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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第二十二章 崩坏

      “到那个时候,我也会背负你的憎恨,和你一起死。”

      鸣人的话在佐助的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那样坦诚、天真到简直令人要发笑的一番话,竟然还是让他产生了动摇。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认清我的觉悟,全力打败你,然后再否认你的一切好了——这么想着,他终于告诉斑,自己决定移植鼬的眼睛。

      “终于想要了吗。看起来须佐能乎使用过度了呢,我知道你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斑侧过头来看着佐助没有焦距的双眼,开口道:“不过时机刚好。”

      两人并排行进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接着说:“但是,要解开鼬眼睛的封印还得需要那个小姑娘呢……”他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露出的写轮眼里充满了戏谑。

      “不如说是正好,既然是她选择的路,就让她来给我移植这双眼睛。”

      视线一片漆黑的佐助并看不见斑的这一番表演,他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里费尽力气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真是绝情啊,不过那张漂亮的脸,要是哭起来应该也不错。”斑大笑着往洞穴深处的黑暗里走去。

      宇智波唯在动身前,借用了旅馆的厨房,做了几个饭团放在包里,饭团外层的绳子系得很紧,因为她担心过快的移动速度会让它们散掉。

      在树上跃进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握住了放在胸口处的御守,喃喃自语道:“止水……”

      不过只是在念出兄长的名字后,她便马上闭紧了嘴。

      这种时候祈祷已亡人的保佑也太狡猾了,自己选的路,她也得像鼬一样振作一点才行——这么想着,她加快了速度。

      斑倚在入口处的岩石上等着她。看到她落地的身影便慢悠悠地直起了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从洞穴入口开始,光线被分割得十分彻底。宇智波唯站的地方,撒着春日里暖洋洋的光,而斑站的地方,黑暗粘稠得似乎空气都失去了流动性。

      她吸了一口气,踏过了那条明暗分割的线,入口处的野花刚开了一个花苞,便在她的脚下碎开了,残骸的汁液无声地溅在草丛里。

      之前在铁之国的时候那种疯狂而扭曲的神色彻底消失了,此时在宇智波唯眼前的佐助,看起来十分的平静,除了那双没焦距的眼睛以外,跟她记忆里的少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在来这里之前做了些饭团,吃一点吧。”她从包里把裹得严严实实的木鱼饭团掏出来递到佐助面前。

      佐助伸出惯用的左手,摸索着触碰到她的手腕,然后指尖一寸寸向下,把她的手连同那个小小的饭团一起包裹起来——

      然后把它打翻了。

      三角形状的饭团在地上滚了几圈,无力地躺下了。

      “不想吃也没关系。”唯从佐助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我马上去解开那个封印——”

      “斑应该告诉你了,你要来给我移植这双眼睛。”佐助空洞的双眼直视着她,明明眼前是一片黑暗,他还是精确地对上了她的目光。

      “……是,虽然我认为他应该能给你找到更专业的医疗忍者。”作为经常单独出任务的暗部,她的确会一些医疗忍术,但是和专业的医疗忍者比起来无疑只是皮毛,更何况是移植眼睛这样复杂的手术。

      “没有那个必要。”佐助的声音不带情绪地响了起来:“这不是你选择的路吗,唯。”

      他叫着她的名字,如果忽略掉冷冽的杀意,竟亲昵缱绻得如同儿时躺在一张床上睡前闲聊的时候那样自然。

      “好好看清楚了,我是怎么接受这双眼睛,然后让那些所有建立在鼬的牺牲上的欢笑声,都变成惨叫的——你也一样。”

      女子没有说话,呼吸声也很轻,而近乎失明的佐助,并看不见她眼底的水光。

      “不说话吗?辩解也好,道歉也好,你连一句话都没有么?”佐助嗤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还是说你觉得现在的我背弃了鼬铺好的道路,已经无药可救?”

      他伸出双手把这个纤细的女子抱在怀里,四年的时间,他们都已经完全蜕下了身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稚气。他低下头,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散落的短发就这样轻柔地拂过她的侧脸。

      如果不是在说着这些残忍的话,就几乎像是一对恋人一样了。

      宇智波唯没有伸出手来回抱他,即便在他离开的几年间,自己曾在梦中那样做过无数次。

      “你已经判决我没有资格说那样的话,又何必再来试探我。”她轻轻地推开了佐助,话语中的情绪被压抑得一丝痕迹都不露,“封印解开不会花费多长时间,你——”

      她剩下的话被佐助冰凉的唇堵回了嘴里。

      对方摁住她的肩膀,垂头闭眼,看起来很温柔,动作的力度却大得惊人。而她僵硬地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起来,紧闭牙关,浑身都写满了拒绝。

      佐助放开她的唇,抬起手来抚过她的嘴角,开口道:“你就这样无趣吗,还是说我理解错了,你这样不择手段地待在我身边,其实不是因为想要这个?”

      这样羞/辱的话,终于把她伪装自己的那层坚冰,撬开了一条缝。佐助把她藏在心底的那些羞涩心思,裹上他的憎恶与揣测,砸了她个措手不及。

      “不……”宇智波唯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但除了否定的单字音节,却发不出别的。

      她竟无法反驳他——

      继承止水和鼬的意愿,替佐助决定好他未来的道路,无论包装得多么冠冕堂皇,大概里面藏着的东西,都不过是自己的私欲罢了。就比如她现在所期待的这样——替他换上鼬的双眼,说到底也只是在期待别天神来改变他的意志,让他“自愿”回木叶去,这样她就顺理成章有机会留在他身边,甚至说出那句话了不是吗?

      她有些慌乱地向后退去,却被佐助抓住了手腕。

      “不要急着去想那个封印,我还没有提我的条件。”佐助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你得先让我满意,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最简单的事了,或者说你应该就是这么期盼着的才对。”

      他手上发力,瞬间调换了两人的位置方向,把这个明显在颤抖的女人推在了床上。他俯下身去,熟练地伸出手摸到了她脑后绾发的千本,然后轻轻地抽出来扔在了地上。

      柔软的长发温顺地倾泻而下,随着被佐助按下去身体铺在了床面上。佐助探出手,把散落在她脸上的碎发拂到耳后,沾染上了一手的湿意。

      或许她哭起来的样子的确如斑所说,会很漂亮,只可惜佐助什么也看不见。

      “不愿意么,还是说你想让我带着鼬的眼睛来做这件事?”

      回答他的是女子咬牙忍住的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啜泣声。

      即使看不见,衣物也很快被解开,佐助理所当然地摸到了她胸口的那个御守。他指尖微动把它解了下来,本来并没有反抗意思的唯却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御守……还给我。”她的呼吸不知道是因为强忍哭泣还是因为佐助的动作,变得很乱,话语里透出无法掩饰的焦急。

      “说起来”,佐助拂开了她的手,笑了起来,“那天你就是跟我说,你的御守掉在忍者学校了啊——”

      手里的御守因为指尖过分的用力扭曲地皱了起来,他的声音也随之带上了刀一样锋利的恨意:

      “可那也是骗我的啊。”

      于是唯伸出的手就这么僵硬在了半空中,许久才无力地放了下去,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哽咽的声音。

      佐助打开了那个御守,抽出了里面红色的缎带,十年过去了,它依旧没有褪色,鲜艳得如同唯从止水手里刚接过它的时候一样。

      然而佐助并看不清,他只能凭借指尖传来的触感,判断出这条缎带足够柔软,却并不结实,他抓起唯的双手向后举起,然后用它缠绕住她的手腕,打了个结。

      “不要乱动,那是止水留给你的东西吧,要是断了,可就没有了。”

      这句话,明明听起来像是一个温柔又善意的嘱咐,却无情地打破了唯的最后一层防线。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夹杂着她不顺畅的喘气声,不受控制地从她紧咬的牙关里溢出来。

      佐助皱起了眉头,在她的颈侧留下一个殷红的痕迹,抬起头来,不耐地伸出手去摸她的脸。唯侧开头避开了他的手,他像是嘲讽一样地笑了一声,继续探过手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哭,宇智波唯。”佐助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力道大得渗出血来,两人的唇齿间瞬间带上了血液独有的铁锈味,他像是在说着情话一般,言辞却激烈无比:“你那样欺骗我,让我这十年来的人生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终于不再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她耳边喊道:“在一边旁观的时候,你一定觉得很有趣吧?给鼬打上那个封印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带着满心的恶意,对她所做的一切进行着控诉,一点让人分辩的余地都没有。女子的声音开始变成低低的呜咽声,却固执地抵抗着,一声也不吭——鼬曾告诉她要对重要的人坦诚一些,她本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前来的,但现下这个情况,她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实在不允许她低头。

      她不回答,佐助也并不在意,毕竟他早已经自己替她写下了答案。他的手在拉下唯的里衣之后,摸到了她左臂上那个属于暗部的刺青,他低头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齿痕,深到似乎是想抹掉这个属于木叶的刻痕。

      唯口中发出的啜泣声音也逐渐带上了一些别的味道。

      佐助却在听到她的声音时,脸上带上了几缕厌恶的神色。

      “发出这样迫不及待的声音,只会让我觉得反胃。”他抽/出身后的草薙剑横在她面前,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口咬住刀鞘。纤细的刀身其实咬着并不费劲,但还是让唯痛苦地挣扎了起来。

      “你如果发出声音,或者逃离这里,我不会阻止,也不会再碰你,但同时我也不会再接受移植那双眼睛。”

      这样一句平淡的话,却如同最有效的威胁,让女子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抽噎了两声,安静地不动了。

      从加入暗部的那一天起,她就再没有哭过,而这几年积攒的眼泪,大概都在今天流得一干二净。

      止水死的时候,他曾是她的光,而当立场反转的时候,她却是恶劣的共犯者,无为的旁观者,满口的谎言,连出言安慰的资格都没有。

      佐助的动作大概跟温柔沾不上一点关系,她的顺从也并未让对方感到满意——这场对双方来说都只有痛苦的相互伤害,也许在结束的时候,除了伤痕什么也不会留下。

      当在月牙印记附近的皮肤留下齿痕的时候,佐助看不见,象征着叶月血继力量的印记,发出了微弱的光,唯的查克拉也随之发生了轻微的混乱。

      佐助自然是认为那是她情绪波动下的反应,他也看不见,她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神,和脸上浮现出的绝望——

      在那一瞬间,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属于所有人,却唯独与她无关的。

      完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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