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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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跨出闺门，就见阿玛和额娘眼眶微微泛红，又是一个女儿出嫁，又是一次喜别。
我的心紧紧地揪着，三年前，姐姐就在这热闹的锣鼓声中嫁入了九阿哥的府邸，成了九阿哥的第一位小妾。
阿玛对此十分气恼，以姐姐的风韵和才情，怎是一个小小的妾能够配得上的。
可是，九阿哥已经派人上府提亲，阿玛也不好回绝，只得委屈姐姐顺从九阿哥的意思入府为妾，这些事情我也是后来从额娘的书信中得知的……
当时的我还在延禧宫当差，不得私自出宫，因此就连姐姐和九阿哥的成亲喜宴也没有去。
其实不去也罢，反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对胤禟来说，或许也是一种痛苦吧？
“蕊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额娘就将这对玉耳环送给你，愿你嫁到十四爷府里能够过得舒心。”额娘说着，泪水便滚滚而落，看得我心里十分酸涩，额娘是个过来人，怎会不知道妻妾争宠的斗争。
“额娘放心，女儿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微笑地握住额娘的手，“过些日子我便能回来探亲，您和阿玛也要好生照料自己。”
寥寥几句话，院外的喜婆便叫人来催我了，我冷漠地点点头，听说皇子迎娶嫡福晋的时候其他阿哥也会前来捧场，那胤禟也回来吗？
心中一紧，不敢多想，与阿玛和额娘相拥后便依依不舍地坐上了喜轿，喜婆递给我一个苹果，我抱着它安稳地坐在轿内。
“吉时到！起轿！”
一声高喊，让我再无回头之路。我垂下眼眸，不一会儿，我便是十四福晋了，可谓是完颜氏的骄傲，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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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摇摇晃晃，我坐在里面毫无喜悦之情，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在喧哗的地带停了下来，我不耐烦地朝外面的喜婆问去，“为何停轿？”这么热闹的街道肯定不是十四府。
喜婆没有答话，反而换成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丫头，是我。”
我不禁禀住了呼吸，这个声音是……胤禟。
我浑身冰冷地望着大红色的喜帘，如今是见，还是不见，答案已是十分明显了，然而心中的纠结偏偏让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九阿哥，这新娘子的喜轿停不得，十四阿哥还在那儿等着呢。”喜婆在外面为难地解释道，我却听不到胤禟的声音。
垂下眼眸，试图止住心中越积越满的酸涩，如果不是他那日的酒后乱性，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痛苦和煎熬了吧？
想到这儿，我不禁深深地吸入一口冷气，克制住自己想要见他的冲动，不紧不慢地答去，“九爷，奴婢不方便下轿给您请安，还望九爷体谅。”
话一出口，外面的人沉默不语。然后便是轿子缓缓的前行，我闭上眼睛，忽然期望这一切都能快些结束，就让处处是红的喜宴来埋葬我和胤禟那最初的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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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落的那一刻，周围的鞭炮便齐响，红盖头遮盖了我的视线，也掩饰了我的感情。
手中的苹果被我的双手捂得暖暖的，而我的心却是冰凉至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完成那些繁琐的礼数，大脑仿佛已经停止了运转，无论身边的人如何嬉笑庆贺，我都无法从失落中苏醒。
浑浑噩噩的被人搀扶进喜房后，我感到全身乏力，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心痛而致。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一根秤杆慢慢地伸进我的盖头下，我知道，胤祯要用喜秤挑起我的红盖头。
于是，我很自然地垂下眼帘，不是害羞，只是不愿意看到他。
头顶如清风扫过，红色的盖头轻然飘下，落在脚边，孤零万分。
“抬起头来。”
一声低闷的命令让我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到最后我们还是要面对彼此，而我，还是要顺服他的每一个要求。
他是我的丈夫，我这辈子唯一一个可以去爱、去服侍的男人，即使我不是他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更不会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
收回错乱无边的思绪，缓缓地抬起眼眸，定神望去才发觉烛光的摇曳竟然晃乱了他脸上的哀怨。
“十四爷，该行合卺礼了。”站在我们身旁的女官小心翼翼地说道。
胤祯嗯了一声，却站在原地不动。
我咬唇，他是不想行合卺礼，不想娶我入门，不想日夜看见我这个多余的人吧。
其实，我也不想。
胤祯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灼热，然而眸中却没有成亲的喜悦。
我暗自冷嘲，喜悦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种奢望了吧？那个被他深爱着的女人如今已是他人之妻……
胤祯皱着眉头深望我一眼，最终还是收回目光，沉下面色准备行礼。
“十四弟！不愿意成亲就别勉强自己。”
我心中一惊，不禁抬眸远望，然而这一望，心就跟着飞了出去。
胤禟这时正斜靠着喜房的门框，眉目之间透着疲倦，而与我对望的眼神却是那般坚定有力。
我揪住砰跳的心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为他会悄然离去，却万万没料到他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我和胤祯的面前。
“九哥这说得是什么话，皇阿玛亲自为我指婚，做儿臣的哪有不娶之理？”胤祯说着，冷冰冰地扫了我一眼。
我叹气，心中不禁嗤笑，他这么一说，众人便知他是为了做个孝子才迎娶我入门的，而我则是一个被皇上摆在十四府的物件罢了。
“老九，你今晚喝多了，四哥送你先回去。”没等我回过神，只见身穿墨绿色常服的四爷面色黯淡地站在胤禟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转眸间又望了一眼我身旁的胤祯，没有多说什么便拉着胤禟准备往外走。
岂料，胤禟硬是甩开胤禛的手，冷漠地瞪向胤祯，“老十四，我告诉你——”
“——九哥！”我瞬间起身，毫不犹疑地打断了胤禟的话，我害怕他会说出一些伤和气的话，让自己无法下台，哪怕这所谓的和气不过是虚假成空罢了。
凝望着瞬间愣在原地的胤禟，我的心中狠狠一窒，我猜，这声“九哥”已如一把尖刀插入了他的胸口了吧……
可是，这声“九哥”我早晚都要说出口，就如我见到嫁入他府里的姐姐，同样要叫声“九嫂”……
想到这里，浮在心口的疼痛已如火烧，但是，戏还是要演下去，于是我艰难地勾起唇角，笑着说道：“九哥酒喝多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本以为胤禟会极为失望地应了我，然而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连连摇头，清幽的眼眸中布满血丝，让我不敢多看他一眼。
“不，爷还要等着你敬酒呢。”
一句如此简明的话，却如箭般刺入我的心房。
我攥紧袖口，低着头看着大红色衣摆，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胤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大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