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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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下那瓶银色魔药之后，斯内普没有再给哈利准备无梦药水，而哈利也没有再看见那些让他尖叫惊醒的梦境。不过眼底的红影依然没有消褪，哈利每天早上看到那个都明白伏地魔的魂片还在影响着他——除了寄希望于魔药大师和灵魂药剂，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离开了恶梦的侵扰，他的精神渐渐的好了些。
——格兰芬多总是能让站起来的次数比倒下去的要多上一次，那就足够了。
之后的日子又回到了上个月的相处模式——斯内普大概是在实验魔药，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凯文·奥哈尔”继续在对角巷看店，并努力让自己远离双胞胎的恶作剧。
但是在开始工作后的第二个星期一，蜘蛛夫人草药店里来了两位“熟悉”的客人——赫敏·格兰杰和莱姆斯·卢平。
他们两人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哈利正在埋头算账。感觉到有客人，他一抬头——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羽毛笔……赫敏为什么会和莱姆斯走在一起？通常两个大脑不是要负责看出另外两个动手比动脑快的人么？他们两个单独来这里，是要找斯内普……还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些什么？”猜测归猜测，哈利还是立刻扬起不久前经过蜘蛛夫人指导的、被魔药大师嗤之以鼻的“营业性微笑”，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普通的对角巷店员，期待着顾客能买走更多的东西。
“你好，凯文——罗恩告诉了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赫敏有些局促地说，她看起来有些渴望又有些不安，眼神来回瞟着周围的草药，视线偶尔跟哈利的目光接触也很快移开。
“当然可以……你是格兰杰小姐吧？罗恩也跟我提过你的事。”哈利将面上的表情完美转换成为“给朋友的淡淡微笑”，然后将有些陌生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莱姆斯。
“我是莱姆斯·卢平。”狼人冲“凯文”点点头，温和地笑了笑，“我们可以随便看看吗？”
“没问题，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告诉我。”哈利说完，就重新低着头看他的账目，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店里，然后低下头继续算账。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赫敏一边看着架子上的草药一边转头望向莱姆斯，用眼神传达了她的询问。温和的狼人皱着眉摇摇头，作出个口型——“我感觉不出来。”
褐发的女巫皱了皱眉，看着莱姆斯，依然是不出声的询问——“怎么可能？”
莱姆斯看了埋头算账的哈利一眼，轻轻地对赫敏说：“动作神态并不像哈利，不过这个可以掩藏。而他身上有很重的草药味道，让我分辨不出他原本的气味。”
这几天正是快要月圆的时候，狼人的各种感觉比平时还要灵敏，所以赫敏出于“某种原因”和莱姆斯一起来到这里。可是哈利为了防止这种状况，一直随身带着气味很浓但很不算难闻的干草药包，以至于卢平也分辨不出哈利究竟是不是本人。
说到这个办法，还是哈利在闻到斯内普身上的味道时想到的，之后他就自己做了这么一个草药包。一向对待哈利十分严苛的斯内普对于这个想法不置一词，不过单从表面看来，他对这个主意还算满意——这真是相当难得。
“凯文。”
听到赫敏在叫“他”，哈利抬起头：“有什么事吗？格兰杰小姐？”
“你可以叫我赫敏。”说着这句话时的女巫看起来跟刚才完全不同，有些不可违背的强势——就像他们在霍格沃茨和凤凰社的时候一样。
哈利在感到熟悉的同时，顺从地点头同意：“好的，赫敏，叫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赫敏再次变得吞吞吐吐，脸颊的红晕不知道是窘迫还是激动，“是这样的，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斯内普教授，如果他来了，你能通知我们吗？”
“斯内普教授？”哈利眯起眼睛装作想了一下。
他眼角的余光扫到赫敏和莱姆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底冒出几个疑惑的泡泡，但是最后他还是表现出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对那两个人说：“是那天跟着麦德姆夫人进来的那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先生吗？抱歉，后来夫人一直叫那位先生为西弗勒斯，所以我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那位先生！”赫敏大声地说，接着她醒悟到自己的唐突，“啊，不好意思，我们要找的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你能帮个忙吗？”
哈利没怎么多想，直接同意下来——他自己来总比让罗恩时不时来探探头要好的多——那种行为总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帮忙当然是可以，但是我要如何通知你呢？如果用猫头鹰的话，等到消息传到的时候，斯内普先生已经离开了吧？”
“谢谢你！”赫敏拿出一枚邓布利多军集会时曾用过的金币，“用这个就可以很快的通知我们。”然后她向哈利演示了用法。
哈利接下金币微笑地看着两人离去，在心里松了口气——赫敏说话的时候，莱姆斯一直在看着他。而且，他感觉到了有咒语的魔力冲刷着他的伪装咒。虽然很微弱，但那毫无疑问是侦测咒——那时，在哈利的目光中，棕色的魔杖尖隐蔽在袍子下，指向他。
——就好像他能看破这个伪装咒似的。哈利在心里嘀咕。然后懊恼的发现自己其实很早就在心底承认了斯内普在魔药方面的无所不能——就比如他对灵魂药剂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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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那真的不是哈利吗？”走出小店后，赫敏问卢平，她的脸上露出隐隐的担忧，“还是他根本不信任我们了呢？”
“我不能肯定。”卢平一边思考着如何确切地表达出自己的观察，一边对赫敏说，“一个人平时生活中的小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但是我们和这位奥哈尔先生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不足以观察出那些东西。不过赫敏，我想翻倒巷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他不承认自己认识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一个可疑点不是吗？”
说来也巧，那天他们得到食死徒出没的消息，正好是卢平和唐克斯一起去的——虽然唐克斯已经嫁给卢平，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习惯叫她唐克斯而不是尼法朵拉或者卢平。
他们找到食死徒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凯文·奥哈尔对着食死徒施咒——卢平在当时立刻就搂着妻子藏到一旁——因为对方那灵活的身手和强大的魔力让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紧接着，奥哈尔和斯内普的对话也让他们心中的疑惑渐渐加深——但是还不到能确定的地步，所以他今天和赫敏一起来到这里。
“不过……侦测咒并没有反应，他不像是施过伪装咒。”卢平看上去被这一点弄迷糊了，他一直以为那就是哈利，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难道巫师们不可能让侦测咒失效？”赫敏提出她的疑问。
“不，除了事先布下反侦测咒以外，目前没有什么能让侦测咒失效。反侦测咒一般是作用于房子或庄园这种范围性的魔咒，而且结果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刚才侦测咒显示的结果是他根本没有伪装，而不是探测不能。赫敏，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卢平就像是在霍格沃茨那样耐心地给曾经是他学生的女巫作解释。
“也许……有人发明了那个。”赫敏的眼睛一亮，她想到混血王子的课本。自从知道斯内普是凤凰社的间谍之后，她仔仔细细地回顾了那本课本上的东西，以及斯内普在决斗训练中教给哈利的东西——那个巫师的才华让她推崇备至，虽然这常常让罗恩呼唤梅林。
“你是说西弗勒斯？”卢平的右手抚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在魔药上的才能总是让人惊叹——而魔药在他手中也似乎能做到一切……”卢平的声音突然哑然而止，他想到斯内普在校长办公室的表现，那个尖锐、毫不客气、但是很有斯内普个人风格的问题。
——西弗勒斯知道了什么？阿不思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安排？如果他让哈利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是为了消灭那块魂片……
莱姆斯·卢平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青年——草药店太过昏暗，所有可能造成一定的错觉也说不定。但是，凯文·奥哈尔的眼底是不是有红色的影子？就像那个……一样。
他全身一抖，从没有在此刻更痛恨那比普通人要敏锐的多的视力。
哈利·波特不会伪装欺骗他的朋友和父亲的好友——但是如果他不仅仅是哈利·波特……斯内普嘲讽地语调重新出现在他耳边，恶魔的低语从地狱的深渊响起。
——如果他成为第二个黑魔王？
那时自己逃避了，但如果事情到了无法逃避的地步呢？
“莱姆斯？莱姆斯！”
赫敏的呼唤将卢平从思考中拉回到现实，她关切地看着这位脸色不好的长辈，神色忧虑。
“你看起来很糟糕，莱姆斯，你没事吗？”
“不，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的。”卢平露出一个笑容——这件事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就好。”赫敏笑了一下，有了方向让她觉得很快乐——世界上总是充满希望不是吗？
“莱姆斯你最近还是休息一下吧，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唐克斯会杀了我的。”
“她不会的，她最多只会杀了大脚板。”卢平眨眨眼睛，换来赫敏清脆的笑声和更加轻快的脚步。
让自己落后半步，看着奋勇直前的格兰芬多女巫，莱姆斯·卢平决定将心里的猜测深深地藏起来，就连大脚板也不能说。
但是，他能隐藏多久？或者说，他能欺骗自己多久？
——詹姆斯、莉莉，如果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你们会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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