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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来源于瑾某人的意外 ...

  •   吕弦望着安来,尝试着用各种方式掩盖浑身上下散发的怨气,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副笑脸。

      “叔!你终于来了!在这儿跟我玩儿马虎眼儿,没点儿意思!”她嚷嚷道。

      安来笑着走上前来,慈爱的用手拍了拍吕弦的头:“哎呀,看看看看,咱们笑笑都长这么大了,出落成大姑娘了,不错不错哈,到有那么几分像你爸爸。”

      吕弦忍着那股恶心劲儿,看似乖巧的说:“我跟我爸可一点都不像,相反我还觉得跟叔你才是一家人呢。”

      这几番话把安来哄得不亦乐乎,直指着吕弦大声夸赞。

      这时安来瞄到了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瑾云祈,他忽然指着瑾云祈惊呼道:“小瑾?!你是小瑾?!”

      一旁的吕弦听完更是震惊不已,她恍惚的看着身边的瑾云祈,原本抓着的手也松了松,她紧张的等待着瑾云祈要说些什么,吕弦想到,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

      “安叔叔别来无恙。”瑾云祈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只是嘴角往外咧了咧,露出那两枚可爱的小虎牙。

      “哎呀!小伙子长得真精神啊!这个子和你家人简直是如出一辙,上次见你,你还是个跟着你叔叔瞎跑的小毛孩儿,这一转眼可长这么大了。”安来热情的拉着瑾云祈说。

      瑾云祈瞥了一眼身旁的吕弦,可此时的吕弦像是在沉思些什么东西,异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墙发呆。吕弦此时已经乱了套,要知道这是她从来没有料想过的意外情况,一个普普通通在网上带货,在清迈卖冰沙,家乡在云南的普通人,竟然会和毒枭安来有勾结,最关键的是,她们还把他给招了进来帮忙,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瑾云祈在安来面前揭发她,那等不到一队过来,自己也许会先被安来的那些非常手段折磨致死。

      她警惕的看着瑾云祈,眼里刚刚闪烁过的责任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猜测和疑惑。

      眼前这个人会不会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全盘计划,只是假意配合,最后来个瓮中之鳖?或者借安来的手杀人,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渐渐的,,她松开了拉着瑾云祈的手,瑾云祈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可又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把吕弦的手拉了起来,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安来瞧着这二人,有一丝质疑的往后退了两步,问:“话说,你怎么会和笑笑认识?老张在信息里说你俩就是朋友,碰巧笑笑来泰国,请你当个向导?我看,不止向导这么简单吧?“说罢,又盯着二人紧握的手沉默着等待答复。

      吕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瑾云祈拉住了她,他那双丹凤眼往旁边瞟了瞟,随后说:“安叔您还真是慧眼识珠,我们俩啊……呵……确实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吕弦有些震惊的看着瑾云祈,到现在为止,瑾云祈好像还没有那个意思要将这场戏撕破的意思,反倒,像是在帮她,不过吕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见瑾云祈拉着她的手往前抬了抬,随后调皮的朝安来眨巴了下眼,道:“害,女孩子家家脸皮薄,您懂就是了。”

      安来笑着指了指他二人:“原来是这样,懂了懂了,年轻人啊就是比我们懂得时尚。”
      随后他朝张浦挥了挥手,说:“时间也快不早了,老张你去,带安安和小瑾去房间吧哈,我再搓会儿,晚上备点儿好菜,带着孩子们吃饭。”

      张浦点点头,便领着吕弦她们出了大厅。见他们走远,安来的笑迟迟没有收起,则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坐下:“来,继续搓。”

      旁边的人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问:“爷,这什么情况?我看那娘们儿挺蹊跷啊,不就跟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来的吗,您不追了?就……就这么让他们在这儿留下了?!”

      听罢,安来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满脸的胡茬闪着亮晶晶地油渍,他不悦地朝站在那人看了看,叹道:“老四啊,我的事儿,什么时候由你说的算了?!”说罢,安来和善地冲着他笑,可另一只手则从腰带后面掏出一把枪,轻轻的朝那人的脑门儿上蹭了蹭。

      “老四,咱也不兜圈子,你就说,在这儿谁他妈说的算,嗯?”

      “您……您……您说了算。”那个叫老四的软了下来,半跪在地上,颤抖的回答。

      安来没有多说话,吓唬了几下就自觉没趣儿的收了枪,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哎呀我说老四,吓吓你你还记当真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大家都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他站起身,刚好看见张浦回来。

      张浦走到他身边,侧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安来听罢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们慢慢儿玩儿啊,我先回去了,还有点毛事儿没处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送着安来一行人离开这才坐下继续搓麻将。

      张浦回头看了看那边,随后又问安来:“爷,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安来回答:“本来我的疑虑可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想试试她,没能试出来,直到看见那老瑾家的孩子也在她身边儿,两人还那样,瞅着真不像会出什么事儿的样子。”

      “那您的意思是,不用盯了?”张浦继续问。

      “不,继续盯着,看好他们,不许他们出去,如果真出点儿什么事儿,就照规矩来。”安来嘱咐道,他看着那边的屋子发了呆,不知道又在思索些什么。

      “对了老张,”他忽然说道“那批货你们收到原地方了吗?”

      “您放心好了,还在原位,咱们的人看着呢。“张浦低声回答道。

      安来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在张浦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屋子。

      另一边,瑾云祈和吕弦被安排在了一个屋子,此时气氛怪异极了,吕弦站的离瑾云祈有八丈远,一脸警惕的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欸我说小警察,刚才不还不放心的拉着我的手吗?”瑾云祈歪坐在长椅上,眼神中没有一丝慌张,手上拿着一颗葡萄,他用衣服擦掉那层紫皮上了薄雾,顺道还吹了一口,这才放进嘴里,边咀嚼边不停赞叹这葡萄真甜。
      “笑笑要来一颗吗?”他弯起眼眸,朝吕弦甩了一个破皮流氓的眼神。
      “瑾云祈,”吕弦强忍住心中燃烧的怒火,她最烦看到瑾云祈这副表情,那晚在河塘,他也是这副表情,“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清楚,我也不是那么刻薄的人,如果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就一切如旧。”她压低声音说。
      瑾云祈没有看她,只是把手在裤子上随意抹了抹,然后站起身走到吕弦身边,垂着的睫毛如同扬帆一般抬了起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与吕弦四目相对,吕弦被盯得有些僵直,身体仿佛被绳索缠绕一般动弹不得,难不成瑾云祈这厮的眼睛能摄人心魄?不过这顿操作也属实有点迷惑,吃个葡萄完了之后就来盯着别人看,这是什么奇葩行为。
      瑾云祈倒也不是突发其想,只是看见吕弦那种怀疑的眼神,就总是不舒服,想不说话,让她仔细看看自己,就知道有没有异心。
      可谁知他想的太过于玄幻,吕弦盯了一会儿,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小腿肚上,这一脚可不轻,对吕弦来说只是用上了三分薄力,可对瑾云祈来说那可是如千斤顶砸过来般死疼死疼的。

      “嘶!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爱打人啊!小心将来被别人说成男人婆!嘶……哎呦~”瑾云祈嘴里嚷嚷着,原本英气的眉头此刻也拧作一节,原本巧言令色的神情也顿时飘散的无影无踪。
      “别扯点儿没用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那老鬼头到底是什么关系?!”吕弦逼问到,她凝重的盯着瑾云祈,眼神里始终有一丝的希望,这种念想更多还是来源于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既然阴差阳错造成了失误,那只能将错就错下去,吕弦此刻只希望事情不要被瑾云祈这个“祸端”给毁了,其他的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也与她无关。

      “吕队长,我敢发誓我和他不熟,”瑾云祈愣愣的回答,“他和我叔叔是老友,我叔还借过他五万块钱,他在我们家住过两个月,就这样。“

      回答完,吕弦依旧有些迟疑,虽然面前摆了这么一个玉质金相,轩然霞举的旷世“妖孽“,但吕弦毅然决然的说到:“等这次结束,你跟我们一道回国做个记录。”

      “哈?为什么还要做记录啊……我不都说了吗……再说我就是一个天然无公害可怜无辜纯洁善良从小失去双亲跟着叔叔长大孤独寂寞的老百姓,凭什么你说去就去啊……”
      “咳,在没有完全证明你是天然无公害可怜无辜纯洁善良从小失去双亲跟你叔叔长大孤独又寂寞的普通老百姓之前,你依旧存有嫌疑。”说完吕弦抬了抬眼,长舒了一口气。
      “喂,吕队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魔鬼欸。”瑾云祈无奈的看向一旁的吕弦问到。
      “有,习惯就好了。”吕弦面无表情,只是对着镜子安安静静的卸着脸上浓艳的妆。
      安笑笑的人设和吕弦平时大不相同,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吕弦为人寡淡清冷,微信列表里的人数统共没有超过五十,除了平常还算合得来的同事以及几个必须要加的领导意外,暂无其他人,而安笑笑就不同了,她的列表里慢慢的将近一千多号人,平时混社会,泼辣蛮横,矫揉造作还虚伪,信息列表里基本上都是她一个接一个鱼塘,在吕弦看来就是一个社会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俗称“败类”
      吕弦卸好了妆,露出原本清秀的面容,她翘首看着身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瑾云祈,认真的说:“如果你不愿意继续承担这个任务的责任,我也理解,毕竟把你卷进来并非我意,你可以选择离开,外面有我们的人,可以把你带出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吕弦心里明白的很,一句“一切结果由我承担”绝不容易,只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瑾云祈出去,那就必定与自爆无异,不用等半个月,两日内必有血光之灾,但她自己也清楚,如果瑾云祈选择了出去,那接下来她仅剩的48小时里,必须要找到被安来藏着的那批货,并顺利击毙安来,逮捕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儿她有些矛盾的看向瑾云祈。
      “谁说我要走了?我要是走了,那你……”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大家不都没命了吗,再说,反正我闲着没事儿,陪你们玩儿玩儿。“瑾云祈笑的很肆意,同时他又把头扭了过来,看着吕弦,小虎牙像是在卖萌般讨着喜。
      藤屋外,夕阳在云端上搁浅了良久,又在二人的身上描绘出一层赤金色的涟漪,远处不知是什么鸟正衔着暖风的帷幕飘忽不定,时而又鸣起一声声颤歌,带着田间的蛙鸣一同赞颂着天边的神明。

      那是第一次,吕弦对着瑾云祈笑了,笑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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