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迷失》葬剑

41、第四十一章

　　“有什么事，韦斯莱？”

　　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在罗恩想要关门溜走之前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打了个哆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到了老蝙蝠嘴里听上去就跟凛冽的冬夜之风一样让人不由打颤。明明对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教授，那种轻而易举让学生闭嘴的能力却没有消失，反而更具有威慑力……

　　可怜的红发狮子不知道，今天这条毒蛇之所以表现出了比以往更强的攻击性，不过是因为他运气实在不好，成了某碧眼狮子惹祸的牺牲品而已。

　　“我……”罗恩吞吞吐吐。

　　——我是想来找哈利但是没想到遇到了你你就当作根本没有看到我吧！

　　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氛围下跟老蝙蝠这样说？

　　“就算你的表达能力登峰造极，也没有人能从‘我’这个单词判断出你的意思，罗恩·韦斯莱先生。”坐在阴影里的斯内普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讥讽，“还有——进来，不然就滚出去，跟门缝相比的愚蠢行为并不能让你的存在显得更加高大。”

　　罗恩猛地涨红了脸。他十分想要退出去，退到那条毒蛇的视线之外，但他还是坚定地推开了草药店的门，走了进来。

　　“我只是想来看看凯文……您知道，我哥哥们的店就在附近，我跟他是好朋友。”

　　草药架顶上的乌鸦轻轻嗤了一声——罗恩这个家伙根本不适合说慌，尤其是在那个双面间谍的斯内普眼下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你跟奥哈尔是不是朋友与我无关，韦斯莱。”斯内普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一大早蹲在别人店门口的行为无法凸显你们的‘友情’，反而……”他顿了顿，眼神甚至没有看向罗恩，只是漠然地看着自己身前的那盏提灯，“——更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偷窥者。”斯内普卷了卷唇角，露出一个完全不带笑意的假笑，“就算我已经不是霍格沃茨的教育者，还是不得不对格兰芬多的教育水平产生疑问。”

　　“我——”罗恩被魔药大师的话说得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而对方那句话里的意有所指正好戳中了他自己心里的小计划。

　　“罗恩！见到哈——”就在罗恩进退两难的时候，门外传来的一个嘹亮的声音，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很快被一个女声打断。

　　“小天狼星！”

　　斯内普冷哼一声——那个没脑子的蠢狗，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依然学不会谨慎这个词怎么写。

　　赫敏在进门前瞪了急躁的阿玛尼格斯一眼，低声训斥年长者：“你想让整个对角巷知道哈利在这里吗？”

　　卢平也对好朋友摇摇头：“大脚板，你应该小心一点。”

　　乌鸦哈利听到那几个声音一震，不自觉地将脑袋压的更低，然后突然记起自己现在是一只乌鸦，于是往前蹦了蹦，窥视下面的场景。

　　“鼻——斯内普！”小天狼星冲进草药店，没有看到他以为会在的教子，反而看见自己的死对头安安稳稳地坐在柜台前，立刻用一副惊诧的表情喊着。

　　“看到你这个样子，布莱克，我会觉得连我的名字从你嘴里喊出来都是一种折磨。”斯内普摆出一副吞下几只鼻涕虫一样恶心的表情。

　　“如果有想买的东西就赶快付账，如果没有就滚蛋走人——虽然我怀疑这里的东西你那个粗鲁的大脑神经究竟能分辨出几种。”

　　哈利看着自己教父的表情在各种颜色中过了一遍，偏偏按耐下了暴躁的性子没有发作，不由得眯了眯它的眼睛。

　　小天狼星在草药店里施了个静音咒，莱姆斯则是小心的守在门边。

　　“我问你，哈利在哪里？”

　　斯内普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黑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更加冰冷空洞：“为什么我必须要知道波特家那个小崽子的下落，布莱克？那不是你的责任么？”说到“你的责任”的时候，魔药大师加重了读音，更明显的表现出了他的嘲笑。

　　“啊哈，我忘了。”没等小天狼星反驳，斯内普就阴险地眯起眼，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低声继续说，“你们已经誓约不能帮助你的教子，那么，你那个锈迹斑斑的脑袋大概从来没有想过吧？就算你知道了哈利·波特的下落，也不过是把他交给凤凰社而已。”

　　一句话说得小天狼星由气势汹汹到脸色煞白。

　　赫敏懊恼地捂住脸——在来之前她和莱姆斯就无数次试图告诉对方这一点，但是那些冲动的家伙根本就听不进她的话！

　　“……之后你可以对我用遗忘咒。”小天狼星看着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家伙，脸色阴翳，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偶尔从他身上看得出那种纯血布莱克的斯莱特林气质，但他毫无疑问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

　　“但我要知道哈利的下落。”

　　乌鸦在草药架上扇了扇翅膀，祖母绿的眼睛看不出喜怒。

　　“究竟是什么让你以为我知道波特的下落，布莱克？”斯内普不耐地挥了一下手，“格兰芬多的耳朵听不进自己不接受的事实吗？我不知道哈利·波特那个蠢货的下落，我不是你们，不会在战争结束之后再围着没有用的救世主打转。”

　　小天狼星瞬间被激怒：“没有用？你就是这么看的对吧？我就知道你这个阴险的鼻涕精根本就只是为了利用哈利打败伏地魔才在战争中帮助他，现在你背叛的主子已经死了，你没有生命威胁了，其他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吧？你这个该死卑鄙的斯莱特林！”

　　哈利清楚地看见斯内普眼中一片平静——他并没有被这种话激怒。就算在战争之中，斯内普和小天狼星也永远是死敌，他们总是能轻易地激起对方的怒火。但是斯内普现在被这样侮辱还是不动一丝火气……哈利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那个魔药大师究竟在想些什么——在这场战争之后。

　　“很遗憾。”斯内普轻轻往后，靠着椅背，黑色泛着油光的头发耷拉在他的耳边，自然垂下，将他漠然冷酷的表情映衬分明，“凤凰社的各位难道不是跟我这个邪恶的前食死徒有同样的想法吗？”

　　草药店里的空气一时为之停滞……

　　——有些东西一旦说出口就被打破。

　　斯内普一边忍着心中旧伤被翻出的疼痛，一边快意地想——就如同自己当初那句泥巴种——虽然之前已经累积起了很多的细痕，但那才是真正使之破裂的最后一道伤，如果没有那句话，莉莉也许不会完全的跟自己绝裂……但是一切如果都没有意义。

　　而现在，他不过是说明了一个事实而已。

　　——救世主哈利·波特被那些被他拯救的人们背叛的事实。斯内普不着痕迹地瞟了草药架的顶端一眼。如果没办法接受现实，哈利·波特也没有办法战胜心底的那片黑暗。

　　“不是的，我们只是——”罗恩鼓起勇气想要辩解什么，但是赫敏拦住了他。那个聪明的女巫用另一种方式询问：“教授，我们想问问凯文·奥哈尔先生为什么不能来看店？”

　　斯内普扫了几个人里看起来唯一有理智的女巫一眼：“看来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还不是那么名副其实。”

　　赫敏因为那个外号从魔药大师口中说出而感到窘迫不已。

　　“鼻涕精！”一旁的小天狼星终于忍耐不住抽出他的魔杖指着魔药大师，“你这个肮脏卑鄙的斯莱特林，一开始就该给你点好看！”

　　斯内普的魔杖早已准备在手中，只不过比小天狼星的动作要隐蔽的多。

　　但是谁也没能发出一个魔咒。

　　一阵扑哧翅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天狼星只觉得脑袋上传来几下尖锐的疼痛，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头。

　　除了被袭击者以外的人都愣愣地看着一只黑色的乌鸦站在斯内普的肩膀上，眼睛半闭着，高高地扭着头，看起来骄傲无比。

　　“一只……乌鸦……？”罗恩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

　　“该死的鼻涕精竟然偷袭！”小天狼星愤愤地叫起来，头上还有些红肿的痕迹，看来乌鸦哈利用力不轻。

　　斯内普神色复杂地瞥了哈利一眼，暂时默许了对方站在他肩上。接着魔药大师转向唯一的受害者：“乌鸦的喙和魔咒攻击都分辨不清，布莱克，我实在不该对你的脑子抱有多少指望，虽然我对它的期望值常常在负数徘徊，不过事实上也许应该更加低落才对。”

　　“那是你的宠物！邪恶的黑巫师果然就该配这种阴险的鸟类！”小天狼星激动地挥舞魔杖，正在考虑要不要跟一只鸟类计较——就算它是斯内普家的乌鸦。

　　乌鸦刚想开口就被斯内普发现，一个无声的封喉锁舌，乌鸦哈利变成了哑鸟一只。

　　“你应该说连一只乌鸦都容忍不了你的存在，布莱克。跟你呆在一个空间令人难以忍受，不买东西的话就和这些格兰芬多滚出这间店。”

　　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