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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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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
少年是武林新秀,老者是隐居前辈。
少年杀了好多人,比他恶的,比他强的。
少年上了山,在崖边突兀的石椅上见到了传说中的老人,瘦骨嶙峋,与他所在的这座山一个模样。
“他,是那个叱诧的人么?”少年提着剑,立于暮春的梨花树下。
花瓣不纷乱,不交错,白花花的被风吹了一地。
“你来了,去帮我摘枝花来。”老者卧着,声音穿透而来。
“你知道我是谁么?”少年把剑抬高三分。
老者不语。
他几十年不下山,又怎会知道了我是谁?少年暗忖,又道:“那你可知我来此山的原因?”
“你是来找我的。”
他们离得很远,风把枝上的白花瓣吹下来,把地上的白花瓣吹起来,隔在他们之间做了跳白带子。
我不是来找你的,少年心里嘀咕,如果可以,我从不想找你。他翻身踏上树干,折下一只沉沉的缀花枝条,扔给老者。枝如利箭,却被老者比树枝还纤细的枯指握住。
“这不是摘,再摘一枝过来。”老者把花枝折断,扔下山崖。
少年没了好心情,出剑一削、一拨,又是一枝好花,刺向老者的喉头。
老者起身,抖了抖灰白的衫子:“你,不会摘花。我教你。”
他一跃至树下,身影快的让少年出奇,但未顺势上树,而是颤颤地蹬脚于树干的凹凸,直到伸手够得着枝桠,轻手只摘下一朵半开的花。
“你会了么?”
“我会了。”
老者把手上的白花插进少年的鬓发,少年把手中的利剑插进老者的胸膛。
白色的花在黑发间好像荒坡上盛开的雪莲。
红色的血染上白衣好像天地间律动的火焰。
少
年转身,排剑斩下了整棵梨花树。蹲下身够着枝桠,温柔的摘下一朵半开的花。
“少爷,老太爷可好?”
山脚下俟着的小仆看了看少年发间的白花,接过沾血的剑细细擦。
少年面不改色的把手中那朵梨花插进小仆发间,“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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