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4 ...
-
光元素从四面八方汇拢凝聚成无可比拟的色泽。耀塔塔主无声捧起双手。
灿金色的液体从她的指缝间溢出，维持着即将坠落的模样不断涌现。即便在手掌心里危危可及，这些液体也依旧跳动着荡出波纹。
于是耀塔塔主缓缓转过身，正对雕像。
由光元素组成的阶梯在她脚下延伸。她踏着光元素一步一步接近雕像，最终停驻在石剑正前方。
光元素变得更加活跃了，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朝着石剑的方向泛起剧烈的波纹。耀塔塔主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将灿金色的液体缓慢地浇上石剑。
霎时，原本颜色暗淡毫不起眼的石剑绽放出接近刺眼的光芒。礼乐齐奏旋律飞扬，赞美诗高亢的歌声再次回荡在整个广场上方。
桃乐丝有一瞬间看到了无数金色的丝线，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汇聚于石剑上，仿佛是一种束缚，也像是一种羁绊。
石剑此刻已经不能再称之为石剑。由金光铸成的耀眼剑身上，不断变幻映射出种种奇异而美丽的花纹。光芒在剑身上活跃而欢欣地随心所欲跳出舞蹈，让光影明暗不停地交织在一起，永不停歇。
沐浴在这样的光芒之下，仿佛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糟糕事情都没洗涤一空，只剩下温暖的触感和轻松幸福的心情，以及旋律优美似乎传达到灵魂的赞美诗。
地面上金色的河流在不断退去。
它们沿着人类的脚步涌上高台，冲击上耀眼无比的石剑，随后沿着既定的轨迹，尽数归往最终的栖息地——耀塔。
桃乐丝恍惚间闻到了光元素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感觉，直接超出单一感官让人全人心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圣光大典刚开始时它是肃穆的，每一个跳跃都是沿着既定的轨迹，每一步都是沿着人类的足迹。然而当一切开始退去，它们有恢复了最初温柔祥和，甚至恋恋不舍的模样。
桃乐丝终于理解了光元素是人类的伙伴，究竟是什么意思。
耀塔静静地耸立在这条光之大道的尽头，作为所有光元素和愿望最终的归宿，静默地敞开胸怀接受了所有。
于是耀塔也一同被唤醒。
光元素似乎在应和赞美诗的旋律，跳动在耀塔周身。这束从天上撒下的阳光流动起来，被新伙伴惊起波澜。
圣光大典结束之后，桃乐丝依旧久久不能平静。她把玩着自己已经恢复成白色的日芒花，时不时还会抬头看向耀塔。
西格蒙德见她感兴趣，已经给她讲解了圣光大典的大意。灌输了人们愿望的金色日芒花会凝聚在一起，得到圣剑的回应。愿望凝成的河流最终会汇聚在耀塔，趟过先烈和英雄们的沉睡之地。
“那把石剑到底是什么呀？那就是圣剑吗？”桃乐丝感觉自己有一堆的问题都没能得到解答，“耀塔里面就是先烈们的沉睡之地吗？他们是在耀塔里被光葬了吗？先烈们没有出现「污染」问题是因为这个吗？”
克洛丽斯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桃乐丝和西格蒙德父女俩的互动。他们此刻正坐在一家咖啡店里，等待欧文完成自己的任务和他们汇合。
克洛丽斯将一杯饮料推到了桃乐丝身前。
“首先那肯定不是圣剑。”西格蒙德梳理了一遍桃乐丝的问题，耐心回答道，“圣剑是十分贵重的宝物，需要严加保管，是不可能大大咧咧直接放在拉齐娜广场的。我认为那应该只是一个媒介。”
西格蒙德喝了一口咖啡，示意桃乐丝也喝一点东西。
“先烈和英雄们的沉眠问题，这个就只有耀塔高层才会知道了。毕竟我也没有去过耀塔内部……啊，欧文来了。”西格蒙德看到欧文推开了咖啡店的门，立即对桃乐丝说道，“也许你可以问一问你哥哥？”
听到自己名字的欧文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他已经换下了金色的长袍，此时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将他的沉稳都遮去了一部分。
“哥哥！你去过耀塔里面吗？”桃乐丝连忙把欧文拉到了座位上，“会流动的像是河流一样的光元素会在哪里消失？还是说就直接涌入耀塔内部？”
“我没去过耀塔内部。”欧文接过母亲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回答道，“平时学习都是在周围的学舍，实际上也只有一定职位的人能进入耀塔本部。”
“今天的任务忙吗？”克洛丽斯关心地问道。
“不是很忙，我只是跟着前辈们四处巡逻了几圈就回来了。”欧文笑着说道，“基本上没有人敢在圣光祭上闹事。”
“要不你下次去问问我母亲？”丹尼斯见桃乐丝愁眉苦脸的表情，忍着笑意说道。
索吉尔斯玩偶立刻应和道：“对啊！虽然我也不清楚，但是奥塔肯定很清楚。而且不能对外人说的事情她会直接告诉你。”
“但是奥塔姐姐最近肯定很忙，不太好打扰她啊。”桃乐丝叹了口气。
“那——要不我带你去耀塔周围转一转？正好桃乐丝你还没去过我的学校吧？”欧文提议道 “虽然我也没办法进入耀塔，但是带着你远远看一眼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桃乐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想去！”
“丹尼斯去吗？”西格蒙德看向丹尼斯，却见对方摇了摇头。
“我就不去了。”丹尼斯皱着眉头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耀塔本部附近，我就更危险了。”
“那你们两个注意安全，不过有欧文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西格蒙德点点头说道。他很清楚欧文目前的魔法水平，在最安全的人类大本营相比也不会出现危险。
桃乐丝几乎是迫不及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牵着哥哥的手，开开心心冲着父母和丹尼斯告别。
“记得六点之前回来。”克洛丽斯摸了摸桃乐丝的头说道，“我们现在住在艾夫斯家，你知道地址的。”
于是桃乐丝愉快地踏上了观光之旅。
欧文带着她穿过拉齐娜广场，还给她买了一串棉花糖。桃乐丝一边咬着味道形容不上来的金色棉花糖，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周围的建筑。
离开拉齐娜广场，周围的建筑便都是类似耀塔分部一般白金相间的建筑风格。欧文给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教室，离得更远处则是他的宿舍。
这一片显然都算作耀塔的领地。桃乐丝在反方向还看到了皇室城堡高耸的屋顶。
一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欧文解释说是因为一部分还在工作的原因。
靠近耀塔处是围绕着耀塔的小花园，被漆成白色的大门紧锁，显然已经无法再靠近一步。
桃乐丝注意到花园里开着五光十色绚烂多彩的花朵，与之前看到过的只有白与金两种颜色的建筑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这座小花园算是耀塔附近最多彩最不单调的地方了。
“奥塔姐姐平时不在耀塔里面办公吗？”
“塔主阁下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楼。”欧文仔细回忆道，“至于来耀塔内部的频率我就不知道了。”
“最近只能靠得这么近了，要去别处转一转吗？食堂……”欧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浑厚的男声低沉而清晰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欧文·格林？”
欧文立即扭头向发声处看去。
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如果不是对方主动出声，欧文甚至没能察觉到他的靠近。他穿着白金相间的制服，淡金色的日芒花胸针被妥贴地佩戴在胸前，显然也是耀塔相关人员。
他胸前还有一个造型奇异的挂坠，散发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
“利诺克阁下。”欧文低头向对方行礼，并介绍了桃乐丝的身份，“这是我的妹妹，桃乐丝·格林。”
“这位是耀塔侍卫长，利诺克阁下。”
桃乐丝也学着欧文的模样垂下了头。
被欧文称作利诺克的男人有着一头显眼的橘色短发，他五官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粗犷，皮肤又偏黑，套在耀塔颜色过于鲜亮的制服里本应充满违和感。然而他本身有比这些违和感更加显眼的地方，以至于消解了这些感觉。
他黄褐色的眼睛拥有不属于人类的竖瞳，看上去锐利非凡。从他脖颈处一直蔓延到脸颊的金色花纹更是被他深色的皮肤衬托得显眼异常。桃乐丝很快想起了自己曾在哪里看到过这些花纹，因为它们不外乎是剑与日芒花的组合。
其中修长宽阔的剑身占据了利诺克的半个左脸颊，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势直指他的左眼。
桃乐丝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好奇的眼神，希望能避免眼前的男人感到冒犯。
不过这个充满了反差的男人身上显然根本不缺反差，他的态度与他粗犷的面容不同，出乎意料的温和。
“不用在意礼节。”利诺克笑着说道，看向桃乐丝的目光由于分外温柔驱散了竖瞳原本的锐利，“我只是正好路过而已。”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带着妹妹来参观我平日的住所。”欧文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他并不太了解利诺克，因此已经开始思考如何迅速带着桃乐丝离开此地。
“原来如此。”利诺克点了点头，他看向两人身后的耀塔，突然张口询问道：
“那，要跟我进耀塔内部参观一下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