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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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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你怎么了？”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的手被另一双手捉住了，熟悉的脸孔在眼前。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明明刚才是那么的真实，现在却觉得很渺茫。
“怎。。。怎么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浅浅迷惘的问彤彤
“我才想问你呢？叫小心，你才要小心呢，都快跌倒了，幸好我反应够快，接住你了。”
浅浅还是接不住彤彤说的话，脑里一片混乱。彤彤扶着一动不动的浅浅，有点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的视线，便小声在浅浅耳边提醒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大家都在盯着我们看呢。”
刚回过神的浅浅，才注意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点尴尬。自己几乎是全身都扑倒在彤彤的身上，一只手向着空无一人的方向伸直。那种让人有点刺痛的视线都聚集在他和彤彤身上，浅浅立刻站直了身体，就像‘尴尬’这两个字是灰尘一样的存在，他双手不断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想把那个不舒服的感觉拍走一样，接上僵硬的笑容，彤彤一起生硬的哈哈笑两声。结果两人都觉得拍不走尴尬，笑也掩饰不了刚才难堪的画面，只好低着头将近逃跑一样往隔壁咖啡屋跑了。
“你到底怎么了？尬死个人了。”
“没。。没什么，只是昨晚可能睡不好。”
胡乱挠了挠头发，浅浅不怎么敢抬起头，一直想起刚才看见的三人还有自己突然扑倒的画面，尴尬得想找个洞钻了。他将视线转移到窗外的风景，再借此慢慢整理一下思绪，甚至开始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精神科了。总觉得自己最近一直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梦里住着一个人，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潜意识里有个幻想朋友，古古怪怪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在自己认知的范围里。然后刚才又有这种幻觉，实在是。。。不对劲。
“你昨天在电话里不是和我说，你妈有孕了吗？听你口气很开心的，怎么就没睡好了太高兴了又不是你当爸的。”
“我的错。说错了。”被浅浅无情瞪视了一眼，彤彤立刻轻轻给了自己几巴掌嘴巴，然后自觉性的闭起嘴巴。
“看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有弟妹不高兴吗？”
反正刚才的局面肯定不是睡不好的，但是浅浅只能用这个做借口顺理成章的说下去。
“好好好，有妹妹弟弟你就好。你说，你这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好”
“你认为呢？”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了，浅浅点了餐，反问彤彤
“你怎么老是爱把问题丢回给我”
“是你先提出的问题，礼貌上你应该先回答我。你看，你问别人姓名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自己的名字再问别人的姓名？”
单纯的彤彤被兜晕了，觉得蛮有道理，便老实的回答了
“我个人呢，是比较喜欢弟弟。你看，弟弟的话，我可以带着一起去打架，一起去追女孩子。”
“噗”看见老同学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欺负，浅浅忍不住笑了出来
“妹妹也可以带去一起打架啊，也可以带她一起去追女孩子，我追女的，她追男的。”
想了想，两人笑了起来。这画面想想都好笑。
“你这个哥哥肯定就是个带坏妹妹，荼毒弟弟的痞子。”
“你走开，我肯定是最受欢迎的哥哥。”浅浅这一妙自信的说着，不到一秒，又忍不住自黑的说道：“还是最后在弟弟妹妹面前被人嫌弃了，然后被甩了，羞死人。。。哈哈哈。”
“那就太坑了。。。”画面太美，两人都不敢想象下去了，只好一笑带过。
不久，两人点的餐来了。浅浅一边听着彤彤说着学校里的趣事，一边努力隐瞒住自己在学校被人嘲笑的事情。
“这餐说好我请的，你生日，就乖乖受着。”
“受刑吗？”说完，浅浅自己先笑不停
“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彤彤不知道要笑还是生气了，浅浅一边笑着一边赔不是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嘻嘻，那也是要怪你说什么受着的，是你乖乖接受吧。缩短词语到字的意思都变质了，你最牛。”
竖起两只大拇指，一脸假棒吹的浅浅，气得彤彤笑出来。
两人完全不像是分开了好一段时间没见面的朋友，一路说说笑笑的，有着永远谈不完的话题。离开了咖啡屋，两人漫无目的的乱逛。
“你知道吗？我前天去告白了。”
“那女子孩吗？你说你蛮喜欢的那个小学妹”
在邀约浅浅的那通电话后，彤彤给浅浅发了一通短讯说遇见了一位很可爱的小学妹。浅浅还特别用力的怼了彤彤一番，最后还是给了深深的鼓励。想想自己在学校的情况，浅浅根本不敢想自己要对谁告白了，只怕这会变成永垂不朽的笑话了。
“嗯，你猜结果怎么样？”
浅浅为难的挠了挠头发，嘴巴动了动，还是吐不出一个字。
“别挠了，老爱挠。头发都挠没了。”彤彤看着就不耐烦了，拍了一把浅浅的手，问道
“有那么难猜吗？”
“不是难猜，是。。说不出口。哎呀你就别为难我了，直接说吧。”
浅浅一手靠在彤彤肩膀，就像以前哥们两一起下课去食堂时一样。可是现在两人的身高差距比那时候大了很多，只有一米五的浅浅，足足矮了彤彤十五公分左右，怎么看都觉得彤彤还会再长高，刚才并肩而行时，浅浅还闹了一下别扭。再说，这么一看，彤彤仿佛是年长浅浅一两岁的学长。
“没戏啦。她说要好好求学，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诶~这不错啊，至少她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而不接受什么的。你就好好念书，将来她准备好了再告白，说不定就有戏了。”浅浅拍了拍彤彤胸膛，安慰道
“你还没听我说完，她之后和大我们一年的学长一起了。”
“啊~”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看见浅浅偷瞄了自己一眼，彤彤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好笑，看见当事人笑了，浅浅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啦，反正她没有正面拒绝你，而是婉转的拒绝，算是不错的女孩。你爱的人很好，下次会遇上更好的人。”
“你这是安慰我吗？”
“不是吗？我觉得是。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永远最对的。”
看着好友的敷衍表情，浅浅笑得欢喜。来到彼此要分道扬镳的路口，彤彤突然说道
“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今天是你生日。我以为自己说了会很难过，会对着你哭的。结果却是笑了。”
“你别，别突然那么真诚，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浅浅夸张的摩擦着双手，笑着避开彤彤一伸长腿的攻击
两人打闹了一番才道别，在离开之前，彤彤才想起了礼物，将一个小小的红色盒子交给浅浅
“哇，好喜庆的颜色，大红的。哈哈哈哈”
一句话，两人又乱哄哄的笑了一场。然后才真的道别了。
在坐着地铁回家时，浅浅打开了那个非常喜庆的大红小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别针。一个有着小蝴蝶的别针。巧的是，这个小蝴蝶竟然和自己梦里见到的那个小仙蝶儿一样，有着四张翅膀，八角为边。
耳边响起那个好听的声音说着“你将与小仙蝶相遇。”
仿佛觉得自己的口突然干枯了，浅浅吞了一口唾液，轻轻对着盒子里的小蝴蝶说:“小。。小仙蝶，是你吗？”
结果，除了地铁行走时发出的机械声之外，就是在车厢里低声交谈的学生的声音，还有就是睡着的上班族打呼噜声。手中的小蝴蝶是实物，不会动更不会说话。浅浅老脸一热，总觉得自己做了很傻，傻了一个世纪的事情，立刻把盒子盖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等着下站。
“唉，我真是傻了。竟然把梦当真，丢死人。”
想起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婆婆，用着一脸慈爱的眼神关爱着自己时，浅浅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好想大声的说“我不是傻的!”
今天父母亲说不用浅浅送饭去店面，浅浅回到家洗了个澡，往床上直接倒下就睡。不想再思考今天发生的怪事，也不想回想自己做的傻事。
“又来了。”
第二次看见的风景，应该不算陌生了。一样的湖泊，一样的亭子，一样的草屋。今天，穿着古风的青年没有在那里品茶。
“乐华大哥!”
看不见人，浅浅单纯直接的喊人了。
“找我”
“啊!吓死人了。。。”
身后突然有人，任谁也会吓一跳。浅浅后怕的拍拍胸口，乐华嘴角微扬，低声说了一句’胆小鬼’。
“你试试背后突然一个人对你说话，看你吓不吓到。再说，你怎么懂这个词明明之前还孤前汝后的。”
浅浅一脸疲惫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理会什么礼仪，直接坐下，双手伸直瘫软在桌子上。数分钟后，又自顾自的倒了茶，喝了一口，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出来的一瞬间，仿佛将堵在胸口中的郁闷通通呼了出去。
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这里四里八方都没有人烟，没有生活压力，没有人际问题，只有一只小蝴蝶在花丛里飞翼，带着一丝浅浅的生命感。浅浅很喜欢这种惬意的生活，因为是梦，浅浅不会感到饿，不会感到渴。他来到这里，不用烦恼作业没做好，不用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会被别人笑，更不用去烦恼自己做得好不好，够不够完美。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里了，就算只是梦，就算不真实，却很舒服。虽然偶尔会为了这个地方的存在而感到迷惘，甚至怀疑自己有病。
“我能感受到你学习或接触过的事情，只要我想要知道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浅浅听见乐华的话，没有感到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乐华也跟着坐了下来，他仿佛感受得到浅浅所感受到的，也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再说话了。
此时此刻的画面，彷如一副静止了的画。两座高山拥抱着的小庄园，有两个身影安静的坐在那里。
“我能时常来吗？”
过了许久，浅浅突然开口问道。乐华撇了一眼浅浅，倒了一杯冷了的茶，一手轻轻往杯子上一挥，原本宁静不动在杯子里冷却了的茶，突然被煮热了，散发出肉眼能看见的热气。
“只要你要来，随时都能来。这里是你的梦，你的意识，你忘了吗？”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我来教你做个现代人，你就。。教我做刚才那种魔术吧。”
“魔术你是说这个吗？”
语毕，乐华又徒手弄热了一壶茶。浅浅顿时精神来了，开心的鼓掌。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魔术是什么，不过如若你对这种简单的法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更多，更厉害的。”
“真的假的”
“定然是当真的，君无戏言。”
“可是你之前明明说你不是神仙，你怎么知道法术？”
“法术一定是要神仙才懂的吗？这里是你的梦，明白吗？”
啊，顾名思义是梦里你最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这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朋友，要多厉害有多厉害。
“那好。来，现代人学习课堂的第一堂课就是打勾勾。”
浅浅不等乐华还没来得及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时，已经捉起对方的手，勾住了小指，拉了一拉，再提起对方的拇指，盖了一个印，坐实了这段佳话。
“这就是现代人和对方做出承诺的仪式。”浅浅心里想想这用词好像有点不对，这算是仪式吗？不过这犹豫也只马虎的纠结了一秒钟，之后浅浅一脸’算了’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看时候不早了，应该差不多了，先走了。下次我来你记得教我魔术，啊不对，法术对吧？”
乐华还在纠结刚才拉勾的动作，浅浅已经自顾自的拜了一声，真的离开了。
从梦里醒来时，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原来才凌晨三点半。自己回来后，饭也没有吃就睡觉了。现在这个时段醒来了反而觉得肚子空空的，怪难受。
“怎么了？肚子饿了吗？”
当浅浅到厨房煮点吃的时候，撞上了要去厕所的浅爸爸。结果浅爸爸主动给孩子煮了个面，两父子极少独处的机会，煮了面没打算回去睡觉的浅爸爸，陪着浅浅吃夜宵。
“最近学校会很累吗？”
“没有。怎么了？”也许是饿了，还是太少机会吃到父亲亲手煮的食物，浅浅觉得这碗面特别好吃。
“没事，就是看你很累的样子，连晚饭也没起床吃。”
“不是，今天不是不用去店面吗？我和彤约了出去吃个饭，回来还饱着，就睡着了。”
“彤啊以前那个小胖子吗？”
浅浅差点没把刚送进口里的汤喷出来了，抹了一口撒了出来的汤，浅浅点了点头
“是他。可是他现在不是很胖了，可能高了，看着蛮壮的。可惜了你的儿子，还不会高呢。”
浅爸爸淡淡的微笑，轻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语气温柔的安慰道:“还早呢，再过段时间，就会一下子长高了。”
浅浅知道这只是安慰话，看自己父母亲就知道了，两人都没有超过一米七。最亲近的亲戚，最高的也只有住在首都的表叔了。
浅浅扪心自问，这家族里要高的真的难找，他也不抱任何期望了。只好默默地，许下以后找个一米八的女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