次生日礼物,那顾贼太可恶了,我没忍住才打他。”哥你不能生气我。
      “嫌脏那还给我。”
      “才不。哥给我了就不能拿回去。”吕旸赶紧把护腕都套手上,珍惜地摸了摸手绣的名字缩写,十分狗腿地奉承道:“哥的手艺举世无双,绝无仅有,我喜欢死了。”
      “行了,快去上课吧,我回去了,晚上还有事。”吕望撸了一把吕旸的头毛,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吕望今年大三,原本下学期英文系的课并不多,学业对他也是毫无压力,S大是国内文科类的顶尖学府,他却是以高于录取分数线20分的成绩考进来的,每年还拿着一等奖学金,可谓名副其实的学霸,可他今年又辅修了汉语言文学,还跟着研究生院的曹教授一起做国际交流的项目,所以,每天的时间总是不够用。加上夜里睡得不好,白天有时候会犯困,今天就在图书馆睡着了。

      “吕望。刚从外面回来?”斜对面走过来一个儒雅俊朗的男子,见吕望看过来,一脸懵懂,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记得我了?秦淮。昨晚才见过。”
      “哦,秦学长,不好意思,我……”我脸盲。
      “没关系,”他又笑,温温和和地,很有亲和力,“今晚8点在研究生院开会你记得吧?下午打你手机你没接。”
      “可能在路上没听到,我记得的,我会准时到。”吕望掏出手机看,果然有三通未接来电。
      “可以加你微信吗?接下来可能有一些材料需要跟你交流。”吕望能说不吗?

      秦学长很健谈,从校门口到学生宿舍差不多半个钟的路程都没有冷场,一直到本科生宿舍和研究生院的分岔路口秦学长的话都没有说完。
      吕望停下脚步,看了看秦淮。
      “你住哪栋?我送你进去。”秦淮说着便要往前走,见吕望不动又转过身来,眼神有点闪烁。
      “不用了,几步就到了。学长再见。”吕望说完就径直走了,觉得这个叫秦淮的学长这么自来熟,羡慕。

      吕望走路从不回头,所以他不知道身后一道炽热的目光黏在他的背影上,舍不得,移不开。目光的主人也羡慕着他的无牵无挂。

      -
      晚上的会开了两个半小时,回到宿舍时已经熄灯,两个室友一个摊在床上摁手机,一个在摸黑冲澡。
      “吕望,回来了啊,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你,陈渊刚还在哀嚎说明天要完,方总上节课的讲义还没整理完。”
      “我总结写好了……”
      “快给我!”黄峻熙翻身“咻~”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又拿陈渊当探路石子呢?
      “吕望在手,天下我有!”黄峻熙双手合十朝吕望揖了揖,虔诚地接过笔记本,又“咻”地窜上床,抱佛脚去了。

      吕望无奈地轻笑一声,活泼的人就是讨人喜欢啊,就算顶着学渣的帽子,也能把这帽子玩出花来,真可乐。

      “哎,我望回来啦!望望,汪~”陈渊顶着满脑袋水从洗手间出来,一见吕望就扑了过来,
      “汪汪,本本。”努力挤出无辜可怜的狗狗表情。吕望就吃这套嘛。
      “峻熙那。”

      “嗷~~黄峻熙!说好我先的!”
      “一起一起,一起也一样嘛。”
      “刚谁说一个先洗澡,一个先抄笔记的?”
      “哎呀,上来上来,一起看,吵啥吵,影响我学习。”

      每次上方教授课前一晚的例牌小剧场,难得的是每场都有新花样,算是吕望规律清冷的学习生活里的调剂和乐子。

      黑灯瞎火的,吕望草草冲了个凉水澡,将晚上开会时曹教授讲的几个要点理了理就准备就寝了。吕望学习认真勤奋,但从不熬夜,晚上11点准时上床。
      关机,睡觉。

      -
      第二天早晨,吕望是被一阵香气唤醒的,淡淡的若有如无。
      吕望吸吸鼻子,宁静的,令人心安的感觉,“妈妈~”
      慢慢睁开眼睛,阳台新绿里一朵素白皎皎探出头来,在清风里微微摇晃。
      嗯,神清气爽。是初夏的味道。

      吕望觉得很快乐。
      每年第一朵茉莉花开的时候,或者说每年第一次嗅到初夏的味道的时候,他都有这种感觉。
      好像生命经过一冬,重新焕发了热烈。
      有一种被活力召唤的雀跃。

      吕望掀开薄被,下床来到阳台,好好嗅了一阵茉莉花香,“早安,茉莉小姐。”

      才六点半。吕望决定去跑个步。

      五月份的早晨,天空清朗,有点微凉。晨跑的学生一茬一茬。
      吕望挑了条人少的岔路拐进去。跑着跑着跑到了一堵院墙前。
      雕花院门打开,走出来一个披着晨光的少年。明朗挺拔,步履从容。

      吕望放慢速度,等人过去。
      “学长。”低缓的声音带着欣喜。
      跟弟弟打架的男生?不,被弟弟打受伤的男生。
      叫什么来着?微信头像是一颗星星。

      “学长好,我叫顾北。”男生扬起嘴角,阳光铺在他浅棕色的头发上,很柔和,又明亮。
      对,顾北。

      “你好,顾北,你的手,有没有好一点?”吕望有点喘,还有点心虚。
      “没事,不怎么疼。”顾北抬了抬缠着绑带的右手,“就是有点不方便。”

      是挺不方便的,写字吃饭都成问题。
      吕望刚注意到伤了人家的惯用手,愈发愧疚,以至于道歉的话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一时愣住了。
      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在顾北眼里却是“好可爱”。

      顾北笑容又大了些。灿烂得有些晃眼。
      吕望揉了揉眼睛,看住顾北的眼珠,勉强镇定。
      “我宿舍有一些敷贴,对跌打伤效果很好,我拿给你试试?”

      “好啊。”顾北很愉悦得应道。
      “不过我现在赶着去上学,学长我们可以另约时间吗?”

      “好。那晚点我们微信联系。”吕望说完就想赶紧告别。
      和不熟的人聊天还是很有压力啊。
      “嗯。不过学长,前面没路了。”顾北唇角微勾,似乎在忍笑。
      被看穿了,好尴尬。吕望转开视线。
      好气,他笑我。看回顾北,微微一笑,“嗯,我要回去了。”

      “那,一起走。”
      顾北觉得今天天气真好啊,S大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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