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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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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长乐镇的时候,薛裁扇的心里还带着几分不舍。频频往回望去的时候,薛裁扇想得最多的就是魏离。说起来,魏离是她收过的小弟里最让她称心的一个,不仅不给她添麻烦还总能帮到她。就像应小笃拿小虫子来吓她的时候魏离能出面解决,还将那些虫子都还了回去;还有魏离猜到了司徒千矜的夫君的身份并将此事告诉了她。哎,要是能总是带着这么个小弟也算是挣面子的事啊,如果不是老爹提了一句要把自己嫁给他她说不准还会带着他一道逃跑呢。叹了一声,薛裁扇还是头也不回地离了长乐镇。
长乐镇往北走是进京的路,薛裁扇并不想进京,但是挺想去长白山看看的,便一路朝北行进。她离家的时候天还未亮,走了个把时辰,天终于亮了,自东边照来一片暖洋洋的的光。薛裁扇心情一阵大好。
不远处有棵比周围所有树都要粗壮的树,就长在路边上,枝繁叶茂的,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薛裁扇放眼望去,远远便望见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袭月白儒衫,抱着胸倚着树干站着,风吹着他的发丝一颤一颤的,就像树上的枝叶一般。突然那人转过身来,一手牵着马,一手冲薛裁扇扬了扬,信步朝薛裁扇走来。
薛裁扇心下一紧,下了马,也朝那人走了过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薛裁扇颤声问道。
魏离轻轻一笑,笑容同微风一样撩人:“你爹把你许配给我了。”
“啊?”薛裁扇一惊。
“对啊,你爹决定把你许配给我了,他知道你会跑,所以让我早作准备来这里堵你,把你给堵回去。”魏离道,笑容平和,声音也温温润润的。
听着如此循循善诱的声音,薛裁扇险些呆掉,但她很快就拉下脸来,怒道:“我才不要嫁给你!我也不可能被你堵回去,就你这样堵得了本太岁?”
魏离又是笑了笑:“我知道不可能把你堵回去,但是如果不能把你堵回去我就回去的话,你爹一定不会饶过我的,所以...我干脆跟着你好了。”
“我才不要让你跟着。”薛裁扇道,一脸的不高兴。
“你忍心让我回去被你爹骂个狗血淋头?”
瞧着魏离一脸可怜的样子,薛裁扇差点儿就心软了,但她还是把心一横道:“我爹能把你怎么样?就他那纸老虎的样子。”
“你的爹是我的老师,做学生的怎么可能不怕老师,在你看来你爹是纸老虎,可是在我看来他可是只铁老虎,很吓人的。”魏离说着,垮下脸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薛裁扇迟疑半晌,终于败给了自己的心软:“行了行了,那你跟着吧。”
魏离咧开嘴笑了,屁颠屁颠地牵着马跟在了薛裁扇后面。
若要说纸老虎,那么真正的纸老虎一定是薛裁扇无疑了,至于魏离....应该是笑面虎。
江州城内,人流穿息,繁花似锦。
两人牵着马走进城内,将城内的热闹景色尽收眼底。
“先去找地方落脚吧。”魏离环顾了一眼四周,说道。
“急什么,云来客栈总是会有能住的地方的。”说着,薛裁扇已经大步往前走去。
魏离也加快了脚步,走到她的身边,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周围有武林人士吗?”
薛裁扇忍不住笑了,道:“你还认识武林人士啊?”
“大街上十个人理由起码有五个随身带着武器。”魏离道,皱起眉开始打量四周。
薛裁扇这才感到惊疑,也往四周望去,的确如魏离所言,周围的人许多都带着家伙。
“不知道最近江州有什么事...”魏离低头沉思。
薛裁扇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先去云来客栈吧,问问那里的掌柜,说不定他知道。”
随即,两人往云来客栈走去。
云来客栈也住满了人,若不是因为这间客栈是戚大奸商开的,他们就得露宿街头了。
进了客栈,薛裁扇张口就问掌柜:“最近这里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多江湖人?”
掌柜忙道:“这件事我前两天就派人去通知戚老板了。江州首富梁有财说谁能捉下‘门前燕’的头目谁就能得黄金千两。”
闻言,薛裁扇也是一惊,忙问道:“什么?为什么要捉下‘门前燕’的头目?”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和梁有财结了什么梁子。听说‘门前燕’的头目发帖去了江州知府府上要盗江州知府贪污的银两。结果和江州知府素无来往的梁有财突然放话说要重金请江湖众人活捉‘门前燕’的头目。正派的江湖人没有一个前来的,倒是有许多旁门左道对这件事格外的积极。”掌柜的说着,皱起了眉,“老百姓都挺喜欢‘门前燕’的,要是头目被人捉了,这可真是...”
“戚大奸商说什么了?”
“还没有回信呢。”
“这‘门前燕’的头目什么时候来盗宝?”
“据说是十天之后。”
“那还有时间,掌柜的,劳驾你帮我送几封信出去。”
“没问题,阁下是戚老板的人,你的话我只当是戚老板的话。”
“多谢了。”
同掌柜的聊完之后,薛裁扇这才转身往房间走去。而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魏离突然凑到掌柜的身边,同掌柜的聊了起来。
长乐镇,春知晓雨。
戚忱笠展开手中的书信,眉头越皱越紧。薛裁扇用装死逼得白鱼帮帮主于潭弃了帮逃了,但自那以后就没有好事发生了。
司徒千矜倒是入了宫,虽然算不上无碍,但暂时也管不着她;卿未言的夫君怎么说也是个异类,人间的事基本伤不着他,卿未言在他的保护下自然也是无碍的;问题出在余下的这三个人身上。
首先是应小笃的夫君官洛悼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人,居然有人不惜花黄金千两也要捉住他。另一件事就是秦祁舒家的镖局在运镖的时候被官府发现箱里放着的竟是南安王家的郡主,郡主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的。秦祁舒一再强调这箱子是别人托他们运的,他们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可官府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秦祁舒口中那个托他们运镖的人。既然找不到罪魁祸首,官府便将秦祁舒等人当做了罪人,要捉他们去给南安王一个交待。秦祁舒他们当然是不从,于是与官兵发生争执,在争斗中逃跑了。为了保护佐守镖局余下的众人,戚忱笠不得不连夜派人将佐守镖局上下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放下手中的信件,戚忱笠支着脑袋沉思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巧?两件事偏偏一起发生了?一个是江州知府和江州首富惹出来的,一边是官府和南安王....怎么想都觉得和官府脱不了关系,官府里有多少人十一皇爷的人,要是是十一皇爷设下的局,那么...
想到这里,戚忱笠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将落在地下的袍子拾起重新披在身上后,她对着门外的人说道:“袁北,赶紧去我家,帮我把柳分弈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