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信息素？》贾岱澜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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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鹤浚被李秦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动弹，别着脚，姿势奇怪。李秦艽的一条腿还紧贴着他。
　　“三条腿？”方鹤浚把李秦艽掀到旁边：“小爷我就是这个尺寸！”
　　“哦～”李秦艽意味深长的从嗓子里哼了一声。“走吧！回寝室睡觉！”

　　“哎！等等！撩完你就跑？”方鹤浚攥着他的肩膀：“不行！让小爷我也来好好疼疼你～”
　　李秦艽：“……..你为什么跟个地痞流氓一样？“
　　“怎么样？不敢了？是怕我魅力太大？”方鹤浚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往前凑了凑悄声说：“来，给爷再亲一个！”

　　“咳咳！谁在厕所？”住在他们这个楼层是宿管是个中年大叔，常年尿频，一夜要上七八次厕所。
　　刚刚还极尽撩拨之势的方鹤浚画风一转，扑倒了李秦艽的怀里，怂得不行。
　　李秦艽双臂环住他的头，把他搂抱在怀里，一只手撑着隔间的门。

　　八中晚上拉灯是全都拉，厕所走廊，厕所，洗手间，洗衣间都是黑漆漆的，只能自己拿手电筒。

　　“哦！老师！是我，李秦艽！我睡觉前吃坏肚子，估计是着凉了！”李秦艽装无辜的时候演技高超。

　　“哦！”宿管大叔也是晕晕乎乎的，在他上厕所的将近两分钟之内，方鹤浚的脸都埋在李秦艽的胸口。空气安静，两个人甚至都能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

　　宿管大叔出了厕所，在门口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跤，打了个踉跄，直到两个人听到他关房门的声音，才长舒了一口气。
　　“卧槽！卧槽！刚刚太吓人！”方鹤浚喘着气。
　　“为什么这么紧张？”李秦艽开了隔间的门，推着方鹤浚出去。方鹤浚转过身，和李秦艽面对面，后退着走，他说：“我们俩，孤男寡男，独处厕所隔间，被谁知道了都会怀疑的好吧！”

　　李秦艽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方鹤浚往后推了三四步，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回头一看，宿管的脸就横在他的肩膀上，手电筒的微光照着他的脸。

　　“啊！”整个四楼，乃至整个宿舍楼三幢都能听见方鹤浚的惨叫声！

　　李秦艽和方鹤浚被宿管领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的一刹那，方鹤浚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他别开头，拿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说说吧，三更半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你们俩躲在小小的一间厕所隔间里在行什么苟且之事？”宿管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翘着腿问他们俩。

　　“老师，我……”李秦艽已经想好的一个措辞，正准备说话，宿管抬手打断了他：“你别说话，方鹤浚！来你来说！”

　　方鹤浚手背在身后，脚尖一颠一倒的乱动，他说：“我？我说？我就出来上个厕所。”
　　“你俩窜到一个隔间上厕所？”
　　“我又不知道那里有人！”
　　“你觉得我是痴呆还是傻瓜，你们俩，现在都去睡觉，明天过来，跟我好好说说。”宿管往门口走。

　　“老师，你又干嘛去？”方鹤浚问道。
　　“上厕所！”

　　宿管把门猛地打开，看到外面叠罗汉似地聚拢了十几个人，趴在门上偷听。一看到宿管走出来，四下奔散，逃回了寝室，宿管站在门口大喊：“好家伙，你们是每个寝室都派了代表，组团出来偷听了？平时喊你们寝室派个人出来开会都三请四邀的！”

　　方鹤浚耸了耸肩，他望向李秦艽：“你看我干什么？都特么赖你！扫把星！”
　　“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小点儿声，小点儿声，你特么还在那大喊大叫！”
　　两个人吵吵闹闹，各自回了寝室。

　　第二天一早，方鹤浚第一个起床，他其实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眼皮都抬不动了拖着两条腿走到盥洗室，手捧着凉水往脸上一激。

　　压根儿也不管用，他更困了，方鹤浚接连往脸上扑水扑了好几次，然后一脸扎进了面盆里。
　　“你丫是做了丑事，准备自裁？”李溪川走到他旁边问道。
　　“什么丑事？”方鹤浚双手撑着洗脸台：“我干什么了我？”

　　“卧槽！你丫也太劲爆了，昨儿晚上我们在群里聊了一宿。”李溪川悄声说：“都说你和李秦艽在厕所行苟且之事。”

　　“你们没交手机？”八中允许学生带手机，但是要在周末晚上交到宿管处寄存，周五中午才能拿回去。

　　“这年头，谁能没个备用机？”李溪川问：“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你丫之前那么讨厌他，还说了他那么多坏话……”

　　“他说我什么坏话？”李秦艽神不知鬼不觉走了过来，冷声问道，眼睛发青，看起来他也没睡好。
　　“我说你傻逼，骂你扫把星，说你不吉利……”方鹤浚挤到他跟前歪着脖子说：“事实证明，我说的全中了！”

　　“昨晚上是我大喊大叫的吗？”
　　“昨晚上是我自己走进去的吗？”
　　“昨晚是我勾着你下巴了吗？”
　　“昨晚是我散发信息素的吗？”

　　两个人，一来一回，相互质问，盥洗室门口来了一波人，都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一大早就有八卦更新。

　　尽管两个人跟宿管解释清楚了，但是有些事他们再也解释不清楚了。

　　坊间传闻，李秦艽这个顶级Alpha终于找到了他的Omega。

　　中午，方鹤浚和李溪川在学校食堂吃饭。

　　“卧槽！谁特么说我是Omega！”方鹤浚逛着学校表白墙，差点就把李溪川的手机给摔了。

　　“谁说的？大家都这么说！”李溪川一脸嘲笑：“你丫火了，你得赶紧分化了，大家现在猜什么的都有。”

　　“还有人说什么？”方鹤浚接着往下看。

　　还有人说方鹤浚是Beta装Alpha去勾搭李秦艽。

　　“卧槽，凭什么说我倒贴去追他？”方鹤浚愤懑不平：“他就不能倒贴追我？”

　　李溪川一掌打在他肩膀上：“你傻呀，他倒贴你，他图你什么？图你三天不洗澡，五天不洗脚？”

　　“我天天洗澡不行啊！”方鹤浚最近动不动就烦躁，今天早上还因为咆哮课堂，被体育老师又罚跑圈了。李秦艽就在旁边看着，毫无动作。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刻意保持距离了。

　　即便是这样，也有人在猜，是不是方鹤浚的信息素不够吸引李秦艽，所以两个人其实貌合神离。

　　方鹤浚为了自己名誉，换了七八个小号在底下回复，但是都跟不上其他人的速度。

　　“你可以了吧！”李溪川看方鹤浚在食堂角落里，抱着手机不撒手，他说：“今儿才周一，我这点儿电还得留着晚上刷小视频呢！”

　　“为你兄弟我牺牲牺牲怎么了？回头给你换个新的。”方鹤浚在小屏幕上来回敲击，头都没抬。

　　“得了吧！你给我换，你自个儿都没手机。”李溪川出言嘲讽，面露难色。

　　“那是我爸妈不给我买，说我自制力不强，可是我有钱啊！”方鹤浚在表白墙底下跟一个人杠上开花，争论个不休。

　　“你有钱？今儿中午这顿还是我请的！”李溪川隔着人群，看到了窗边的田园，站起来，冲着他招了招手：“田园！到这边来！”

　　“我靠！这个人是个杠精吧！”方鹤浚把手机递给李溪川：“不看了不看了，气得慌！我得多吃一碗凉面。”

　　“干什么去！”
　　“我去再添一碗面。”
　　“卡！你饭卡没拿！”李溪川在后面喊，方鹤浚也没追上。

　　“阿姨，再给我来一份牛肉面！”方鹤浚横着脖子，弯着腰对着窗口喊道。
　　“好的，十三块，这边刷卡！”食堂阿姨在刷卡机上输入了金额，方鹤浚搁下面碗，把全身口袋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出来。
　　“阿姨，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个卡！”

　　“刷我的吧！”李秦艽和方鹤浚隔着七八个人，走到前面来帮他刷卡，自己也顺势买了一碗炸酱面。
　　“谢谢你啊！”方鹤浚就事论事。绕着窗口走了半圈，方鹤浚发现李秦艽还跟着自己。他回头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帮你刷了饭卡，你不请我一块儿吃饭？”李秦艽端着碗问道。

　　“我们俩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方鹤浚瞪了他一眼，他说：“你知道现在表白墙上怎么传的我们俩吗？”
　　李秦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方鹤浚勾了勾手指，领着他走到李溪川旁边。

　　“李溪川，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方鹤浚手一伸，李溪川的手机就递了过来：“表白墙有人说那天晚上我们俩欲行苟且之事。”

　　李秦艽像看书本一样，阅读着几千条留言，他放回手机，缓缓道：“他们说得也没错啊？”

　　“你说什么？”方鹤浚愤然起身，对着李秦艽的头顶喊道。
　　李溪川见势头不对，推着自己的饭碗，搂着田园，拿上手机躲到一边，以免待会儿误伤。

　　“咱俩当晚可什么都没干！”方鹤浚声量提高三倍，着重强调。
　　“但是你确实想要对我行苟且之事。”李秦艽这个时候咬文嚼字，就正好踩在方鹤浚的雷区。

　　“我特么拿手指勾勾你的下巴就对你有意思了？调戏调戏你不行啊，谁让你先在寝室亲我的？”方鹤浚接着反问：“那我要是再多看你两眼，是不是就代表我要跟你滚床单？”

　　以二人为中心，辐射了小半个食堂，大家拿勺子，拿筷子的手忽然就不动了，饭菜哪有八卦香？大家互相交流眼神，不说话，静静听着。

　　方鹤浚看李秦艽面无表情，他问：“怎么样？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了吧！”
　　李秦艽被气笑了，他叹了口气，慢悠悠道：“你要想跟我滚床单，也不是不行。”

　　方鹤浚把李秦艽的面碗打翻了，头也不回，到了寝室。刚把门踹开，就看到封谵正和端相宜头靠着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