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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   ——六年前——

      盛夏。暴雨突至。
      豆大的雨滴包裹着尘埃,急急坠落,砸在马路上,碎裂在渐渐扩大的浑浊的积水。
      路边蜷缩着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孩。她双手环抱着膝盖,单肩挎包被拢在胸前。及肩的头发在片刻间被打湿,结成一缕一缕,刘海贴在额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滑过脸颊,最后自瘦削的下颌滚落。
      女孩始终漠然地注视着身前的方寸土地。

      雨珠像暴躁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扑向大地。
      女孩轻轻眨了下眼睛。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有些泛旧的跑鞋。
      牛仔裤的裤管沾染了雨水,晕渲出深色的蓝。
      她转了转眼珠,僵硬如同雕像的脸上多了份生气。
      身前的人蹲下身,一张少年俊朗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少年碧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仿若见着了世上最稀罕的事物。直至女孩脸上流露出不耐的情绪,少年才绽开笑容:“瞧,我捡着了谁?”
      女孩抬眼,深灰色的眼瞳倾泻出不满。她的怒视却只惹来了少年愈加肆意的笑声。倔强的女孩抿着唇,选择了沉默。她的心中的羞恼被一种微酸的情愫取代——她看见了,少年戏谑笑容背后,未曾掩藏的温柔:一把粉红色的格子伞,坚定地撑在了女孩头顶。

      ——六年后——

      都立原高校是全国闻名的私立制学校,坐落于风光秀美的神奈川县(我瞎掰的……)。说起都立原,除了校方提供的官方数据,不得不得起它的三大特色。
      其一,为自建校来便年年大放异彩的话剧社。话剧社作为该校的王牌社团,它所享有的权利与地位早已超越了一个普通的学生社团。话剧社每月一次的演出除了都立原的师生,更会引来不同的社会人士。多少的演员、导演、编剧,或许就是在这个舞台得到了他们的第一次掌声。
      其二,是全国范围内首支被校方同意并支持的亚文化组织——一支由同人女们集结而成的社团。她们拿着纸、笔、相机、摄影机出现在神奈川的各个角落,出售期刊,录制节目。
      其三,都立原高校,作为被上流社会公认最神秘的草摩家族建立的学校,每年都有大批草摩一氏入读。相比以上两点,或许这第三条有滥竽充数之嫌。但若没有了这一条,你眼前的这个故事一定不会存在了。

      现在,背景介绍完毕,让我们把镜头转向话剧社的专用办公室,欢迎故事开场。

      “草摩千山,你给我说清楚!”黑发少女双手撑着桌子,深灰色的双眸因为激动而多了些亮色,她喘着粗气,横眉怒视眼前坦然自得的少年。
      “说什么?”草摩千山言笑嘻怡,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从怒不可遏转向无可奈何,“绿川幸,我还以为你能多忍一会儿。唉,你这样冲动叫我如何放心把这话剧社交给你啊。”
      草摩千山摇了摇头,一脸担忧状:“不过,既然我亲爱的小幸有要求,我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合约。”他摊出右手,身后的社员立刻递上一叠纸。
      “水。” 左手边,另一名社员端上水杯。
      草摩千山将合约递给绿川幸:“喏,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合约?”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抬眼示意绿川幸翻阅:“你可是说会全力支持社团及社长的。”
      绿川幸冷着脸:“如果不是为了远空哥哥的插画本,你以为我会签这种不平等条约吗?”
      “可事实是,你的确签了啊。所以,小幸就回去好好试一下那套女仆装吧,今年的社团招新就看你喽。”草摩千山曲手托着脸,“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又会想起一些哥哥托我给你的东西。”
      “……”绿川幸努力挤出笑容,“草摩千山……”
      “请用敬称。不过,我也很欢迎小幸叫我「千山哥哥」啦。”
      “草摩前辈……”
      “诶,都立原的「草摩前辈」比比皆是。”
      “千山前辈,”绿川幸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我们话剧社从来都不缺报名的人,我想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招新吧。”
      “嗯。的确不需要啊。可是……”草摩千山倾身凑到绿川幸面前,“可是我很想看小幸穿可爱的女仆装啊。等「告别赏」后,我就不是社长了。怎么也要利用职务之便,满足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心愿吧~”
      “草摩千山!!!”
      火山终于还是喷发了。

      “呵呵,这么说,你还是得换装喽。”泽田言见抿唇一笑。
      “那个家伙,根本是以捉弄我为乐嘛。”绿川幸拨弄着芒果沙冰,“言见,倒是你一点也不惊讶啊。”
      “因为实在看了太多次了。小幸,你也别气了,我也会穿女仆装啊。”
      “不是这样。”绿川幸恼怒地丢了勺子,“我只是气,草摩千山那家伙动不动就把远山哥哥搬出来。明明是兄弟两,怎么品行差那么远?!”
      “我倒觉得草摩千山是真的很关心你。小幸,你平时百无禁忌的,也只有在他面前会被气得跳脚。这算不算给特别的人特别待遇呢?”泽田言见把玩着手上的珠串,徐徐道来,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的和风,让绿川幸的脾气都泄了火。
      “言见,我佛慈悲啊,你还是放过我吧。草摩千山的确是特别的,特别让人欲揍之而后快。”绿川幸摇了勺芒果沙冰,酸酸甜甜的水果香气化在齿间,沁凉透心。
      “不过,春假还真短啊,马上就要开学了。”泽田言见扫过街上一片葱蔚洇润,绿松石般润泽的眼眸透着愉悦。
      “是啊,我期盼这一天很久了!”绿川幸笑吟吟附和,“草摩千山升上三年级便不能参加社团,我终于可以告别他的压迫了。这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泽田言见哭笑不得。
      临街的冰品店里,倚窗而坐的两位少女说说笑笑,暖色的阳光透过玻璃,静静铺在两人的身上。青春美好得让人只能缄默微笑。

      四月,穿着新装,娉娉婷婷走入人们的视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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